“我?”


    “對,就是你。”


    “行,我收拾一下,這就過去。”


    那天,梁浩和荊善去金碧輝煌給龍爺投拜帖,連人都沒有見到。這迴,龍爺竟然主動讓梁浩過去,看來問題是有幾分嚴重了。可梁浩必須去,哪怕是龍禹江要幹掉自己,那也是非去不可。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經過的,就要扛下來,逃避總不是辦法。


    不過,梁浩也是有些擔心,龍禹江會怎麽對付自己,不會是將動刀子,把自己給捅殺了吧?這種可能,絕對不是沒有。


    竇威沉聲道:“怎麽?梁少還有什麽顧慮嗎?”


    梁浩摸著鼻子,苦笑道:“要是你,你能沒有顧慮嗎?我是真不怕龍爺一刀把我給宰了。”


    竇威盯著梁浩看了又看的,就像是要將梁浩給看透似的,想想也是,又有幾人敢單獨麵對龍爺,不膽戰心驚的呢?梁浩這麽實話實說,反而讓竇威好感大增,總比那些明裏是一套,暗裏又是一套的人強多了。


    竇威似笑非笑笑道:“行,那你多帶幾個人過去吧。”


    梁浩喃喃道:“要是龍爺想幹掉我,多帶幾個人和我一個人有什麽區別嗎?”


    竇威很是實在的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龍爺叫你過去有什麽事情,你自己多多祈禱多福吧。”


    帶人,當然是要帶的。梁浩表麵是不動聲色,心中卻豁出去了,讓格桑跟著自己過去。肖峰在家,荊善和陸寇暗中帶著龍堂的兄弟,全都跟著過去。要是真的幹起來了,立即對金碧輝煌展開猛烈的攻擊,龍門又怎麽樣?該幹,還是要幹的。


    當見到格桑,連竇威都暗暗吃了一驚,這樣兩米多的身高,臂闊肩寬,整個人就像是九天下凡的戰神,單單隻是站在那兒,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威懾力。以竇威這樣魁梧的人,站在格桑的麵前,都要矮上半個頭。


    隻是可惜,格桑看上去有幾分憨憨的摸樣,難道說是自己看走眼了?竇威搖了搖頭,如果格桑沒有幾分真本事,梁浩又怎麽可能帶著他在身邊,這人肯定是有著過人的本事。


    駕駛著那輛路虎車,很快就來到了金碧輝煌。由於是跟著竇威過來的,那些侍女、保安都垂手而立,神情相當恭敬。誰也沒有說什麽,徑直上了五樓,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停下,竇威輕敲了兩下房門,裏麵立即傳來了龍禹江宏亮的聲音,讓他們進去。


    竇威看了眼梁浩,抬腳走了進去,低聲道:“龍爺,梁浩過來了。”


    龍禹江大聲道:“讓他進來。”


    梁浩和格桑走了進去,不卑不亢的道:“龍爺。”


    在市政府去找李源的時候,梁浩和龍禹江有過一麵之緣,再次見麵就是在華遠城市建設項目的投標公布現場了。兩次,都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這迴站在龍禹江的麵前,梁浩就感到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駭人的威懾力,讓人禁不住心生寒意。


    看得出,這是經過了大風大浪過來的人。


    梁浩的臉上是沒有什麽變化,心中卻已然是波濤洶湧,精神更是高度集中,隨時應對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房間中沒有其他人,隻有龍禹江和四個青年。那四個青年看上去不是那麽精壯,相貌普通,這反而更是讓梁浩心生警惕。越是這樣的人,殺傷力就越是厲害,他們毫不起眼,殺起人來心狠手辣,讓人防不勝防。


    就像是竇威想象中的那樣,如果格桑沒有兩下子,梁浩怎麽能讓他陪在身邊?同樣,要是這四個青年沒有兩下子,又怎麽能陪在龍禹江的身邊?龍禹江沒有說話、梁浩,竇威等人也都沒有說話,房間中的氣氛越來越是低沉,越來越是緊張,壓迫著每個人的神經,仿佛是連唿吸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龍禹江叼著煙袋鍋,吧嗒吧嗒地抽著,停頓了差不多有好幾分鍾,終於是開口了,平靜道:“梁浩?”


    梁浩點頭道:“是,小子拜見龍爺。”


    龍禹江哼了一聲道:“孫仁耀是讓你給打傷了?”


    “是。”


    “好膽。”龍禹江大喝了一聲:“孫仁耀,你進來。”


    也不知道孫仁耀什麽時候來到了走廊中,聽到了龍禹江的聲音,忙不迭的走了進來,恭敬道:“龍爺,你叫我……啊?梁浩?龍爺,就是他,搶走了我們仁堂的天地物流。我和仁堂的人去找他算賬,他還公然跟我們仁堂為敵,口出狂言,是對我們龍門的一種挑釁。我要……我殺了他。”


    是,不能否認,孫仁耀有恨不得將梁浩給生吞活削的心,可要是擱在以往,他哪裏敢跟梁浩叫囂?可現在不一樣了,這是在龍門的地盤,又是當著龍禹江的麵兒,孫仁耀膽色高漲,立即從後腰抽出了一把鋼刀,向著梁浩兜頭就劈斬了下來。


    出刀很快,下手狠辣,他是真打算一刀要了梁浩的小命兒。


    龍禹江、竇威等人都沒有勸阻,就像是在看好戲一樣,在看著孫仁耀和梁浩。他們沒有動,梁浩也沒有動,可梁浩身邊的格桑動了。這個肖家寨的頭號獵手,又苦練了八極拳,功夫突飛猛進,腳步微微一跨步,一拳打向了孫仁耀的軟肋。動作沒有什麽花俏,但是這種近身的肉搏戰,可能還沒等孫仁耀的刀砍中梁浩,他就已經先一步中拳,被格桑打傷。


    孫仁耀能當上仁堂的堂主,也不是白給的,見勢不妙,連忙往旁邊躲閃,刀鋒又橫掃了過去。格桑還是一樣的動作,腳步繼續欺近,拳頭還是打孫仁耀的軟肋。連續兩次攻勢,都被破壞掉,孫仁耀心下震怒,顧不得再傷害梁浩,反身怒劈格桑。


    格桑還真是不慣著孫仁耀,這迴是揚起手臂格擋。孫仁耀心下暗喜,這迴非殺了這個傻大個兒不可。他的手上用力,耳聽到當的一聲,刀是砍在了格桑的手臂上,非但沒有砍傷格桑,反而震得孫仁耀虎口發麻,疼痛欲裂。


    “卑鄙,你的手臂上放了護臂。”孫仁耀正要再撲上去,龍禹江終於開口了,大聲道:“仁耀,退下。”


    孫仁耀很是不服氣,叫道:“龍爺。”


    龍禹江沉著臉,冷聲道:“怎麽?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嗎?”


    孫仁耀狠狠地瞪了梁浩兩眼,終於是不甘心地站到了一邊,卻大聲道:“龍爺,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仁堂主持公道。”


    龍禹江凝視著梁浩,一字一頓道:“梁浩,你也聽到了,我要給我們仁堂的兄弟一個交代,既然你敢來到我們龍門的地盤,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是選擇斷手,還是斷腳?”


    梁浩苦笑道:“龍爺是聰明人,你不會這麽做。”


    “哦?你說我不敢殺你?”


    “敢。”梁浩很是果斷的應了一聲,大聲道:“現在,誰都知道嶺南宋家、東北的少帥軍都對龍門虎視眈眈。三方麵隨時都有可能開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龍爺的上上之策應該是拉攏華海市的地方勢力,壯大自己,而不是因為一己之快,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孫仁耀叫道:“梁浩,你算是那根兒蔥,龍爺做什麽事情,還用你來教嗎?你來華海市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攪和得華海市天翻地覆,不得安寧。誰知道你是不是少帥軍,或者是嶺南宋家派來的人?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測,不懷好意。”


    梁浩像是看著白癡一樣看著孫仁耀,冷笑道:“我要真的是少帥軍,或者是嶺南宋家的人,我要盡量低調、再低調,不惹起別人的注意力。同時,我想著的不是在華海市建立自己的勢力,而是想著混進龍門,在龍門當臥底。在兩軍對壘的時候,往往一個消息比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更是來得重要。你說我是,我還說你是少帥軍和嶺南宋家的臥底呢。”


    “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應該都聽到了吧?好話不說二遍。”


    “你敢汙蔑我,我宰了你。”


    孫仁耀作勢又要衝上來,卻被竇威給攔住了,低聲道:“龍爺不讓你亂來,難道你沒有聽到嗎?”


    孫仁耀叫道:“龍爺,這是我們龍門的地盤,怎麽能容忍外人在這兒撒野呢?要是不給兄弟們一個交代,我怕仁堂的兄弟都會不服氣。”


    龍禹江皺眉道:“你退出去。”


    “龍爺。”


    “還不走?”


    “是。”孫仁耀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出去,房間中又恢複了安靜。


    龍禹江望著梁浩,陰冷道:“攘外必先安內,要是不鏟除掉你,勢必會引起我們龍門的動蕩。不管你是什麽人,除非你是離開華海市,否則,你會遭受到我們龍門最為猛烈的報複。”


    “哈哈~~~”梁浩突然仰天大笑,朗聲道:“早就聽說龍爺是江南黑道上的一代大梟,現如今才知道,竟然也是不明是非,恩怨不明的之人。本來,我來給龍爺投遞拜帖,就是想著跟龍門結盟,一起來對抗少帥軍和嶺南宋家。可是,龍爺竟然絲毫不領情,還沒有看穿這點,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既然是這樣,梁某人告辭了。”


    在華海市,龍禹江也算是橫行於黑白兩道,都沒有人敢對他說個“不”字的人。可是如今,梁浩竟然敢當著龍爺的麵兒,大聲叱喝,就連竇威都不得不佩服,梁浩果然是有幾分膽色。其實,梁浩自己也是心又忐忑的,跟龍門的關係非敵即友,與其畏手畏腳,還不如放手一搏,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轉身,梁浩和格桑走到了房門口,就在梁浩的手快要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龍禹江喝住了,大聲道:“站住。”


    站在龍禹江身後的四個青年,閃電般的竄過去,呈現著扇形將梁浩和格桑給包圍住了。隻要龍禹江的一聲令下,或者梁浩有什麽舉動,他們會毫不猶豫的一擊必殺。


    梁浩沒有迴頭,問道:“龍爺還有什麽吩咐嗎?”


    龍禹江哈哈大笑道:“難怪能吞掉孟家,又在西門家、陳家、朱家的勢力下遊刃有餘,梁少果然是人中龍鳳,不是一般人物。既然你給我投遞了拜帖,又想跟我們龍門合作,總要有點兒本錢吧?說說,看有什麽值得我動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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