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拉了拉我,讓我別再多說。


    我盯著老先生,不知道為什麽頭皮有點發麻,感覺分分鍾要撕破臉。


    “我們迴來的時候敲了三下門。”我說。敲三下門意味著禮門,隻要是知賓,就沒有不知道的。


    老先生愣住,數秒之後沉著臉收拾碗筷到灶房中。


    小雨擰了我胳膊兩下:“就不能耐心點?”


    我尷尬笑了笑。


    老先生收拾完碗筷之後,外麵天還亮著,就說了聲早點休息,進房間睡了。


    搞得我和小雨有點手足無措。


    看來這地方沒法呆,隻能硬著頭皮將就一晚,看明天能不能找到地方住。


    當天晚上我們留了個心眼,沒敢睡熟,裹著衣服靠在床邊打盹。


    迷迷糊糊聽到有窸窣聲,就跟有什麽東西在打洞。我立馬從床上跳起來,結果手臂被人捏住:“噓!”


    不知道是不是緊張,那人力氣極大,我手臂都被捏的有些發痛。


    小雨聽到聲音也醒過來,借著外麵的月光,赫然看到芋頭站在我們跟前。


    芋頭指了指門外,輕聲說:“有危險。”


    我還納悶是怎麽迴事,結果一轉頭,透過窗戶看到外麵有幾個人站在那小聲商量著什麽,其中有一個人佝僂著背,拄著拐杖,顯然是老先生無疑。


    雖然聽不見他們說話,但光看樣子就知道圖謀不軌。


    我一下子慌了,正門被堵住,我們肯定是沒辦法從正門出去。


    芋頭指著牆壁一角:“這邊。”


    隻見到這土磚房有幾塊磚被芋頭不費吹灰之力給卸了下來。


    這時候外頭忽然有了動靜,外麵那幾人停止了交流,開始往房子裏鑽。


    芋頭把我們一推,我和小雨快速從那個洞鑽出去,芋頭千鈞一髮跑了出來。


    我們剛出來,裏頭就傳來了咦的一聲:“人呢?”


    緊接著是翻箱倒櫃聲,芋頭指著村口方向:“快跑。”


    我們快速跑到村口,驚奇的是大爺爺和黃三爺早等在那。


    我們剛上車,身後那群人就追了過來:“媽的,停下!”


    我心想,傻逼才會停下。可緊接著,隻見到他們彎下腰在撿什麽東西,再然後車外傳來噹噹幾聲響,車玻璃瞬間被石頭砸開,嚇得小雨死勁往後縮了縮。


    她咬著牙死活不肯叫出來。


    黃三爺終於發動車子,在快被圍上來的時候,一腳油門竄了出去。


    我們迅速遠離紮利村。


    身後那幾個人還在高聲叫罵,隱約聽到他們說要打電話叫人來什麽的。


    芋頭冷著臉,一語不發收拾車內碎片。


    小雨則驚魂未定看著大爺爺。


    不等我詢問,黃三爺轉過頭搶著說:“是你讓人通風報信的吧?”


    我聽見,轉頭嚴肅盯著芋頭。


    芋頭把車廂內的碎片都收拾完,用一條毛氈子包好,才的不像話的點點頭,表示說的沒錯。


    我這才知道,原來芋頭一直就在紮利村,他也一早知道我和小雨在這。


    今天晚上,他無意見偷聽到老先生正在找人辦事。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於是連忙委託人跑到鎮上找到大爺爺和黃三爺,讓他們快點趕來。


    黃三爺和大爺爺聞訊趕來,正好碰上了我們往外逃。


    我仔細盯著芋頭,發現他又消瘦了一點:“也就是說,你一直在紮利村?”


    芋頭:“是的。”


    我發現跟他這樣沒辦法聊下去,幹脆猜測起來。


    芋頭能知道這麽多,十有八九是因為他混在了老先生身邊,隻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而且之前老先生為什麽不告訴我們芋頭在這?他們再隱瞞什麽。


    尋思了幾分鍾,我轉頭盯著他,想問點什麽,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貨的心思比女人還難猜。


    想了會,問:“老先生是什麽人?”


    芋頭難得的思索了數秒,卻隻說出了一個詞:“犯罪。”


    我這才醒悟過來,老先生之前幹的勾當都是下作勾當,被捉到估計會有牢獄之災。所以當我對他的職業產生質疑的時候,他的反應會這麽過激。


    但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既然老先生是犯罪分子,芋頭跟在他身邊是個什麽意思?


    他想去做一些違法犯罪,嚴重危害社會穩定團結的事兒?作為一個五講四美的大好青年,我當然不能讓他這麽幹。


    但我也不傻,犯罪這個話題離我們十萬八千裏,遠得沒邊。我不太相信芋頭會做這種事,想了會兒,腦海裏閃過一個詞:“你呆在這邊,是不是為了家務事?”


    芋頭明顯愣了幾秒。


    我心想,這下算是猜對了吧?


    黃三爺根本就沒心思老實開車,轉頭喊:“你不當警察可惜了啊,偵查能力這麽強。”


    我往小雨那兒擠了一擠,車窗玻璃被砸碎,外麵風大,凍的人直打哆嗦:“大爺爺教得好,這都是望聞問切,我本來本事就不行,這點再不好好學,早死在外頭了。”


    我剛準備再發表點意見的,小雨忽然拉住我,指了指芋頭。


    隻見到芋頭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子壓力。


    我清了清嗓子,頗為不好意思的說:“咱不問了還不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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