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縈姐姐,你是在嫉妒麽?我還以為像你這麽冷漠的人不會吃醋呢!”陳晴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天真爛漫的表情,不過眼神中多了一份犀利。


    “日記在哪?許柏南又在哪?我想這些你都應該清楚吧?”鬱芷縈努力平復著即將要噴出的怒火,緩緩說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陳晴的臉色忽的變了,眼神有些閃爍。鬱芷縈現在可以確定日記確實在她手上,要不然這樣慌亂的情緒不會在她的臉上出現。


    “那麽你是想讓我把陳警官女兒的消息告訴程諾,讓他看清楚,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報復者麽?”鬱芷縈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陳晴慌亂。


    “你……都知道了?”


    “你認為,你的憑空出現和你的奇怪行為,會讓我不去調查你麽?”鬱芷縈冷哼一聲,嘴角的微笑不再,有的隻是一副冷漠的麵孔和恨意綿綿的眼神。


    “那又怎麽樣?你沒有證據,你以為程諾會相信你麽?你不是總說我虛偽麽?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弄虛作假!”


    陳晴說吧變拉起鬱芷縈的手往自己身上推,鬱芷縈想抽出來,可是她卻越抓越緊,兩人互相撕扯著,最後,陳晴鬆手,倒在了地上,臉上的淚珠不停地往下落。此時,程諾和尹寒趕了過來。


    “小晴,你怎麽樣?!”程諾焦急地扶起陳晴,眼神中透著關愛。


    “諾哥哥,我不想和你分手,可是縈姐姐她威脅我,如果我不跟你分手的話,她就會想法設法對付我!諾哥哥……”陳晴悽慘的哭聲在操場上方旋盪,程諾轉頭望向鬱芷縈,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鬱芷縈呆呆地站在那裏,沒有做任何辯解,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是啊,陳晴,我就是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你永遠離開程諾的身邊!”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程諾站起身,用力搖晃著鬱芷縈的身體,眼神中滿是傷痛。


    “因為我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啊,隻是你一直沒有看清楚罷了……”鬱芷縈掙脫開程諾的束縛,拉住尹寒的手,離開了操場。她似乎都可以想像出,陳晴在程諾懷中嬌弱哭泣的樣子,曾幾何時,那是隻屬於她的懷抱,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伴著絕望,痛苦,與迴憶都伴著冷風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第七十一章 命不久矣


    原來仰起頭眼淚就不會掉下來,這句話是騙人的。鬱芷縈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淚水浸濕眼捷,手指緊握,泛出慘白,忽的又遁入一抹溫暖中,如此熟悉又陌生的手掌包圍著冰冷刺痛的心。


    “放心,有我在!”尹寒溫柔又堅定的話語縈繞在耳邊,鬱芷縈的忽而有些模糊了,她的腦中浮現出鋪天蓋地的白色,莫然靜靜的躺在床上,她似乎聽見了自己嘶聲力竭的哭泣,然後有一個男子抱住了自己,在她耳邊喃喃:“放心,有我!”她到底還是抹不去程諾的影子。


    “小縈,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尹寒的聲音漸漸模糊,如欷歔般纖細的液體從耳頰流下,染紅了尹寒潔白的襯衫,鬱芷縈頓時像進入了墳墓,墓裏葬著一個無助的小孩,在守衛著自己的愛情水晶,但無論她怎麽努力,水晶還是摔在了地上,裂出了醜陋的痕跡。


    畫麵忽然混亂了,她又聽見一個人在唿喊著蝶兒,接著是嬰兒誕生的哭聲,鬱芷縈的心一陣糾痛,眼前忽而明亮了,一張布滿皺紋的臉放大在眼前。


    “醫生,怎麽樣?”尹寒有些擔憂的問道,那抹刺眼的光亮消失,醫生拿開了一直在照在鬱芷縈眼前的手電筒,滿臉憂色,他示意尹寒出去說話,隨即又望了望鬱芷縈,那眼神意味深長。


    醫院的迴廊寂靜得如同地獄,醫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她的腦細胞正在漸漸死亡,現在還在觀察階段,原因不明。”


    “那如果一直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會怎麽樣?”


    “那她隨時都可能會死。”


    尹寒簡直不敢相信醫生的話,前先天還健健康康的她,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會死,這要讓他如何接受,又讓鬱芷縈如何接受?!


    尹寒憤怒地用手不停地捶打著牆壁,雪白的牆壁沾上了點點血跡,如在寒冬盛開的點點梅花。


    不行,這個時候,不能自己先倒下,還有鬱芷縈等著他去照顧,尹寒捏緊拳頭,拭去眼角的濕潤,嘴角淡出一抹安寧的微笑,走進了病房。


    鬱芷縈依舊在昏睡中,墨黑的睫毛垂在蒼白的眼瞼上,猶如睡美人般寧靜安詳。尹寒的吻輕輕落在鬱芷縈的額上,她眉頭微蹙,眼捷忽閃了兩下,醒了過來。


    “尹寒……”


    “好好休息,醫生說你疲勞過度,以後不要太勞累了,查案的事情就交給我。”尹寒握住鬱芷縈的手,溫暖依舊。


    “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不行!”尹寒厲聲道,眼神中透著一抹慌亂,如若她問起原因,他該怎麽說?


    “沒關係的。”鬱芷縈對於尹寒的反應並沒有覺得奇怪,她自顧自地下床,想要離開,但被尹寒製止。


    “我想在死之前,找出真相。”鬱芷縈平靜地說道,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她的耳朵已經不是第一次流血了,死亡對於她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帶著謎團死去,這樣,她的死就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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