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華迴北京繼續拍戲,印楠答應他會找時間去探班。不過在那之前,印楠要先把公司內有人泄露資料這件事處理完。


    因為發現資料有出現被人動過的痕跡,所以印楠早就將所有資料鎖進了保險櫃中。而陸以鬆抽屜裏的那些,則是假的客戶信息,其中甚至還有幾張印楠特意放進去的合同書,當然,同樣是偽造的。


    在解風華說自己在安全通道內撞見柏斯明之後,印楠第二天就讓陸以鬆檢查他放在抽屜裏的那些假合同有沒有被人動過。因為發現有人盜取資料,陸以鬆放在抽屜中的客戶資料,看上去都是很隨意的擺放在裏麵,其實每一張都有固定的擺放位置,什麽角度,或者是紙張的左下角壓在下一張資料的什麽位置上,哪一段哪個字上,陸以鬆都記得。


    印楠早就懷疑監控記錄有問題,他再一次讓人調取了當天的記錄來查看,果然像他猜測的那樣,視頻中根本沒有柏斯明的身影。


    就算柏斯明沒有去過陸以鬆的辦公室,但視頻中總該有他進入安全通道時候的場景才對。但就和以往調取出來的監控記錄沒什麽兩樣,視頻中的柏斯明又是進入到自己的休息間內之後就沒怎麽出來過,最後直接乘坐電梯離開公司。


    看完這次的監控記錄之後,印楠隻是把陸以鬆叫了過來,讓他自己看。然後問他想怎麽辦。畢竟公司是他和陸以鬆一起開起來的,而柏斯明又是他表弟,印楠不想插手太多。


    陸以鬆有些不敢相信,被抓出來的人居然會是柏斯明這個內鬼?明明前不久他還提醒自己要對印楠存點戒心來著?而現在偷資料的人,怎麽就變成柏斯明了?看著他那難以置信的表情,印楠沉沉地歎了口氣。


    當天,遠在千裏之外的張燕被一通電話吵醒。她不耐煩地睜開眼睛,昨天的熬夜讓她現在的狀態十分不好,到底是誰專門挑這節骨眼上給她打電話過來?


    張燕本來想直接按掉關機鍵繼續睡,但看到屏幕上的印楠兩個字又猶豫了一下。印楠在沒什麽要緊事兒的情況下不會給她打電話的,現在這是怎麽了?張燕強壓著被吵醒的起床氣,按下了接通:“……有話快說”


    印楠簡單地把事情和她說了說,大致意思就是希望張燕能黑進公司的監控室,看看能不能拿到原監控錄像。


    在戴上“白帽子”這個名頭之前,張燕幹的行當和黑客差不多,她擅長攻擊,腦袋裏有信息安全體係的宏觀意識,讓她來尋找沒被動過手腳的視頻最合適。不過從印楠公司監控室內尋找記錄視頻也算是盜取,張燕已經很久沒再碰過這行當了,而且她又是被吵醒的,張口要的價碼可不算低。


    不管她提什麽條件,要多少錢,印楠都答應,隻要能把原本的監控視頻給他招出來就行。


    “那好,有空的話我就明天給你,要是騰不出來時間就後天,我得歇一歇。”張燕說道。


    “不用那麽急,這周日之前能給我就可以。”印楠知道張燕每次熬起夜來有多拚,他也沒逼得太緊,畢竟泄露客戶資料的人是柏斯明這件事他們已經猜的*不離十了,現在讓張燕找原視頻出來也隻是希望能有個具體證據。


    “如果真的是柏斯明幹的,你打算怎麽辦?”印楠問道。


    “要真是他,老子會親手把他扔到監獄裏去!”陸以鬆也是將最後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張燕找出來的原視頻上,他希望柏斯明是清白的。


    陸以鬆並不是一個善於護短的,他甚至是十分信任身邊的人,尤其是親人。但相對的,他心裏容不下背叛,別看陸以鬆平時有點傻乎乎的又特別好說話,可碰上這種出內鬼的事情,他一向鐵石心腸。親手扔柏斯明進監獄去服刑,陸以鬆說到做到。


    ……


    沒過幾天,張燕把印楠想要的原監控記錄直接發到了他的郵箱中。現在證據到手了,盜取資料的人,就是柏斯明。


    印楠原本還想著找柏斯明出來談一談,畢竟大家認識這麽多年,雖然他和柏斯明並不是很親近,但印楠還是不希望看著陸以鬆這個朋友,親自送他自己的表弟進監獄。如果柏斯明肯認錯,印楠可以幫著向陸以鬆說點好話,起碼能讓他在刑法上減輕一些。


    可惜,柏斯明那邊的動作比他們這邊還要快。他好像從哪裏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暴露了的消息,連戲都不拍,直接逃了。他搬離了現在住的那所公寓,手機也保持關機狀態。沒人知道柏斯明的去處,也沒人能聯係上他。


    雖然不曾發生過正麵衝突,但風行娛樂和縱橫娛樂這兩家公司處對立關係。風行娛樂的老板是雷厲,他又包養過柏斯明,說不定柏斯明可能會躲在他那裏。陸以鬆去問過,雷厲的迴應是他也不知道柏斯明在哪裏,對柏斯明做過的事也一概不知。


    想要抓到柏斯明的辦法多得是,張燕時刻監聽著雷厲的移動設備,一旦他和柏斯明有聯係,他們就會知道柏斯明藏在哪裏。


    ……


    柏斯明的確打電話了,不過這通電話,他打給了印楠。


    當秘書把電話接進來的時候,印楠也有些驚訝。不過更讓他震驚的,是柏斯明接下來所說的話。


    “你知不知道解風華不是人類?”


    “你什麽意思?”


    印楠沒有迴答他的問題,柏斯明在電話中說的話,讓印楠瞬間就冷下了臉。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看來他還真的有迷惑人的能耐。”電話那邊的柏斯明陰沉地哼笑一聲。“我就問你一句,你什麽時候養的那隻貓?”


    “我不記得。”印楠一邊用謊話糊弄著柏斯明,一邊用鋼筆迅速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拿給旁邊一同聽電話的陸以鬆看:


    ——通知張燕,查地點


    陸以鬆明白,他立刻走出門去,打電話給張燕。通過印楠這邊的通話,張燕迅速找到了柏斯明此時正在打電話的地點。那是在離上海這邊十分遙遠的一座城鎮的電話亭內,想不到柏斯明居然會逃得那麽遠。


    張燕用簡訊迴複陸以鬆,讓他告訴印楠,多和柏斯明周旋一會兒,給她足夠的時間,這樣就可以通過遠程監控,直接追蹤柏斯明,看他究竟躲在哪裏。


    張燕歪頭夾著監聽通話的手機,雙手在鍵盤上迅速敲打著,但就在她聽清柏斯明和印楠的談話時,張燕愣住了,連手也跟著停了下來。他們……這是在說什麽?!


    柏斯明的語氣很激動,聽上去還有些瘋癲。他說道:“我就知道你不記得!那我來告訴你!解風華他不是人類!他是個成了精的貓,會害人的!如果你……!”


    “柏斯明你是不是瘋了!?”印楠大怒,直接打斷柏斯明接下來想說的話。“你在胡說什麽?精神分裂這種借口可不會讓你成功逃過罪名。”


    “你還想活得久一些,最好現在就遠離他!你不信?……好,等我迴去,我讓你看看他的真麵目!”


    “你要做什麽?”印楠再度謹慎起來,柏斯明明顯是對解風華抱有濃濃的敵意。


    “我要做什麽?”似乎是顧忌到自己之前說話的聲音太大,柏斯明頓了頓,然後又壓低了音量,把手攏在嘴邊,對著電話聽筒悄悄地小聲說道:“聽說貓精在快死了的時候會變迴去,我要去殺了他,讓他在所有人的麵前現出原形。”


    “柏斯明!你他媽還敢殺人了!?”辦公室中隻有印楠和陸以鬆兩個人,通話是外擴,一開始聽到柏斯明那近乎癲狂的話,陸以鬆就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這個表弟實在太丟,盜取公司資料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說印楠的戀人是貓精這種虛無縹緲的話。聽到柏斯明說自己要去殺人,陸以鬆直接吼了出來。


    “我有什麽不敢的?何況他根本就不是人,想知道證據的話,隻要看看他休息室不遠處那台監控拍下來的記錄就知道。如果你們還是不相信,那隻能由我把事情的真相擺出來才行。”


    柏斯明大有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偉大犧牲感,他匆匆忙忙地就掛掉了電話。


    “這……這也太無厘頭了!?”陸以鬆根本不能理解柏斯明在電話中說的話,什麽解風華不是人類,他又要去殺掉解風華?怎麽迴事?難道就這麽幾天的時間內,柏斯明就瘋了?


    印楠沒迴答陸以鬆的話,他臉色鐵青,緊緊攥著班椅的扶手。印楠可以確定,柏斯明不是在開玩笑,他也不是瘋了。解風華可以變成貓,而柏斯明……恐怕是真的要去殺了他。


    “我要先去北京,公司這邊你辛苦些。”印楠毫不猶豫,當即就拿著車鑰匙離開公司火速開往機場


    剩最後一兩個月的時間,解風華的戲就能拍完了。這段時間內他迴不來的話,印楠就過去。總之他必須陪在解風華身邊保護他的安全才行……


    陸以鬆不知道印楠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柏斯明隻是電話中恐嚇一下,而且劇組那邊的人從來不少,陶靜和助理也都陪在解風華身邊。如果擔心他會出什麽事的話,派幾個靠譜的保鏢過去也可以,犯得著親自過去嗎?


    陸以鬆留在公司整理印楠沒處理完的文件,直到這一樓層的員工基本都已經走完了,陸以鬆才加完班準備離開。除了他的腳步聲之外,這條空曠的走廊中再沒有其他聲音。陸以鬆剛邁出公司的大門,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張燕給他打來的電話。這麽晚了,她有什麽事?


    “喂?”晚飯還沒吃呢,感覺肚子有些餓,陸以鬆坐進車裏,一邊接通了電話,順便想想一會兒去哪裏解決晚餐比較好。


    “印楠呢?”張燕打不通印楠的電話,無奈隻能先聯係陸以鬆。


    “他?他去北京了。”


    “解風華在北京?”


    “嗯對。印楠好像很擔心解風華會出事,柏斯明掛掉電話之後就去了機場。”陸以鬆擰動車鑰匙,準備驅車離開公司。“我還是頭一迴見他這麽慌忙失措,看來他是真喜歡解風華,還是捧在心尖兒上的那種重視。居然都親自跑到北京去了嘿!”


    張燕那邊猶豫半晌,終於還是開了口:


    “你聽我說……可能柏斯明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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