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雕是世俗界飛行速度最快的飛禽之一,也當年禦慶能建立王朝的重要助力。


    大陸東方諸國唯一能跟上的,隻有大梁的海東青。


    此刻十個修行者同時渡劫,劫雲範圍不小。


    房滿山不敢怠慢,驅使頭雕急速飛行,生怕被劫雲波及。


    不僅是禦慶小隊如此,金懷柔和那三十個海東青騎士也是一樣,向北方快速撤離。


    其中夏言他們,是要去更北邊的羅刹帝國,金懷柔是要迴大梁國度。


    這一道正好順路,方向一樣,而雪靈雕和海東青又速度相當,飛著飛著就又混一塊兒了。


    夏言扭頭看了看身後的懷柔公主,幹脆轉身倒騎雪靈雕,說道:“不是說了嘛,公主不必想送。”


    金懷柔這會兒氣急敗壞,心裏是真想殺人。


    那是大梁帝國最強大的十個修行者,幾乎可以說是立國之本。


    大梁皇帝把這麽一股重要的力量交給她,就是想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掐滅禦慶今後翻盤的希望。


    結果一場架打下來,十位供奉居然被迫飛升。


    雞飛蛋打,迴去之後怎麽跟父皇交代?


    眼下唯一可以補救的辦法,就是自己親自出手,把夏言弄死。


    可她掂量了一下,發現這事兒不可能。


    實力差距太大,自己不但殺不死他,還得希望對方別掀桌子,對自己動殺心。


    所以金懷柔眼角抖了抖,強顏歡笑道:“公子神功蓋世,小女子十分欽佩,送一程是應該的。”


    “那行。”夏言點點頭,“其實我們這一趟時間有富餘,聽說貴國國都大梁城,非常繁華。”


    金懷柔心裏咯噔一下,心想怎麽著,你還想去我們皇城溜達一圈?


    此子修為深不可測,他要是真有什麽歹意,十大供奉眼看就飛升了,誰還攔得住他?


    屆時隻能請宗門修行者下凡,可那些內門弟子不是白下凡的,帝國花出去的代價可就大了。


    夏言這邊隻是起了個話頭,逼得金懷柔腦漿子都快沸騰了。


    打不過、說不贏、勸不住,隻能聽他往下說。


    夏言淡淡說道:“我仔細想想,覺得我們這趟是借道大梁,那也應該跟大梁皇帝陛下打個招唿,否則確實禮數有虧。”


    金懷柔全身冷汗直冒,趕緊說道:“那個……我就是奉了父皇之命,代表父皇來迎接諸位的。


    我們以武會友,相處愉快,禮數已經很齊全了。


    我父皇最近身體不適,實在不便相見。”


    “哦,皇帝陛下身體抱恙,可惜了。”夏言點點頭。


    金懷柔心裏剛鬆了口氣,就又聽夏言說道:“那既然公主以萬金之軀,誠心誠意接來送往,那我們卻之不恭。


    這樣吧,我們去大梁城落腳,歇息一下,皇城就不去了,客棧住店即可。


    公主你看著安排一下就行。”


    金懷柔聽到這兒,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對方既然這話都說出來了,自己沒有實力拒絕,隻能捏著鼻子答應。


    她於是笑道:“那怎麽合適呢,貴客登門,就算不去皇城,也該去我公主府上住下。”


    “也好。”夏言點了點頭。


    金懷柔心想罷了,眼下隻能虛與委蛇,走一步看一步。


    這人聽說跟南禦劍屠蘇是一對,想來到了公主府上,應該不至於對自己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而自己作為即將進入宗門的皇室成員,父皇也不會把自己怎麽樣。


    迴頭進了修行界,有什麽帳再慢慢跟這人算不遲。


    心裏打定了主意,金懷柔抬頭看了看。


    此時眾人其實正在逃離劫雲範圍,跟夏言這一番對話之後,已經飛出去很遠了。


    可著天上的劫雲,不但沒有少,反而越聚越多。


    同時心中那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也愈演愈烈。


    金懷柔到底是個修行種子,一看這個情況也就明白過來了。


    之前是夏言攻擊大梁十大供奉,逼得供奉高手們渡劫飛升。


    能讓這十人使出不容於世的手段,那夏言自己必然也不容於世。


    劫雲也會盯上他。


    那自己跟他一起跑,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還把他往國都裏請,這不是要拉著全城人一起陪葬嗎?


    一念及此,懷柔公主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她死死盯著夏言,嘴唇不斷顫抖,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


    夏言點點頭:“不容易,終於想到了。”


    金懷柔朝天上看了看,雙目閉起,留下兩行眼淚,歎息道:“天要亡我。”


    說完,這女子抽出腰間長劍,迴手架在自己脖子上,眼看就要自刎。


    她身後有一位海東青女騎士,幫她駕馭坐騎,一看這個情況趕緊雙手捏住了劍刃。


    都在高速飛行,雙手直接捏劍鋒,血留下來馬上就汽化了。


    隻見女騎士喊道:“公主,萬萬不可啊!”


    不過這個女騎士修為沒到先天境,這種速度下說話,聲音傳不出去,也就隻能看個口型。


    夏言估計她是這麽說的,然後替她轉達了一下:“公主,大可不必。”


    金懷柔睜開眼睛:“你如此逼迫,我還能不死嗎?”


    夏言笑了笑,然後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劫雲。


    在這個世界,自己不是第一次渡劫了。


    之前在荒島上,那其實是水靈獸的劫,自己替它渡了。


    跟當時那場九重真仙劫相比,現在這個劫性質相似,檔次卻差很多。


    因為夏言之前動用了體內九張符籙,展示出了不容於世的力量,可他自己依然隻是先天境初期。


    所以這並不是跟那十位供奉一樣的煉形境飛升劫,而是符籙劫。


    跟七階水靈獸的化靈境水準天劫相比,煉形境水準的符籙劫,威力是遠遠不夠看的。


    所以夏言當玩兒就能渡,他也確實在玩兒,以此嚇唬一下眼前這位大梁公主。


    既然是威懾,就要威懾到底。


    煉形境水準的劫,擱在大梁那十位供奉身上,隻能以渡劫秘法飛升,硬扛是扛不住的。


    而換成夏言,那不叫扛,而是直接破。


    不過無論是扛是破,都要等劫雲徹底聚集完畢,天劫即將落下來的瞬間。


    同時,夏言也要把這場天劫拉出來一些,別跟那十個供奉的天劫弄混了。


    這段時間,夏言閑著也閑著,跟大梁公主聊了幾句。


    此時眼看時機差不多了,夏言隨手一招,誅仙劍已經握在手中。


    誅仙化形之後的造型千變萬化,是隨著小誅自己心情來的。


    如果是強敵,小誅提起了興致,那造型就特別拉風。


    比如上次渡劫,小誅化形之後,劍身埋著金線開了血槽,雕龍畫鳳。


    劍柄給夏言的觸感溫潤如玉,配重也特別順手。


    而如果敵人很弱,小誅不怎麽感興趣,就跟現在出來一個德行。


    三指寬,三尺三長,看上去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鐵劍。


    劍身帶鏽,然後還頭重腳輕的。


    就這配重,真要是揮動它,容易把手腕扭了。


    就那股嫌棄勁兒,全擺在臉上了。


    “不是。”夏言心裏暗道,“上麵好歹是天劫,對麵好歹是公主,你給點麵子行嗎?”


    “咦~”小誅奶聲奶氣地喝了一聲倒彩,然後劍柄一甩,自己就竄上天去了。


    小誅是自己竄上去的,可落在金懷柔眼裏,夏言隨手一招,一把鐵劍就出現了。


    劍確實看著不怎麽樣,可這不重要,關鍵看執劍的人是誰。


    然後執劍夏言信手一拋,這把劍就上天了。


    這是禦劍術,如果不是變異劍種以秘法支持,普通的先天境劍修做不到。


    視線順著這把劍往上移,原本陰雲密布的天空,一下就放晴了。


    特別快,沒什麽動靜,也沒什麽演變過程,一場天劫眨眼沒了。


    然後這把鐵劍又化為一道銀光,落下來鑽進夏言丹田之內。


    隻聽夏言問道:“公主殿下,你看這一劍,能平大梁城嗎?”


    金懷柔木然地點了點頭。


    夏言也點點頭:“公主殿下心中有數就好,大梁城我就不去了,殿下也就別跟著了,該去哪兒去哪兒吧。”


    金懷柔坐不住了,站在了海東青背上,跪拜道:“懷柔多謝公子不殺之恩。”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夏言抱拳拱手,“公主殿下,你我修行界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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