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這小子,突然像吃了槍藥一般,朝我大吼大叫,非要我停車。


    我心裏明白,他要我停車,無非是想返迴去,找魏忠來報仇。


    可就憑我們兩個,能是魏忠來的對手麽?


    就說方泰河的手段,祭天雷擊殺姚三兒和何婧,令死亡已久的大飛複活,還有收服黃三公子。


    這這一係列的手段,別說十分之一了,哪怕是百分之一,我們也是沒有的。


    就連方泰河,都對魏忠來忌憚三分,更不要說我們了。


    當然,我不是怕死,而是我認為,既然我們想要找魏忠來報仇,那就得一擊致命,不給這家夥一點卷土重來的可能性。


    換句話就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仇沒能報,小命卻丟了。


    這種不劃算的事情,我長龍鎮第一小諸葛,是不會去做的。


    更何況,不是還有一句話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我們的確沒有報仇的能力,可不代表以後沒有啊,等以後有了能力,再報仇,不也是可以的麽?


    將這些想法,跟大飛講了。


    但這這家夥,比毛驢還要強,依然朝我大吼,說要下車。


    見狀,我的小暴脾氣也被點燃,將車停了下來,朝他大罵:


    “下吧!你去找魏忠來報仇吧!到時候死了,看誰還給你二叔報仇!”


    大飛正要下車,右手已經摸到了把手,聽我這話,明顯地一愣,瞬間沒了底氣。


    看來我的話,大飛是聽進去了。


    這家夥雖然強,可也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再加上我長龍鎮第一小諸葛的三寸不爛之舌,頓時醒悟過來。


    見他勢氣有些弱,我立刻發動起車子,朝方泰河家的方向開去,生怕他哪根筋不對,又要下車。


    不過我考慮的有些多餘,大飛並沒有再提出下車的要求。


    一改以往的活潑勁兒,默默地坐在副駕駛,不發一語。


    我沒去搭理他,專心開著車。


    良久,大飛打破沉默,說道:


    “老高,你說我是不是很懦弱?連自己二叔的仇,都報不了。”


    看大飛這個樣子,我別提多難受了。


    大飛是我最好的兄弟,他這個樣子,我這個兄弟自然心裏也不好受,安慰他道:


    “沒有,你能想著給你二叔報仇,就說明你二叔沒白疼你。


    更何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將來咱們有能力了,再找魏忠來報仇,也不晚。


    相信你二叔如果真的在天有靈的話,也會讚同你這麽做的。”


    大飛點了一支煙,默默地點了點頭。


    很快,我們便到了方泰河家。


    將車停好,走進院子,朝裏麵喊道:“大黑?快出來!”


    很快,狗窩處傳來幾聲“汪汪”的叫聲,一條渾身烏黑的大狗,像箭一般地衝了出來。


    直接撲向了我。


    大黑搖著尾巴,圍著我轉圈,嘴裏嗚咽著,表達著思念之情。


    我心裏一陣感慨,狗真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接觸社會久了,麵對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有些時候,我更喜歡和狗狗在一起。


    畢竟,在它的眼裏,你就是整個世界。


    蹲下身,摸了摸大黑的腦袋,將零食遞給它。


    見我手上拿著零食,大黑留起了口水,不斷地嗚咽著,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又舔。


    將手中的零食,塞到大黑的嘴裏。


    大黑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吃的精光,隨後,又盯著我手裏的零食。


    我被大黑這個舉動,逗得哈哈直笑,真是個饞狗。


    摸了摸大黑的頭,問道:


    “大黑,方泰河迴來了沒有?”


    大黑聽了,朝我搖了搖尾巴,叫了一聲,隨即朝屋子跑了幾步,示意我們跟上。


    大飛在一旁看著,驚訝地張大嘴巴,說道:


    “不會吧,這狗竟然真能聽懂人話?!”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那當然了,這狗靈性著呢!”


    大飛有些不相信,頗帶幾分鄙夷地說道:


    “切,一隻狗再有靈性,還能靈到哪?”


    我剛想反駁,倒是前方帶路的大黑,聽見大飛的評價,十分不滿,朝大飛惡狠狠地“汪汪”了兩聲,以示抗議。


    大飛再次被驚訝了,估計他也沒想到,大黑竟然真的能聽懂,我們的對話。


    嚇得他連忙閉上嘴巴,不敢再說大黑的壞話了。


    跟著大黑進了屋,便看見方泰河正倚靠在躺椅上,悠哉地喝著茶水。


    見我們進屋,方泰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說道:


    “你們怎麽才來?貧道等你們好久了!肚子都餓了!”


    聞言,我一愣,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這老小子怎麽還沒有吃飯?


    還有,他說等我們?意思是他已經猜到,我們要來找他?


    想到這,我明白過來,這老小子,猜到我們要來找他,所以故意不吃早飯,等我們來,帶他吃好吃的呢。


    這個老東西,幹點活兒,就要手工錢。


    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眼下正是求他辦事的時候,所以他說什麽,我隻能遵旨去辦。


    跟大飛打了個招唿,便走出屋子,招唿大黑一同前往,村裏的商店。


    在商店買了些熟食,又買了兩瓶酒,便迴到了方泰河家裏。


    一進家門,便看見小炕桌,已經放在炕上了。


    大飛和方泰河,正一左一右地坐在桌前。


    見我迴來了,方泰河忙招唿我,說道:


    “快,趕緊上菜,貧道都快餓死了!”


    大飛也在旁邊應和,我白了他倆一眼,心道你倆在這享受,卻要我掏錢。


    沒好氣地對大飛說道:


    “你小子剛才不是吃過早飯了嗎?咋又吃?也不怕撐死你?”


    大飛聞言,嘿嘿笑了幾聲,說道:


    “早上吃的那點兒東西,我早就消化了。


    再說了,方大師還沒吃呢,他老人家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我陪他喝點兒。


    你說是不是,方大師?”


    我實在是無語,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嘴饞,歸咎於這個理由。


    方泰河也不客氣,哈哈笑了幾聲,說道:


    “對對,貧道一個人吃,也沒啥意思,正好想找個人陪我呢!”


    方泰河這個老小子,又在拿我做人情,白了他倆一眼,不再說話。


    將菜擺上桌,我也脫了鞋,爬到炕上,在炕桌的另一邊,坐了上去。


    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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