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紅在那床下聽的明白,隻見著那人將人頭削了下來,裝進麻袋背走,去了多時未見迴來,心隻暗想:“此人是誰我不認得,倘到天明,案發之後,我怎得幹淨?不如趁此黑夜,一走了之。”


    主意—定,顧不得尋找包袱,她便屏氣潛足,摸出門去。來到王點門口一看,大門上了鎖,想哭又不敢哭,便東一頭,西一頭,逃出村去。


    徐坤背著人頭,來到他嶽父門口,放下麻袋,使勁砸門。他嶽父郭良,早已睡下,忽聽大門敲的震天響,一下被驚醒,急忙穿衣開門,一看是徐坤,雖看不清麵目,倒像個兇煞神似的,直挺挺地站在那裏。


    郭良覺著不對勁,便和顏悅色地問道:“賢婿深夜到此,為了何事?”


    徐坤怒吼一聲:“你養的好女兒!”


    這郭氏一聽,還以為是閨女迴門住宿,沒有在家,惹他生氣,便問:“此話怎講?!”


    徐坤說:“你閨女竟敢趁我在外幫工之時,與那西鄰黃虎私通,是我連夜四家,被我雙雙捉住,死在斧下!”


    徐坤話猶未了,把郭良氣了個半死,怒斥道:“胡說八道!你不分旁紅皂白,前來作踐於我,是何道理?!”


    徐坤也不示弱,說了聲“我有憑證!”便到門口將那麻袋拖了進來說道,“來來來,這就是奸夫奸婦的憑據,你看個明白,免得說我作賤於你!”


    郭良不知內裝何物,向前來看,徐坤提起麻袋把手一翻,“撲通”倒出兩個人頭。


    郭良一見,登時嚇了個倒仰,連說:“罪孽,罪孽!你從哪裏弄來兩個人頭.誣賴我的女兒?!”


    徐坤聽罷,眼裏冒火,“現有一雙奸人的首級在此,怎說誣賴你閨女?”


    郭良說:“我女兒現在後房好好地睡著,怎說不是誣賴!說罷遂叫兒子將郭氏喚了出來。


    徐坤一見,目瞪口呆,心中好不悶煞。


    郭氏說:“半夜三更,你來吵鬧,倒是為了何事?”


    徐坤無言可對,隻說:“快拿盞燈來!”


    郭氏應聲取來燈盞。徐坤接過一照,原來是黃家母子的人頭,“撲通”癱坐在地上。郭氏這一驚嚇也非同小可,半天說不出話來。


    郭良卻怒不可遏,大罵徐坤說:“你誣賴妻子,又來作踐於我,老漢姑且不論!這無故殺人,人命關天,看你如何收拾!”


    說話間,東方發白天已明亮。東鄰兩舍聞聲而來,眾人一見人頭都嚇了一跳。


    有人說“快把隨手捉住!”“對!兇手在哪裏,把他索綁公堂!”


    徐坤聞言。把手一拱說道:“兄弟爺們,兇手是我!”


    徐坤說完,麵無懼色,在眾人簇擁之下,來到縣衙大堂。


    鄒老爺威風凜凜,喝問道:“大膽徐昆,你為何將他母隻字殺死,從實招來!”


    徐坤雙膝一跪,“老爺容稟。小民徐坤,作木匠活兒為生。世居黃家灣,娶妻郭氏。小民終年累月在外幫工,極少迴家。隻因妻子年輕,不諳世事,小民時刻替她擔心,怕歹人欺侮。近鄰黃虎,本屬無賴之徒,曾對我婁不懷好意,小民便愈加放心不下。昨日完工,連夜迴家,正遇黃虎叫我妻子房門,眼見房門大開,我隻覺無名火起,便手持利斧,劈死黃虎和郭氏,順手割下二人首先級,趕到嶽父家中。爭吵之中,才知黃大娘竟死於非命。以上句句是實,還請太爺明斷。”


    徐坤訴罷,鄒老爺暗自琢磨:“黃虎既在西院居住,為何黑夜到東院而來?況且他母親死在門裏,他卻喪命於門外?黃虎背後遭到斧劈,他母親則是前胸有傷。如此說來,定是—個在外麵叫門,一個在屋裏開門。”


    細想一會兒,鄒老爺覺得徐坤供認是實,內中定有緣故,遂命三班再到現場那屋裏仔細查看。


    三班進屋搜出一個包袱,迴來向鄒老爺稟道:“屋內搜出一個包袱,不知內中何物。”


    鄒老爺問徐坤道:“這個包袱可是你家之物?”


    徐坤上前一看說:“不是我家之物。”


    鄒老爺說:“既然不是你家之物,定是旁人所帶。打開一看,自然明白。”


    三班速將包袱解開,不看則已,一看齊聲驚喊:“啊呀——!原來包袱裏包著個死嬰兒。”


    鄒老爺不覺大驚失色,“這個……這個死嬰兒從何而來?徐坤殺人已有分曉,這包袱裏的死嬰又當何說呢?真令人撲朔迷離!”


    鄒老爺苦思半天,仍然毫無頭緒,隻好自己前去察看,並吩咐三班把黃家灣男女老少全都傳到現場。


    鄒老爺當眾問道:“你們誰家丟失了嬰孩兒?”


    眾人麵麵相覷,齊答道:“沒有。”


    鄒老爺又說:“誰知這死嬰來曆的,本縣自然有賞。倘若知情不報,本縣一經查出,定責不饒!”


    說罷,鄒老爺令帶走徐坤迴衙寄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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