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說坦克女和她剩餘的人是被炸暈了,倒不如說被炸怕了!眼看敵人前後夾擊而來,她硬是無法反應,甚至不想反應,因為手下人太亂了,他們想的不是重新組織隊形進行抵抗,而是四散而逃。被嚇破膽的人,她也知道組織不起來,隻好任由他們,此時此刻,她更多在想自己。


    怎麽辦?


    有兩個選擇,開槍自殺或跳崖自殺,反正她不想被抓住。


    但想了想,似乎開槍自殺很窩囊,跳崖更窩囊。關鍵是自己死了,手下人怎麽辦?自己任務失敗,指揮失敗是該死,沒臉見老板,但還剩差不多兩百人,這些都是力量,自己沒有權決定他們的生死。人,得給老板留下來,否則老板連給自己報仇的機會都不會又。


    最終,她做出的選擇是投降,她高舉手裏的槍:“不要開槍,我投降、我投降。”


    眼看自己的指揮官投降,下麵那些人都紛紛舉起手,一起投降。


    韓國佬最先到,他怕這裏麵有詐,大聲吼道:“往右邊靠,大石頭的前方,動作慢,不要出什麽花樣,否則我們開槍。”


    差不多兩百人乖乖按韓國佬說的做,包括坦克女,她走最後,站在最外麵一層。當時小吉他們也已經趕到,她對小吉道:“我們投降,你不要再殺人。”


    小吉沒理會,指揮著自己人在地上撿刀槍,占據有利地形。等搞定了才走到坦克女麵前,五米開外站住道:“包圍我們是你指揮?”


    坦克女道:“是。”


    “五比一的力量,彈藥充足,結果打成這樣,我要是你,我會以死謝罪。”


    “我可以死,你別殺我身後這些人。”


    “你以為我們是屠夫?”


    “你們殺的還少?”


    “你出來。”


    “幹什麽?槍殺我?有種單對單。”


    “你以為現在是古代?”


    “你不是殺手嗎?用殺手的方式來,單對單我還技不如人,我死不足惜。”


    “神經病。”小吉用槍指著坦克女,“你是想臨死拉個墊背的吧,讓你老板能少一個強敵,你覺得有這便宜事?”


    “你是不敢,你打不過我。”


    “我試試。”沙琅站了出去。


    坦克女不知沙琅在,根據情報,沙琅是跟了五號走。天啊,這突然冒出來,難不成剛剛後方出問題就是他搗鬼?心裏想著這些問題,坦克女很後悔自己的決定,她知道沙琅比黃小淑更好打,而她輸過給黃小淑。可話已經說出口,後麵的手下都看著自己,不打嗎?不打也是要給小吉槍殺。


    打,戰死不丟人。


    坦克女走出去道:“我要用刀。”


    小吉撿了一把匕首丟過去道:“滿足你又如何。”


    沙琅蹭蹭走過去,隨手在地上撿了塊圓圓的石頭:“對付你這種人,我用石頭就可以。”


    如此看低人,坦克女很是暴怒,抓住匕首就疾步奔過去,刀尖捅向沙琅的心口,出手就是殺招。沙琅稍微一側身,抓著石頭的手一拂,拍向坦克女的肩膀。坦克女反應很敏捷,肩膀一偏,順勢反手一刀由下而上劃向沙琅的手臂。沙琅及時收手,一腳踹向坦克女的腰側,這是虛招,坦克女往外側閃,他踹起的腳猛地下沉,另一隻腳後旋腿掃向坦克女的後腰。


    坦克女大驚失色,想矮身避過去,按沙琅的高度,會掃中她的腦袋。想跳起來,移動中重心不穩,無法跳很高,最後被掃中腿,摔的更慘。這招她隻能硬接,她的打算是隻要一撞上就反手抱住沙琅的腿,不讓自己飛出去。然後順勢壓過去,匕首紮向沙琅的胸口,拚命的打法,隻有這種打法才有勝機,她還是想贏沙琅。


    怦一聲,沙琅掃中了坦克女,但所想象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沙琅的力度比她想的要霸道,這一掃,她感覺自己的腰部幾乎要斷,手還沒反過來抱住沙琅的腿,人已經飛出去兩米遠。劈啪摔在地上,她眼冒金星,動彈不得。沙琅還不給她任何調整的空間,快步跨過去揪住她的皮帶,把她整個人舉了起來,馬步一沉,猛地往上空拋。


    坦克女的體重少說一百三四,沙琅竟然能把她拋起來三米高,這讓現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感覺沙琅不是人,是機器,很恐怖的殺人機器。


    坦克女落下來,沙琅原地跳起,膝蓋向上頂。


    哢嚓一聲,現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清脆,這是坦克女腰骨斷裂的聲音。


    怦的落在地上,坦克女已經走完了她的一生!


    驚呆,所有人都驚呆,包括沙琅自己這邊的人,一個個都張大嘴巴,無法反應。


    他媽的,這家夥能打到這程度,平常練習時他到底用的幾分力?三兩分嗎?


    韓國佬問小吉:“小吉,你說我和白九、老美子,加上你和丁丁、遙遙能打得過沙先生一個人嗎?”


    小吉道:“你三個人能打得過黃小淑嗎?”


    韓國佬搖頭:“打不過。”


    “那你們三個打不過我們三個,而我們三個和黃小淑能打成平手,黃小淑打不過沙先生,這樣算,我們六個打他一個應該能贏,但至少死四個。”


    “他怎麽練的啊?”


    “我不好奇他怎麽練的成功,我好奇他為何那麽憤怒,他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他問過我們這邊死了多少人,我說了。”韓國佬一臉尷尬,“我還說……老板死了……”


    “你這死烏鴉嘴。”


    “他最能打,我們肉搏,如果他憤怒的像一頭狼,我們能省事許多。”


    “我就猜到可能是你們刺激過他。”小吉哎了一聲:“你完蛋了,迴去後他得扇你耳光。”


    韓國佬無語,會嗎?不會嗎?隨便,隻要能活著。


    小吉沒再言語,走過去看了坦克女一眼,隨後目光落到那群投降的家夥身上:“全部手抱頭蹲在地上,眼睛不要看前方,看地麵,否則我開槍。”


    兩百多人莫敢不從,一片片就蹲了下來。


    小吉對白九招招手,讓白九去接段藝秋下來,然後把丁丁和海狗喊過去,三個人端槍守那兩百多人。


    段藝秋下來以後問小吉:“小吉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場麵?”


    小吉道:“死那麽多人,我們不承擔,讓他們自己承擔。我會讓他們把屍體都埋掉,清理好現場。你跟著白九他們走吧,盡快離開這裏。”


    “你幾個人留下來?”


    “就我和丁丁、海狗三個。”


    “我覺得你應該多留幾個。”


    “我有分寸,你走吧,出去聯係老板,把情況說說,現在周妍還不知道這裏的結果,好操作。”


    段藝秋自然知道這些,她也急,但不是害怕現場的情況處理不好嗎?既然小吉能這樣想,證明不會亂來,也就放心跟白九走了。韓國佬也帶走了別的手下,把屍體也一並帶上,快速下山,翻山越嶺往停車的方向走。


    這會的王子陽已經走到有信號的地方,打過電話給尤雪,說了說自己的處境。他走的不是很遠,就翻過了幾座山頭,大概兩公裏的直線距離。聽見後麵轟隆轟隆發生大爆炸的時候,他心裏擔憂之極,因為他覺得是坦克女在炸小吉,而不會想到情況被逆轉了過來。


    帶著無限擔心,王子陽撥打周妍的電話。


    周妍仍然在夜總會喝著紅酒等消息,看見手機顯示王子陽的號碼,她明顯一愣。因為按照正常情況,王子陽應該還在沒有信號的包圍圈挨揍,不可能打來電話。莫非他逃了出來?想到這裏,她的一顆心在顫抖,整個人仿佛瞬間被架上了火盤子在烤。天啊,如果王子陽是逃了出來,這場戰鬥就失去了意義,除非立刻攻陷研究室,否則再沒機會。


    電話接不接?周妍思索著,最終還是沒接,而是拿起另一隻手機聯係八夜會的負責人,問他們到底攻陷研究室沒有?得到的答案是已經把所有門搞開,但裏麵的人把通道炸掉了,他們進不去,正商討著是不是要放棄。


    周妍聽了氣憤啊,他媽的,司徒南你竟然如此不靠譜?


    吵了一陣,周妍掛斷了電話,直接給司徒南打過去,讓司徒南無論如何都要給他的人下繼續進攻的命令。司徒南好幹脆的拒絕,他說給周妍半個小時的時間,讓周妍把違禁品運送過去,放到研究室後門的竹房,那是王子陽手下的宿舍,和放研究室裏麵的效果一樣。


    能一樣嗎?外麵被破壞的那麽厲害,警察都是白癡?肯定知道這是栽贓。


    固然報警後研究室會暴露出去,但警察挖的同時,裏麵亦可以搞破壞,弄的幹幹淨淨,就一個研究室能如何?周妍絕望了,多說了兩句,司徒南還掛她的電話,她再打過去,司徒南關機。倒是現場負責人又打來電話,說半個小時以後帶人撤退,要不要把違禁品運送去竹房,周妍自己看著辦。


    送嗎?不送嗎?周妍正糾結這個問題,王子陽的電話再次打進來,但就響了兩聲已經掛斷。為何王子陽這樣?原因很簡單,他正打著周妍的電話,忽然有來電提示,是韓國佬的來電。有信號代表他們已經出來了是不是?王子陽迫不及待想確定,當然就掛斷周妍的電話,接通韓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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