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關係,靠,我們啥關係?說清楚好不好?王子陽心裏好痛苦,不想說,想找個借口遁,比如自己親自去送沙琅坐高鐵。可似乎不行,何紫薇那樣說話,自己請她來吃飯的得好來好走是不是?自己也是天真,她可沒帶什麽好目的而來。好奇怪的是,上次她走的時候不是已經說清楚以後是朋友了嗎?她還對段藝秋說好好珍惜,不然她會迴來爭,段藝秋沒不珍惜吧,她卻迴來搶?


    王子陽是真覺得何紫薇是在搶。


    難受。


    這算啥?在自己家裏欺負自己媳婦,而自己還得給她麵子。


    令王子陽感覺欣慰的是,段藝秋真的非常識大體。顯然她也明白了何紫薇此來的目的,說這些話的目的,但沒有去反擊,反而勸王子陽道:“子陽,何小姐這好學的心不能冷掉,你就說說唄。”


    好吧,自己媳婦那麽大方得體,自己不能小氣。王子陽當即道:“你提這些問題,明天估計會很多人提,這是他們質疑的最大一塊。怎麽說呢……”王子陽思索著道,“後遺症這東西,我的理解是看修行。比如我們對外傷的動刀,刀工好的醫生能不留痕跡,好了不帶疤痕,或者疤痕麵很小。而刀工不好的醫生會留疤,甚至大麵積的疤痕。從這個層麵來說,屬於是後遺症的一種對吧?”


    緩了一口氣,王子陽繼續道:“我不知道為何要質疑。以毒攻毒有什麽問題?治療癌症,現在市麵上那些特效藥不都從毒之中提煉的嗎?隻要能把毒控製在一定範圍就可以。怎麽控製?相生相克,所以我用的藥比你所認識的要複雜些。其實有些藥對病情本身沒有任何效果,它中和下去隻是為了抵抗,或者說消化另一個藥本身的毒。”


    何紫薇若有所思點點頭,然後繼續提疑問。往下十分鍾都是這種情況,王子陽迴答了一個問題,她接著又來一個問題,讓別人插不上話。這情況給王子陽的感覺是,都是想好的問題。


    他媽的,還沒被外人刁難,倒是被自己人先刁難起來,不爽。幸虧手機及時響了起來,是戴天明的來電,這家夥看了新聞報道才知道的座談會,打電話來問好。同時說點和錢小樣的事,他打算請他們家去旅遊幾天。這是好事,還用問自己意見?當然做為老哥,王子陽給了一些建議。


    等掛斷電話,王子陽趕緊對丁丁道:“丁丁你送沙琅去高鐵站,給他搞張票,我給了他三天假期,他迴去一趟。嗯,你順帶載何小姐迴酒店。”和丁丁說完,王子陽才把目光投到何紫薇身上,“紫薇,我有事情忙,你得先迴酒店,你……沒什麽問題吧?”


    何紫薇遲疑了一陣才答應了一聲沒問題,其實她不願意。王子陽就不管她了,連忙上房間,用紙巾包了一顆鑽石下來交給沙琅,讓沙琅給她的女人帶迴去。沙琅悄悄打開看了一眼,是鑽石,不敢收。王子陽說不是送他,更不是他送,他才勉勉強強收下來。然後王子陽讓他拿出銀行卡,拍了一張照,就讓他和丁丁出了門。


    何紫薇也一起出了門,她走最後,王子陽送出門口時她還說了一句話:“明天我給你們做飯,你明天沒什麽約吧?”


    還來?沒約都得有約:“黃小淑徒弟她媽約了我去她家吃飯,下次吧!”


    “黃小姐有徒弟?”


    “對。”


    “你自己去嗎?”


    “我和藝秋去。”


    “能帶上我嗎?讓我去見識見識,反正我沒地方去。”


    “我看看吧,明天見。”


    送走了何紫薇,關上門。


    王子陽趕緊迴去對段藝秋道:“媳婦啊,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段藝秋道:“我知道你不知道,沒事,很平常嘛。”


    謝安燕道:“我覺得不平常,老板你交友不慎,這都什麽人?我剛還和她很好談,還以為她很好,豈有其理,討厭。”


    段藝秋對謝安燕道:“別這樣說話,我真覺得沒什麽,我們去洗碗。”


    “我洗,你坐吧,你幹了一天活已經好累。”謝安燕哎了一聲,“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吃著別人辛辛苦苦做的食物還一嘴的嫌棄,這人品,壞的沒譜……”


    王子陽不敢說話,等謝安燕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才對段藝秋道:“媳婦,對不起!”


    段藝秋道:“說了別說這種話,我知道你也很奇怪幹嘛她忽然間這樣。”


    “對。”


    “女人善變,但善變會有個原因,你要不要想辦法弄清楚?”


    “不要,我隻想她趕緊走。”


    “也不用這樣,我怕啥?我很淡定。還是你怕?你不信自己?”


    “當然不是,我是怕你難受。”


    “我不難受。”段藝秋轉移了話題道,“沙琅沒什麽事吧?”


    “沒事,剛和意中人表了白,他迴去表現,我覺得應該能帶迴來一個美滿的結果。”王子陽拿出手機,把剛剛拍的沙琅的銀行卡圖片發給段藝秋,“給他轉十萬塊,等會就轉……”


    “嗯。”段藝秋臉色很是古怪,“沙先生那樣的人,死板無趣,很難溝通,也不擅長溝通,你幫的他麽?”


    “差不多。”


    “哦,我去幫謝安燕,你休息下吧!”


    段藝秋進了廚房,王子陽轉移到沙發坐著,打開電視機。


    次日十點鍾,座談會繼續。


    今天說用藥,整個情況如王子陽預計的差不多,很多質疑。因為他所用的藥物,比別的醫生所認識的範圍要大,還比較邪,真的被質疑得比昨天還厲害。想好了答案的緣故,這一上午兩個小時下來,王子陽應付的還行,現場的火藥味還不算特別濃。到下午就不行了,有的同行不斷舉例反擊,中間甚至吵鬧起來,讚同和質疑方大搏鬥,而不僅僅是王子陽自己一個人在戰鬥。


    最後王子陽費了很大勁才穩住局麵,說明天給雙方一個交代,給實例,資料的實例。


    實例從哪來?黃小淑,所有治療資料都得拿出去,除了黃小淑的真實身份保密之外。當然王子陽不願意這樣,但沒辦法解決,總得有個實例才不是誇誇而談。既然有些人質疑的那麽厲害,王子陽也必須去堵住他們的臭嘴。


    晚上迴家吃完飯,王子陽給陳義打了個電話,兩個人先談了談,然後讓陳義準備黃小淑的資料,包括手術記錄,發他郵箱。接著王子陽出了門,和丁丁兩個人來到研究室,來到機房門口。看孔玲燕不在裏麵,王子陽讓丁丁去找她,告訴她留意自己的郵箱,收到黃小淑的病曆記錄以後進行處理,把身份隱藏起來,做成數據包發迴去。


    丁丁走了以後,王子陽徑直去醫務室找陸慶祥,讓陸慶祥幫忙準備黃小淑被接過來以後的病曆,主要是她膝蓋的傷的治療資料。陸慶祥這邊答應了下來,忙碌起來,王子陽才進重症見黃小淑。當時黃小淑已經吃過東西,在劃著平板看視頻。聽聲音,還是看的自己座談會的視頻,和媒體的報道。


    王子陽坐在床邊耐心等待,等黃小淑看完了才帶著忐忑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黃小淑一臉不爽:“你這樣說話讓我不舒服,你有事直接吩咐。”


    “我需要治療實例,我得把你推出去。”


    “隨你,前提是不能把我的真實身份亮出去,醫院那些醫生護士要先搞定。”


    “我已經和陳義談過。上次太平間的事,他們都沒外傳,現在醫院很穩定,尤其人心很齊,不會有問題。”


    “這樣我沒意見。”


    “你好點沒有?”


    “比你上次來的時候要有力氣。”


    王子陽隨手拿了掛在病床上陸慶祥寫的檢查記錄,看了一陣道,“你身體機能強,確實比想象中要好。”


    “我最關心我的膝蓋。”


    “我答應過你,沒問題就是沒問題。”王子陽放下記錄本,轉移話題道,“我給了沙琅幾天假,讓他迴家看看。”


    “他無親無故,看誰?”


    “喜歡的女人。”


    “他一塊石頭還有喜歡的女人?你被騙了吧?不過算了,反正就幾天。”


    “那個,問你件事,你怎麽處理的白靈?”


    黃小淑反問道:“你認為?”


    “殺了嗎?”


    “不該殺?”


    “該。”


    “該就別問。”


    看情況真殺了,希望白靈死的不痛苦吧,更希望她在下麵見著她姐能懺悔:“上次我說那件事怎麽看?我就要想名單,五號一來,我就盡快落實。”


    “我不是說了嗎?我沒意見。”黃小淑很不爽,“這種已經決定的事就不要問我,你愛交誰交誰。”


    “你說張大山有必要嗎?”


    “你覺得他們給張大山這個資格?”


    “如果我堅持的話,會給。”


    “那就要。”


    “這樣的話,你,小吉、丁丁、遙遙、白九、韓國佬、老美子、嘎瑪、孔玲燕。”


    “海狗你不管?”


    “海狗不完全算我們的人,不管。而且他是獨苗,我不想他繼續下去。”


    “我覺得不要太吃虧,你得再想想,不僅限於我們。反正現在談、現在搞,比中途再加人進去要容易得多。”


    “誰?”


    “你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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