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後,小綱手又好奇問道:“普通人家,這個時候一般會做什麽呢?”


    以往的除夕……


    父親母親還在時,會去幫一爺爺和水戶奶奶做一些事,以及順帶領著下人們收拾整理下自己居住的院落。


    但是,普通人不會做這些的吧?


    畢竟,這個屋子看起來小小的,也沒什麽需要收拾的。


    “我們嗎?”望月羽笑著迴答說道,“我們這兩天也稍微打掃了下衛生,希望能幹幹淨淨地迎接新年。不過今天倒是沒什麽事,所以就想著一起坐在電暖爐邊,一邊烘火一邊玩牌,再順便吃點東西,一同迎接除夕夜的‘除夜之鍾’的到來,然後,上床睡覺。”


    “除此之外什麽都不做嗎?”


    “對哦,什麽也不做。”望月羽側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妻子,再度笑著說道,“畢竟,新年假期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全家人團聚在一起歡慶新年吧?”


    小綱手怔了怔。


    小自來也亦愣住了,然後,小臉上露出了些許傷感的表情。


    但是,望月羽並不是故意刺痛對方的,他看到小自來也是跟著其他人一起來的,又是小綱手的朋友和同學,所以猜測他是某個忍族家的孩子,壓根沒想到他是個孤兒。


    宇智波帶子連忙拿起了桌上的牌,問道:“大家要一起玩牌嗎?反正沒什麽事。”


    “……和菖蒲你玩牌一點意思也沒有。”望月若菜單手托腮,吐槽說道,“反正都是你贏。”


    “額……”宇智波帶子愣了下後,提議說道,“不然我和小綱組隊?”


    小綱手:“???”她再度鼓起了臉,不滿問道,“你什麽意思?


    “……希望你這位賭神能帶帶我,咱們一起起飛。”宇智波帶子頗為違心地迴答說道。


    “……那行吧。”小綱手,一個用心闡述何為“明明很菜卻經不起半點吹捧”的小女孩。


    “那咱們開始?六個人,剛好可以分為三隊呢~”


    “行啊。”千手扉間笑道,“那我和自來也一組吧。”


    “那一爺爺我們換個位置吧。”小綱手提議說道,“我要和我隊友坐一起。”


    “不行。”千手扉間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我就算和你換了,也沒和自來也坐一起。”畢竟兩小隻是相對而坐的。而且,他可不想離開小妻子身邊,讓給侄孫女也不行。


    “……我有理由懷疑你偷看菖蒲她……菖蒲奶奶的牌!”


    “我是這樣的人嗎?”


    “是!”


    “那也不換。”


    “……”


    宇智波帶子直接被逗笑了,她側頭看了眼身旁半認真半開玩笑逗弄著侄孫女的男人,用眼神詢問——


    不然,你們換換?


    千手扉間非常果斷地迴給了她一個眼神——


    不行,你就該和我一起,我誰也不讓。


    宇智波帶子:“……”行吧。


    他都這麽亞撒西地在除夕帶著她迴家看姐姐姐夫了,她肯定是不能反而讓他傷心難過的。所以……小綱,抱歉,對不住你了!!!


    於是,小綱手鼓著臉開始打牌。


    好在,“賭博”的快樂很快就讓她忘記了這會兒的一點小小不快。


    不過,運氣這玩意隻能說相當玄妙。


    小綱手的確是完美繼承了自家爺爺的“體質”,在和宇智波帶子的賭運對抵的情況下……勉強算是變成了兩個“正常人”,居然和其餘兩隊打得有來有迴。


    可憐的小綱手,哪裏品嚐過這滋味,她從小就隻和自家爺爺有來有迴過。於是很快就沉迷其中無法自拔,恨不得就這樣一路打到天荒地老。


    別問,問就是“一個非酋的執念”。


    大半個下午的時光匆匆而逝。


    “高強度”的對決讓眾人都有些餓,於是便一起一邊吃東西一邊打。


    宇智波帶子一邊吃著自家姐姐端給自己的紅豆羊羹,一邊由衷說道:“如果這時候能有盤紅豆糕就好了,扉間,咱們迴去的時候去買吧。”


    千手扉間沒說話。


    “嗯?”望月若菜想也沒想地迴答說道,“甘栗甘從今日開始店休啊,菖蒲你不知道?”她今天想著妹妹正月裏可能會抽空過來,於是便打發丈夫今天去買點紅豆糕迴來,結果後者卻空手而歸了,說是店鋪會一直閉店到七號。


    宇智波帶子:“???”她瞬間露出一臉“貓貓震驚”的表情,手中的撲克頓時散落了滿桌。


    千手扉間:“……”嘶……居然現在就被發現了……麽?


    片刻後……


    渾身冒著黑氣的小黑貓默默扭頭看向某人,咬牙說道:“扉——間——你——昨天——可沒告訴我這件事!!!”


    他近來一直都是派分||身去給她買紅豆糕的,如他這般細致的人,不可能沒注意到這件事的!


    若是他肯迴來說,她昨天就衝過去囤貨了!!!


    千手扉間:“……”他沉默了下後,迴答說道,“如果我說……我忘記了,你信嗎?”


    “你覺得呢?!”


    “……”看來是不信了……當然,其實他也不太信。他歎了口氣,試圖勸說,“其實每天吃這些,真的不好,偶爾也要……”


    “那你每天上班,也沒看你膩味啊!”


    “……我好歹上幾天,也歇一歇。”


    “你平時歇幾天?你讓我歇幾天?你一個成婚也隻休息三天的人,有本事也一口氣歇七八天!”


    “……”


    千手扉間無言以對。


    他發現了,在有關於甜食這件事上,她爆發出的“吵架戰鬥力”相當驚人,平時她一般是說不過他的,這會兒居然句句都還挺有道理。當然,這也許是因為她每句話上都有“怒火萬丈”加持吧,讓人不敢輕易攖其鋒。


    其餘人也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牌,開始吃起了瓜。畢竟,都能看出來,這對夫妻倆不算是真吵,起碼目前來說完全不是。


    尤其是方才沒得到“換位允許”的小綱手,這會兒嘴角翹得簡直快飛上天和太陽比高低了,由此可見,這孩子在記仇這件事上,還挺像某些人的。


    千手扉間默默將自家侄孫女的表情收入眼底,暗自記了一筆,打算等她過個愉快的新年,再同她“好好算賬”,畢竟極致快樂後遭遇的“痛”,通常會被一生銘記。當然,他絕不是在打擊報複,隻是在為她好,學業上的。


    當然,現在重點不是這個,而是……


    他默默看向雙手抱臂,“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滿臉滿身都寫滿了“我生氣了!真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的小妻子,隻覺得很頭疼。


    這件事的反彈,比他所想的還要強烈呢……


    行吧……


    是他的錯。


    仔細想想,愛吃甜食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她已經相當乖巧地聽他的話控製了量,也每天早晚都有認真刷牙。他也會日常檢查她的牙齒狀況,至今為止都沒有半點問題。


    未來一旦發現一點問題的苗頭,他也會盡快采取措施的。


    想到此,他微歎了口氣,相當果斷地當著其餘人的麵選擇了妥協:“我錯了,螢。”


    “哼!!!”現在才道歉?晚啦!!!


    “好的,我知道了,比起道歉,補救才是最重要的。”千手扉間語氣溫柔地說道,“螢,那你希望我怎麽做呢?現在去甘栗甘老板的家中,讓他一口氣幫你做足一周的量?”


    其餘人:“……”喂喂……至於嗎?


    宇智波帶子有數秒的心動,但緊接著搖頭說道:“人家都已經放假了,這會兒說不定也正一家團聚呢。我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這樣做,這不對。而且,別讓別人來為你的犯錯付出代價!”


    “……”


    望月若菜下意識看向千手扉間,心想:這話會不會太重了?直接指責對方犯錯什麽的……


    然後她隻見後者蹙眉思考了片刻後,語氣依舊相當溫柔地問道——


    “不然,我親手給你做?”


    望月若菜:“……”啥?


    “你?”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突然就有點心動,畢竟,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的,丈夫不管做什麽都很好吃,如若不當忍者而選擇做一個廚子,說不定也會成為一個頂級大廚。但是!他卻一直基本不怎麽做甜食給她吃,就算是做可以加糖的,也好吝嗇,最多最多也就是雙倍糖,明明四倍糖才是正義!


    “我。”


    “真的?”


    “真的。”


    “哼,不肯加糖的甜品叫什麽甜品!”


    “……我承諾會正常加糖。”千手扉間有些無奈地說道,“至少,達到甘栗甘紅豆糕的甜度。”他被她喂著吃過幾口,怎麽說呢……他的理智告訴他,還不錯;他的味蕾告訴他……嗯,告辭。


    畢竟他從小就不愛吃甜食,或者說,有些發自內心地抗拒。稍微長大一點知道有個家族叫“宇智波”後,他就有些唯心地覺得這玩意吃多了大約是會影響到腦子的,雖然至今為止沒什麽研究證據。


    他可以對著祠堂中大哥的牌位莊重起誓——這世上的甜食,除開她嘴裏的,都不好吃。


    當然,大哥大約並不想聽這些就是了。


    “唔……”宇智波帶子遲疑中。


    千手扉間微歎了口氣,心想:瞧這事情辦的,居然已經影響到了他們之間最基本的信任了麽?這可真是嚴重……


    於是,他決定以實際行動挽迴小妻子的心——


    銀發男人扶著桌子緩緩站起身,問道:“姐姐,姐夫,家裏的廚房裏還有紅豆和年糕嗎?”


    “額……”望月羽愣了下後,迴答說道,“有的。畢竟除夕和新年喝紅豆年糕湯也是習俗了,紅豆都是泡好的。”


    千手扉間含笑點頭,心想:那可真不錯,本來還以為要稍微借助點忍術,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


    於是他抬起手挽起衣袖,然後就自信滿滿地朝廚房走去了。


    其餘人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然後,表現各異……


    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然後,單手托腮,下意識笑了。其實,她雖然確實有點生氣,但其實也沒那麽生氣,就是想借機“敲詐”他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這幾天掉落更多甜食,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


    小綱手望天:一爺爺,你這人真的好不爭氣……


    小自來也搓下巴:男人哄女人,居然還有這一手麽?記下了記下了,下次寫進小說裏。


    望月羽露出了個放心又有些開心的笑容。


    而望月若菜則維持了自己孕婦的人設,不太過腦地喃喃吐槽說道:“上迴想借用廚房至少還會自帶東西,這次居然開始白拿了麽?”


    千手扉間:“……”身形一個踉蹌。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吐槽白嫖,畢竟,過往他一直是被白嫖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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