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大人。”


    “斑大人?”


    “斑大人!”


    “斑大人……”


    “……”


    宇智波帶子看著自迴來後就一直盤腿坐在臥室門口、背對著自己兀自生著悶氣的炸毛大貓,歎了口氣,抓了抓頭發,最後,還是主動厚著臉皮湊了過去。


    “別過來。”


    她才剛挪動一下,宇智波斑就冷聲說道——


    “你過來,我就走。”


    他這會兒確實是很氣,因為他很確定,她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應當是知情的,所以才會故意拖延看診時間。明明知情,卻不肯告訴他,這是個什麽意思?


    說好的不欺瞞呢?


    嗬,這女人的嘴巴裏就沒有一句實話,都是些哄人的謊話。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對了,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願意離開她身邊,他依舊擔心在意她,所以,選擇不遠不近地守候在附近,順帶,繼續生悶氣。不然呢?她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難道他還能打罵她不成?……也壓根舍不得。


    哼,她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瘋狂地在他頭上蹦躂。


    狡猾又無情的女人!


    宇智波帶子看著某隻大貓簡直寫滿了“我很暴躁”的炸毛背影,總覺得恍惚間看到了一條又粗又炸的尾巴在瘋狂抽打地板,頓時又有些想笑又有些心酸……嗯,還有些心疼。


    唔……


    收斂氣息悄然靠近該怎麽做來著?


    她想了想,然後試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趴伏下身子、肉墊悄無聲息踩在地板上的小貓般,暗搓搓地朝暴躁大貓接近。


    也許是忍者的本能再度複蘇,也許是貓科動物的本能正式覺醒,總之……宇智波帶子很是順利地悄悄接近了明顯心神不靈的男人,然後,直起身來猛地一撲,將自己掛在了後者的背上。


    宇智波斑:“……”他驚訝了一瞬後,沉著臉說道,“鬆開,迴去。”他還在生氣,現在完全不想搭理她,去去去,一邊去!


    “不!”宇智波帶子張開雙臂用力勾著男人的脖子,笑著不斷搖頭,“才不要~”


    “……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那你來嘛~”


    宇智波斑“嗬”了聲,心想你當真覺得我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存在嗎?你既然惹怒了我,就該做好被我丟在一邊的準備,還有,都惹怒了人居然還這樣放肆,半點不肯聽他的話,看來他必須讓她知道一下,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想到此,他抬起手一把扯下身後人的手,正準備反手將她從自己背脊上“撕”下來,就聽到她嘶了聲:“痛!”


    “???”他連忙鬆開手,下意識說道,“我沒用力,你哪裏痛?”然後側頭間,就看到了一張正狡猾笑著的小貓貓臉,“……”他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問,“你又騙我?”還沒完了是吧?騙了一次兩次還不夠,還打算再來多少次?


    宇智波帶子卻是半點不帶怕的,為什麽要怕呢?這是一個即使很生氣也壓根不舍得弄傷她的人呀……所以,她沒說話,隻是主動湊近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咪啾~


    宇智波斑:“……”他愣了下,然後露出個冷笑,“你覺得這一套對我……”


    咪啾~


    咪啾~~


    咪啾~~~


    接連不斷落到他臉頰上的親吻,徹底打斷了他的話語。


    “……”宇智波斑陷入了沉默。


    好吧,這一套對他來說,確實很管用。


    “斑大人……”宇智波帶子悄悄地從他身後轉移到了他的身前,然後主動側坐到他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仰頭問,“不要生我氣了嘛,好不好?”


    “……不好。”宇智波斑冷哼了聲,“你少給我來這一套。”


    宇智波帶子沒說話,隻是側著頭,將頭緩緩貼在男人的胸口上,傾聽著他此刻稍微有些激烈的心跳聲,低聲說道:“我……不是故意想隱瞞什麽,我知道柱間大人今日必然會為我診療,我也沒想過拒絕,所以……我隻是私心地希望你能晚一點知道,哪怕隻是一分一秒……”


    “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裏?”宇智波斑伸出一隻手挑起懷中人的下巴,低頭冷著臉說道,“你明知道身體出了問題,卻什麽也不肯說,想過我的感受嗎?”


    她從不是自私的女人,可為何對他卻這樣自私?


    還是說,她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其實壓根不想留在他身邊。


    那些好聽的情話,從來都是騙人的!


    “……對不起。”宇智波帶子仰著頭,深深地注視著男人的雙眸,喃喃說道,“但我可以向你發誓,我之前確實毫不知情。大約是因為在神鏡空間中使用了萬花筒寫輪眼和木遁,我身體上潛藏的問題才猛地爆發出來,也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了真正的問題所在……”她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我答應過會好好配合治療,這絕不是謊言,我也沒想過違背這承諾——斑大人,信我。”


    宇智波斑亦深深地注視著妻子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漆黑雙眸,想要透過這雙其實不屬於她的眼睛,看到真正屬於她的那一雙眼睛,他有預感,那一定也是雙黑眸,非常、非常、非常美麗的漆黑雙眸。


    他想:還可以相信嗎?


    ……但是,為什麽不呢?


    如若連深愛之人都不可信任,那這世界該多麽可悲。


    他閉上雙眸,非常罕見地語氣苦澀說道:“是我的錯……帶你診療時沒對柱間說清楚一切,在你服藥後也沒及時發現問題。這一次,帶你出來,也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誤入了險境,從而……”說到這裏,他同樣有些罕見地想,如若,如若她選擇留在千手扉間身邊,至少,前麵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吧?


    在武力上,他看不太上那個男人,但是,在其他方麵……也許該是那個男人看不太上他。


    “……你不要這樣說。”宇智波帶子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男人似乎有些憔悴的臉頰,低聲說道,“誰能想得到這些?我自己也沒想到。”這也許就是……命吧……但是,這不是斑大人的問題,是她的。正如她對扉間大人所說的那樣,惡意傷害他人者,是絕不配擁有幸福快樂的,所以,這樣的結果,其實真的很合理。但是,這些話她不會說出口,因為隻會傷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是故意的。”宇智波斑緩緩睜開雙眸,眼神複雜地注視著懷中人,“你故意在診療之前見千手扉間,與他說清楚一切,就是希望他恨著你不原諒你不願意來治療你,對嗎?”


    “對。”宇智波帶子爽快地承認了這件事,她神色認真地說道,“做人不可以那麽過分的——既然我選擇了斑大人你,怎麽可以騙著扉間大人來治療我,等治療好了再說清楚一切呢?這對他太殘忍了,我不能這樣做。”


    而且,換個說法,也許隻有她的死,才能讓扉間大人再度得到安寧。


    “……你這該死的好心。”宇智波斑低低咒罵了聲,“瞳,你就不能自私一點嗎?”為了達成目的,就算稍微利用下又如何呢?


    “但是那樣的話,就不是斑大人最喜歡的女人了呀。”宇智波帶子仰著頭,對抱著自己的男人露出了一個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呐,斑大人,我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嗎?”


    宇智波斑愣了愣後,迴答說道:“當然可以。”她當然有資格這樣做,一直都有,從他愛上她的那一刻起。


    “嗯,斑……”宇智波帶子繼續摸了摸戀人……不,丈夫好看到很有攻擊性完美闡述了“美麗亦是武器”這句話的臉,輕聲說道,“我覺得,時間和壽命什麽的,也許也不是那麽重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一瞬也可以是永恆。我們共同擁有的時間雖然不是很多了,但是,隻要每一天每一天都幸福快樂地度過,那麽,其實也不會留下太多遺憾吧?”


    所以,如若說她願意將自己的“死”獻給扉間大人作為致歉禮,那麽,相對的,她願意將自己活著的每一天都獻給眼前人。


    “不。”宇智波斑卻不願意附和她的話,“若是你不能陪我走完剩餘的人生,那麽你走之後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遺憾。我也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做些什麽,你希望看到這樣的我嗎?”


    “……”宇智波帶子沉默了下後,歎息著露出了個又甜又苦的笑容,“斑啊……這種時候,真希望我會一種能讓你忘記一切的忍術呢,這樣的話……”


    宇智波斑一手掐住妻子的脖子,警告說道:“瞳,你若是敢這樣做,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哪怕需要追去淨土,我也會讓你嚐嚐什麽叫做欺瞞的報應。相信我,你絕不希望品嚐這些。”


    比如得而複失,忘卻一切更讓他無法接受。


    他擁有了的就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


    宇智波帶子臉上的笑容頓時更深了,她稍微坐直了一點身體,主動湊近男人好看的臉孔,低聲懇求說道:“斑,親親我吧。”


    “親你,”宇智波斑神色複雜地反問,“你就能多活一天嗎?”


    “大約是不能的,但是,”宇智波帶子雙手捧住男人的臉,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唇,“會讓我的人生少很多遺憾。”


    如若臨死之前能與所愛之人傾心相愛,直到死亡來臨的前一秒都不會被分開,然後,在他的注視和懷抱中進入永眠,該有多好。


    ——所以,親親她吧,拜托了。


    唇齒相貼間。


    宇智波帶子嚐到了自己的眼淚。


    真苦啊……


    她想。


    又鹹又苦。


    但也許宇智波斑的心更苦,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但是,至今為止,當親人們將要離去時,他沒有一次能夠挽留住。


    沒有一次。


    如若顛倒整個世界,才能擺正一個人的倒影,將她從淨土重新置換迴人世,那麽,他很願意這樣做。


    但是……


    但是,


    他做不到。


    內心悲痛到了極致的男人一把捂住妻子的後腦勺,越加深入而纏綿地親吻她,但即便如此親密了,身體卻好似壓根無法暖和起來,這樣的話,又如何能夠溫暖她再次開始變得冰涼的軀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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