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宇智波帶子提著用藍布裹著的、洗幹淨的砂鍋,就像是告別了外婆出門去采蘑菇的小姑娘一樣,一步三迴頭地離開了。


    她當然已經不是小孩子,也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害怕,但是,她總覺得佐助有事情瞞著自己,這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好也隱約有些不安。


    不過話又說迴來……


    她確實是想要找卡卡西老師一次的。


    因為她很好奇佐助的過去。


    誰讓他不肯對她細說呢?


    香燐他們對於佐助的“木葉故事”也不是很清楚,追問太甚,又擔心戳到他痛處,所以,找個了解的來詢問就最好不過了。


    本來鳴人小櫻是最好的目標,但是吧……


    他們倆最近不是剛剛開始談戀愛麽,遠遠看著就覺得可甜蜜了。


    香燐說過,“妨礙別人談戀愛是會被驢踢的”,所以,為了防止被驢踢,她覺得還是找卡卡西老師比較好。


    那……


    就在即將離開之前,抓緊機會八卦一波吧~


    之後說不定還能和香燐分享。


    啊哈哈哈,能看到她求自己的樣子了呢~


    宇智波帶子就這樣努力調適著略有點不安的心情,提著東西快步離開了。


    黑發少年站在樓上,安靜無聲地注視著她好似有些輕快的背影,既鬆了口氣,又難免有些鬱鬱——


    就……這麽輕鬆歡快麽?


    擺脫掉他,一個人行動。


    他很清楚,這說到底隻是無道理的遷怒而已,但是,如若連這點情緒都不能有,也未免對他太不公了吧?


    此時,路過的香燐看到了這一幕,很是有些訝異問道:“那家夥一個人去哪裏?”


    “去送洗幹淨的砂鍋給卡卡西老師。”宇智波佐助選擇了實話實說,也不覺得這有什麽隱瞞的必要。


    “……就這麽讓她一個人去,真的沒問題吧?”紅發少女說話間就手撐著窗欞想要往下跳,“我去跟著吧,然後安全把她帶迴來,免得這家夥迷路或者到處亂跑……哎?”她扭過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少年抓住自己的肩頭的手,問道,“佐助?”


    “不用了。”宇智波佐助微微用力,將少女自窗口帶了下來,沉聲說道,“就讓她一個人去。而且,你擔心太過了,她不是什麽都不懂又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香燐總說那家夥擔心太過,結果不知不覺間,她自己也變成了這個樣子麽……


    “可是,為什麽呢?”香燐不解地問道,“佐助你如若有事不能陪同也就算了,我又沒什麽事。”


    兩人對話的聲音,引來了鬼燈水月和重吾。隻是後兩者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二人對話。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下後,覺得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實話實說也未嚐不可,反正,這群人肯定會跟著他一同離開,他也沒打算將它們丟在木葉。所以……


    “她總歸是要習慣的。”


    “……”香燐微微瞪大雙眸,這段時日以來的微妙預感在此刻終於得到了驗證,但是,她要一個明白的說法,於是問道,“佐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身份……我想你們心中應當有數。”宇智波佐助沉聲說道,“所以,我這趟帶她迴來,本就打算將她安置在木葉。她和我們不一樣,她深愛這裏,也並不喜歡流浪。”


    香燐想:這算什麽?


    “……那你問過她的想法嗎?”她再度問道。


    “目前還沒有,不過之後會說的。”宇智波佐助迴答說道,“她拒絕也沒有用,我既然下定決心,就不會再帶她離開。”


    香燐想:這到底算什麽?


    “所以,你千裏迢迢把她帶迴來,就是為了拋棄她?”


    “……不是拋棄,是給她更好更合適的未來。”


    “可你連問都沒問過她!就擅自決定了一切,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宇智波佐助看了眼一直表現得似乎看某人不太順眼此刻卻尤為激動的紅發少女,迴答說道,“你如果實在在意,留下來陪她也是可以的。”


    “……”


    “……佐助,這話就有點過了。”鬼燈水月左右看了眼後,小心翼翼地說道,“香燐你也是,剛才說的有點過了,不然道個歉?”


    “誰要道歉啊!佐助就是個八嘎!大八嘎!超級無敵大八嘎!”紅發少女丟下這麽一句話後,怒氣衝衝地跳窗跑走了。


    宇智波佐助:“……”


    鬼燈水月:“……”


    重吾:“……”


    宇智波佐助閉了閉眸,開口說道:“你們去追。”現如今木葉雖然形勢差不多也定下了,但是,正如之前她所說的那樣,若是香燐一氣之下跑出去發生什麽意外,他這輩子心中都會介懷。


    但是,他也不會自己去追,因為他已經不想繼續和對方討論這些。


    他決心已定。


    無人可以改變。


    “但是……”


    “去。”


    “……好吧。”鬼燈水月無奈地歎氣。


    “但是,佐助,”方才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重吾開口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再好好考慮下比較好,我不知道什麽對夕顏來說是最好的,但我能看出來什麽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


    “……”


    宇智波佐助注視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沉默不語。片刻後,他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角落,冷聲說道:“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做蛇做習慣了,正常走路都不會了嗎?


    下一秒,屋主人抄著袖子自暗處走出。


    他似乎壓根沒有被罵了的意識,隻一如既往地臉上掛著陰森笑容,以獨特的沙啞嗓音問道:“雖然早知道你會這樣做,但沒想到居然會這樣果斷。該說不愧是你嗎?佐助。”


    “離她遠點。”宇智波佐助懶得與這人囉嗦,直截了當說道,“敢碰她,哪怕隻是一根頭發,就做好徹底下淨土的準備。”


    “嗬……”大蛇丸笑了聲,“這麽擔心在意,何不幹脆一起留下?”


    “然後像你一樣活著嗎?”


    “也沒什麽不好。”大蛇丸走到少年身邊,與他並肩注視著窗外的風景,開口說道,“我雖然沒多喜歡這個村子,卻也不討厭。而且……”


    “而且?”


    “不,沒什麽。”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那個白癡拚死想要保護的地方。嘖嘖,明明整天說著要改變世界的大話,卻毫無價值地死去了,甚至連屍體都讓人找不到,真是個用生命闡述了何為“不值得”的家夥。


    不過,同樣是三人小隊,他原以為鳴人像那家夥,身邊這孩子更像是自己,眼下看來卻是……


    “別和自來也那家夥學。”


    “嗯?”宇智波佐助側頭看了人一眼,覺得這話簡直莫名其妙,“我和他不熟,鳴人才更熟悉些。”


    “那家夥一輩子都在追逐喜歡的女人,卻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直到死,都沒能成功抓住。”


    “……愛情這個話題不適合你,大蛇丸。”


    “哦?”


    “說實話,從你口中說出這種話,讓我覺得很惡心。”


    “……”


    “而且,我的事,和你沒關係。”


    “不,多少還是有點關係的。”大蛇丸迴答說道。


    “嗬……”宇智波佐助挑眉冷笑,“別告訴我,我們之間還有什麽真誠的師徒情誼。”那他真的會想吐。


    “和這個倒是沒多大關係。”大蛇丸同樣誠懇地迴答說道,“說實話,如若你現在死去,我會立即帶著你的屍體二度叛逃,好好地、細致地研究清楚你眼睛和身體的每一個細節。”


    “……”


    “所以我隻是很好奇,兩個站在忍界頂端的宇智波,未來能夠生出怎樣的有價值的孩子。而且,不管你如何想,我是覺得,這個世界如若徹底失去宇智波的血脈,會黯然失色太多。”


    宇智波,多麽美麗的存在,簡直可以說是這世間最美也最難摘取的高嶺之花。


    失禮一點地說,四戰戰場上的最大敵人大筒木輝夜,在那兩位熾烈燃燒的宇智波麵前也是黯然失色。


    她不如何美麗。


    但他們很美。


    所以有時候,身為理智科研者的大蛇丸也在沉思,美麗的、強大的、引人注意覬覦的,究竟是寫輪眼,還是宇智波?


    這是個好問題。


    所以他想繼續觀察下去。


    宇智波佐助卻是驀得笑了。


    “嗯?”大蛇丸露出疑惑之色。


    “隻是突然感慨,就算世界幾年或十幾年後就會毀滅,你這家夥的變態也許也永遠不會改變。”宇智波佐助開口說道。


    “不錯的說法。”大蛇丸對此點了個讚,轉而又說,“對了,真的不考慮盡快結婚生個孩子嗎?其實我最近在考慮自己造一個,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兩家的孩子能夠做同學。”


    宇智波佐助冷眼看了他一下,而後,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了——


    無聊的無稽之談。


    稍微想象下未來和這家夥一起參加家長會的情形,他覺得自己離嘔吐也就隻有一步之遙了。


    另一邊。


    宇智波帶子順著記憶走了一陣子後,總算是順利到達了火影辦公室的樓下。


    她仰起頭看著那扇熟悉的窗戶,躍躍欲試地想要蹦躂。


    但又擔心自己今天就一個人來,沒其他人帶著就跳火影辦公室的窗,是不是有點不好。


    正猶豫間……


    就看到那扇窗戶被打開了,緊接著,窗口邊冒出了一顆熟悉的、帥氣的、讓人覺得親近又喜歡的銀發腦袋。


    “喲~”走到窗口前特意摘掉了頭上的“燒烤大魷魚”的旗木卡卡西笑眯眯地衝樓下的黑發少女招了招手,“上午好。”


    “卡卡西老師,上午好!”宇智波帶子下意識笑著朝對方揮手,然後才反應過來,連忙慌慌張張地開始躬身行禮。


    “不用那麽客氣。”旗木卡卡西笑著說道,“是特意過來找我的嗎?就你一個人?”


    “嗯嗯嗯嗯~”宇智波帶子同樣滿臉笑容地不停點頭。


    “那麽,先上來吧,上來再說。”旗木卡卡西示意少女往自己窗口跳。


    屋內的漩渦鳴人頓時露出了個微妙的表情:“那個……卡卡西老師……說好火影的窗口隻有火影能跳呢?”


    “好吧。”旗木卡卡西迴過頭,一本正經地迴答說道,“鳴人,我承認,我騙了你,其實隻有你不能跳。”


    “喂!”漩渦鳴人抗議說道,“不公平!是吧,帕克?”


    帕克“嗯”了一聲,然後撲上去,就給了某人腳踝一口:都說了!不要看見人家就笑得這麽開心!


    旗木卡卡西:“……”


    漩渦鳴人:emmmm……不至於不至於……我就說說而已啦……


    作者有話要說:  但是,說不定你們兩家孩子真的能一起入學呢233哦,不對,也許是三家【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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