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直在以我那便宜弟弟的臉,來想我的樣子的?”


    燁宸微微一笑,“不是。”


    “嗯?”


    “小時候你在搖籃裏四腳朝天的撲騰,一逗就笑,”燁宸掐住她的臉皮,“你沒有伊寧愛哭,但一哭聲音響亮的能把所有人招來……”


    “對我來說,活潑可愛的嬰兒是你,純淨嬌美的少女也是你,重點是你,而不是怎樣的你,我根本無需去看,你就在我心裏,獨一無二,無可取代。“


    墨許諾忽然後悔問這個問題了,陷的越深,越難自拔,她閉上眼睛,“畫完了,一定要叫醒我。”


    “嗯。”


    安靜的城堡,燃燒的壁爐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熱氣,一身黑衣的男人執著畫筆,在雪白的宣紙上,落下一個纖細優美的剪影。


    他的腿上,趴在睡顏恬靜的少女,窗外是霧蒙蒙的雨。


    牆壁上的鬧鍾一分一秒的晃過,不知道過了多久,墨許諾睜開眼睛,第一眼對上窗外的雨。


    天快黑了。


    她刷的一下,坐起來,“你怎麽不叫我?”


    燁宸伸直了雙腿,懶懶散散的說,“叫了,叫不醒。”


    “……”


    “餓不餓?”


    墨許諾的肚子,好死不死這個時候發出一陣咕嚕嚕的叫聲。


    燁宸牽著她走到桌前,一大桌熱氣騰騰的美食,都是她喜歡吃的。


    墨許諾卻並不高興。


    “你跟我在一起,就算隻是純粹的睡覺,我也很高興。”


    “可是我說了我會好好寵你,我還沒來及寵你,天就要黑了。”


    他的懷抱太舒服,她睡著了,就不想醒來。


    “你把你的仇家列一份名單給我,我挨個幫你報仇,不收錢。”


    “那不重要。“


    墨許諾很失落,她還沒有正式為他做一件,值得迴憶的事情。


    她有些煩悶,黑亮的大眼睛忽然一亮,“我跳舞給你看,上次就光顧著看你了,你肯定沒看過我,我跳的舞,是天底下最美的。”


    她忽然揭下了身上的毯子,露出一身紅色的裙裝,光著腳,在地毯上旋身。


    纖細柔美的身段,動作極緩,沒有伴樂,帶著一抹無法形容的味道。


    她的微涼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舞者,看過她跳舞的女人,這輩子很難在有勇氣穿起舞鞋。


    而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開的玩笑,很完美的繼承了蘇微涼的舞蹈天分,墨家兩個女兒,墨圓圓頑劣,沒定性,蘇微涼和墨緋白慣著小女兒,從不約束她。


    而對待墨許諾,卻是縱容與嚴厲並行,該她承受的,無論怎麽逃避哭鬧,都沒有用。


    火紅色的裙角,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焰,雪白的雙足在柔軟地毯上跳躍……


    一舞結束,墨許諾站在燁宸麵前,對著他一笑,深吸一口氣,“燁宸,再見。”


    天黑了。


    她要迴家了。


    燁宸的手指拂過她的眼睛,“不後悔?”


    “不後悔,”她摸了摸頭發,聽到了遠方傳來飛機螺旋槳的聲音,“你這樣的性子,很少有女孩子能受得了,記得溫柔一點,將來你碰到喜歡的女孩子,記得告訴她,你有個很漂亮的表妹,她有兩個名字,你們的關係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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