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你殘過雙腿,瞎過雙眼,她給了你生命,又救過你的命……”祁夜語氣停了一下,想起很多年前,他很小很小的時候,這樣的關愛,對他來說,是那樣遙不可及的東西。


    輪到他兒子了,如今又是這樣一副光景。


    或許他們這樣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孤獨。


    祁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小燁宸站在原地,逐漸暗下來的天光,將他修長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中。


    他的神情透一抹極致的孤寂與黑暗。


    父親……


    他說的這些,他不是不知道……


    隻是……


    太遲了……


    那個懂的感恩和感激的孩子,已經死了……


    他這一生,都隻能做一個,讓他們越來越傷心,直到徹底失望的孩子。


    ……


    葉微瀾帶笑笑去吃飯。


    秦羽靈和葉顏已經等了一會兒,見隻有葉微瀾和笑笑走進來,葉顏問,“瀾,小九呢?”


    葉微瀾看了一眼天台的方向,“小九去找老變態了……”


    葉顏要去找,被秦羽靈拉住,她對女兒搖了一下頭,“小九一定是有事才會去找,一會兒讓瀾瀾給他送過去。”


    葉微瀾在桌前坐下,給笑笑盛飯。


    一大桌子菜,隻有四個人。


    笑笑看了一眼,忽然出聲,“媽媽,小哥哥和檸檬姐姐還沒有迴來。”


    葉顏有絲憂心,“他們去找小九,我發了消息,寧寧說一會兒迴來。”


    葉微瀾心不在焉,時不時抬頭看樓上。


    “小九找老變態做什麽?祁夜也去了……”


    秦羽靈嘴巴動了一下,想說什麽,看著葉微瀾蒼白木然的麵孔,又說不出來。


    她給葉微瀾夾了一筷子菜,柔聲說,“祁夜看著,不會有事的。”


    秦羽靈剛說完,門外祁夜走了進來。


    葉微瀾立刻放下筷子,“祁夜……”


    祁夜按住了她要站起來的身體,在她身邊坐下,“瀾,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他沒有如往常一樣說他沒事,而是說他需要靜一靜。


    葉微瀾木然的坐下來,吃在嘴巴裏的東西,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而過。


    小檸檬將油門踩到極致,罕見的慌亂,畢竟是她將小雪帶到這裏來的,卻沒有護好她,她怎麽跟老大交代?


    混蛋!


    小檸檬碧綠色的眸子冷到發寒,用最快的速度迴到醫院,她和伊寧下車,走進去。


    葉微瀾和葉顏正坐在小雪的病房外,聽到聲音,一起抬頭看。


    “媽咪,姐姐醒了嗎?”


    葉顏看到兒子和小檸檬一起迴來,鬆了一大口氣,“還沒有。”


    伊寧心底一沉。


    一個身體檢查沒有任何狀況的人,忽然沉睡不醒,說沒有貓膩,連他自己都不信。


    聯想到那個男人的話,伊寧心底不好的預感達到了極點。


    那個男人,到底對姐姐做了什麽?


    小檸檬一拳頭將牆壁砸了個洞穿。


    葉微瀾看著兩個孩子擔憂的模樣,臉孔很白,還是說,“顏顏,你帶寧寧和檸檬去出點東西吧,他們跑了一點,還沒有吃過東西。”


    小檸檬在葉微瀾身邊坐下,表明了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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