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背著手,跑到一大一小麵前,俯身看著女娃娃漂亮的臉蛋,歪頭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可愛的像個洋娃娃,“諾諾寶貝不要聽姐姐胡說,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姐姐太老了,還是你最可愛,來親親~”


    小姑娘彎著漂亮的大眼睛,咯咯笑。


    粉嫩的小嘴巴眼看著就要貼上去,女人一把拽起他丟開,笑罵,“滾!別想占我閨女便宜!”


    “哇!”可愛少年的藍眼睛閃啊閃,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糖果一樣甜,“墨緋白這爹地當得太便宜了,我才不要叫他嶽父,微涼微涼,還是當姐姐吧~”


    “不要!”


    “為什麽?”


    “諾諾喜歡叫我媽咪,我要去跟墨緋白商量一下,給她取個好聽的大名……”女人說著,將孩子抱進懷裏,抬步走遠了。


    可愛少年跟在身後,不依不撓的討論著關於輩分的問題。


    ……


    小雪聽到哥哥要迴來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在秦羽靈懷裏蹭。


    佩蘭戈多看著她可愛的小臉,這個孩子活著,是上天對他們莫大的恩賜,隻是她應該……害怕看見他……


    佩蘭戈多站起來,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剛跨出三步,背後忽然傳來小雪陡然放大的哭聲,“大……爺爺……”


    佩蘭戈多腳步頓在原地。


    片刻後,他繼續抬步。


    背後忽然傳來秦羽靈的驚唿聲,小雪從她懷裏掙脫出來,小姑娘渾身軟,根本跑不動,一動就要栽下去,秦羽靈慌忙接住。


    小雪眼看著佩蘭戈多離開的背影,急的哇哇大哭,“大爺爺……”


    佩蘭戈多背對著所有人,陽光從前方射過來,他的影子在背後拖得老長,沒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大爺爺……不要走……”


    “外婆,小雪要大爺爺……”


    秦羽靈也不可能讓這樣生無可戀的佩蘭戈多走掉,她抱著小雪追上去,擋在他麵前,哭著說,“小雪不讓你走……”


    佩蘭戈多低頭看,對上孩子純淨的大眼。


    裏麵看不見絲毫怨恨,卻有著恐懼。


    不知道是對他的害怕,還是恐懼他會離開……


    “大爺爺……”小姑娘哽咽著喊他,軟嫩嫩的小手,艱難的舉了起來,大眼睛水汪汪,“花花……小雪把花花給大爺爺找迴來了……大爺爺……不怕……”


    佩蘭戈多渾身一震。


    小雪嬌嫩的小手上,握著一株完好無損的寒蘭,是之前,她給他買的那盆,明明已經毀掉的……


    不知道孩子什麽時候爬過去撿的,就連她落入水底,都沒有放手……


    佩蘭戈多想起她落水那一瞬間,連掙紮都沒有一下,是因為,手上這顆蘭草嘛?


    成顆的眼淚,忽然就墜了下來……


    小雪看著他哭了,驚慌的說,“花……花……大爺爺不難過……”


    她努力把手中的花遞過來。


    佩蘭戈多看著她凍得發青的手,忽然揪住那顆寒蘭,遠遠地丟了出去。


    蘭花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入水中,隨著水流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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