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我不知道他從哪裏來。”


    葉微瀾怔楞。


    “隻是某一天,他忽然就出現在宅子裏,身受重傷,小姐救了他,然後他就賴著不走了。”


    葉微瀾:“……”


    狗血的美人救英雄戲碼,英雄一見美人的美貌,就挪不動腿了……


    “然後呢?”葉微瀾問。


    “他在宅子裏住了一段時間,小姐對那人……”林管家似乎想到了什麽難以琢磨的事情:“說不上好還是不好。”


    這是個什麽說法?


    葉微瀾腦補了一下:“林叔,你能不能說個具體事件什麽的……”


    “沒有事件。”


    葉微瀾:“……”


    這究竟是個什麽詭異的發展?


    “他雖然留在宅子裏,但很少說話,祁家老宅太大了,小姐覺得寂寞,最常住的是山茶花園,偶爾迴來的時候他們才見一麵,小姐不趕他走,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葉微瀾“呃”了一聲,那祁夜到底是怎麽被懷上的?


    這兩人哪裏有什麽愛情火花……


    祁夜目光沉沉的,看不出情緒。


    林管家忽然將眼神看向祁夜:“少爺,你跟他很像。”


    葉微瀾震驚了。


    這個“他”,明顯不可能是祁雪。


    祁夜跟那個男人很像……


    葉微瀾以前就覺得,像燁暉那樣的男人,根本生不出祁夜這樣的兒子。


    林管家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那個男人離開以後,小姐某一天忽然就說要嫁人。”


    葉微瀾目光一凝。


    祁夜的情緒在這一刻有了波動。


    林管家想起多年前那個早晨,他推開大門,祁雪坐在軟墊上,迴眸一笑,長發披了一肩,她說:“林叔,我想嫁人了。”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祁雪的臉上,有些刺目,他挪開目光,錯過了那一瞬間,她臉上的真實情緒。


    葉微瀾忽然有了難過的情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難過,隻是眼眶酸酸的,想哭。


    她握緊了祁夜的手,跟他十指交纏:“從哪個時候起,你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嗎?”


    林管家搖頭,眼睛裏忽然就有了淚:“見過的。”


    “小姐死的那一天,他出現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們也許相愛過……”林管家似乎想到了什麽場景,眼底有些一絲震撼的悲痛。


    祁雪死去的那一天……


    是祁夜永遠的噩夢。


    葉微瀾握祁夜的手,更緊了,她甚至窩在了他懷裏,緊緊的抱著他,嘴巴動了幾下,都沒有發出聲音。


    最後還是祁夜自己出聲:“母親的遺體,他帶走了?”


    林管家點頭:“是,那個時候,沒有人能阻止他帶走小姐,阻止他的人,都被撕成了碎片。”


    過了將近三十年,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林管家,眼底的震撼依舊未散。


    可見當時的情景,有多麽難以想象。


    “少夫人,你沒有看見,所以你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種感情,沒有人能夠否認他愛小姐,少爺跟小姐生的那麽像,又是他們兩個的孩子,我以為……”林管家深深地低下了頭。


    以為那個男人會對祁夜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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