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在憧憬能給祁夜一個難忘的開心迴憶,我們見一麵太過艱難,我隻想把快樂帶給他,可是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我不止沒給他留下好的體驗,還讓他更擔心了……”


    因為這個人是秦羽靈,是愛她至深的母親,葉微瀾在她麵前,不需要任何隱瞞。


    她可以對她訴說最真實的感受,無論是委屈,高興,還是不安。


    秦羽靈生了兩個女兒,卻不在她身邊長大,女兒對她撒嬌,她是第一次經曆,心情很複雜,有點酸,有點心疼,又有一點點開心。


    她輕撫著她的長發:“瀾瀾是想小雪和小九了,你和顏顏不在我身邊,我也經常有這樣的感覺,我會擔心你們過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會不會有人欺負你們,你們會不會哭著想媽咪……兒女不在身邊,母親都會擔心……小雪在秦家,有顏顏和母親照顧她,不會有事的……”


    葉微瀾眼淚直往下掉:“這幾天天氣反複的厲害,我很擔心小雪會不會感冒,她天生體質不好,那一次在教廷,她被槍嚇到了,發高燒燒的四十二度,一直哭著喊媽咪,差點把我嚇死了……”


    秦羽靈是最明白這種心中恐慌感受的人,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她們的處境太被動了,根本無法聯係外界。


    “顏顏會代替你,照顧好孩子們的。”


    葉微瀾抬起頭,看著秦羽靈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晶瑩剔透,清澈如水,透出一股婉約與智慧的氣息:“媽咪,顏顏跟小雪小九再親,可她終究不是我!”


    葉微瀾不是懷疑葉顏不愛她的兒女,她相信她的妹妹會愛他們,全心全意照顧他們,甚至超過自己的兒女,可是有的東西,隻有親生母親才能給予……


    秦羽靈臉色一白,恍然明白了葉微瀾要說什麽,她正要說話,葉微瀾卻先一步開了口,她眼神堅定:“媽咪,我發瘋一般想念我的小九和小雪,我做夢都想著能長出一雙翅膀飛到他們身邊去,我再也無法容忍丟下他們的罪惡……媽咪,求求你,答應我吧……”


    秦羽靈臉色煞白,她後退了幾步:“不……瀾瀾……”


    葉微瀾上前一步,抬手按住她的胳膊,製止了她後退的步伐,她的眼睛裏燃燒著兩簇火焰,灼熱的令人不敢逼視:“媽咪,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在跟老天爭命,幼年時期我能活下來,是你用自己的生命加一輩子健康換來的,後來你離開我了,是祁夜一直在保護我,我是帶著詛咒出生的孩子,很多人都說我命不好,根本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甚至怨你不該把我生下來,是祁夜,他跟我說,既然我禍害了他一輩子,那就一天都不能少,他要跟我同生共死。”


    “媽咪,你知道我有多恨嗎?他們所有人的殘忍,不該由我來承擔,我沒有對不起他們任何人,但過往人生二十五年的苦難,我甚至都連怨恨他們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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