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外麵就響起了腳步聲,是君曄迴來了。


    外頭的太監見了連忙稟告:


    “陛下,雲公子來了,非要去裏邊等您,奴才實在攔不住……”


    話音還未落,君曄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他眸中帶著慍怒和急切,快步朝裏麵走來,視線在雲容盛身上停了片刻,又自然而然地朝著裏間飄了一眼,才走到桌前坐下。


    “你怎麽來了?”


    雲容盛剛端起的假笑僵硬一瞬,“皇上這是不待見我來?”


    他垂著眼睫,帶著點做作的委屈。


    “上次的事是我不對,縱使我對墨……對皇後娘娘有成見,也不應該這樣說那樣的話。”


    大婚前的那次爭吵,讓雲容盛對君曄心裏生了嫌隙。


    當時他不知道,墨芩能在君曄這個薄情寡義的人心裏占那麽重要的位置。


    為了梁語冰,為了讓墨芩做不了皇後,他當時還與氣衝衝地與君曄爭執了幾句。


    他不自量力地說:


    “若您執意如此,那日後就當沒我這個朋友。”


    君曄被這話給怔住了,但他向來不會輕易受人威脅,更何況還是這麽可笑的威脅。


    “你說出這話的時候,可有當朕是朋友?”


    可以被拿出來當作籌碼,大概就是自己不在意卻認為對方在意的東西。


    兩者二選一,甚至自負地認為自己拿出的那個籌碼於對方來說要重要的多。


    雲容盛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愚不可及。


    他居然拿可笑的友情,卻威脅一個高高在上的天子。


    大概是幾年的相伴,又或是後來的虛假契合,讓他真的將君曄當成自己的朋友了。


    現在他看清了。


    “曄兄,不日我就要離開京城,去遊山玩水。走之前,若是不來跟你道歉,我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心安的。”


    君曄似乎沒想到雲容盛來此是為了這個,他心裏存疑。


    雲容盛向來自負高傲,何時跟人道過歉?


    “何時離開?”


    “最晚月末就會出發。”雲容盛捏著手裏的扇子,心中帶了些不安。


    他忽然笑了一聲,“此去山高水長,或一年半載都不會迴京,曄兄珍重。”


    淡黃色的光灑在雲容盛身上,他如鬆如竹的身姿挺拔,俊俏的容顏被照得模糊了幾分,不太真切。


    香爐的香嫋嫋升起,淺淡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人籠罩其中。


    雲容盛沒有多待,似乎真的是來辭行的。


    待人一走,君曄便迫不及待的轉身去了裏間,裏麵供人休憩的小榻上正倚著一個穿著紫羅蘭色衣裙的女子。


    墨芩手裏拿著本書,正聚精會神地看,知道有人進來,也不曾抬眸看上一眼。


    君曄三兩步走上前去,伸手搶了她的書扔到一旁,掐著女孩的腰,壓上去親。


    濕熱的吻落下來,身上的人像是藤蔓一樣死死纏著她不放。


    墨芩任由他瘋了一會兒,才氣喘籲籲道:


    “你之前的病雲容盛知道多少?”


    君曄心不在焉,“嗯……該知道的都知道。”


    墨芩不慌不忙地繼續說。


    “我聽見,他方才動了香爐。”


    最近這幾日,君曄又多了個壞毛病。


    上禦書房批奏折的時候總要拉著墨芩一起,也不做什麽,就是想讓她陪著。


    方才她進了裏屋小憩一會兒,卻沒想到雲容盛不顧阻攔,闖進了禦書房。


    墨芩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進來了,所以她便沒出聲。


    卻沒想到撞見了這事。


    聽到這話,君曄才微微直起身,一雙如墨般的黑眸定定落在墨芩身上。


    動了香爐。


    想到某種可能,他的眸光沉了幾分,也沒心思做其他的事了。


    立刻喚了太監進來,滅了香爐。


    香爐裏麵的東西還未完全燒淨,從那些殘渣中檢查出了原本不應該出現在裏麵的東西。


    -


    第二天,皇帝缺了早朝。


    讓人一打探才知道,昨天下午皇帝在禦書房裏批閱奏章的時候,急火攻心吐了血,當天晚上便臥床不起了。


    一時間朝堂上人心惶惶,暗流湧動。


    “這叫什麽事?尊逸王墜馬,陛下身體又抱恙……總感覺最近有些不太平啊。”


    “陛下膝下無子,若是有什麽事……”


    “要我說,陛下就該廣開後宮,早日誕下龍嗣要緊!”


    “跟我說什麽?有本事上陛下麵前說去。”


    有人躥到墨鉦麵前,“墨大人,皇上無子,事關江山社稷。為人臣子,需為君排憂解難。”


    那人抱著雙手,一雙眼睛裏放著精光,眼下誰知道皇帝能活多久,若是自家女兒進宮懷了龍嗣……


    他說得大義淩然,“這三宮六院,哪能讓皇後娘娘一人獨占?貴為皇後,當為皇上納妃延綿子嗣啊!”


    墨鉦嘴角微抽,哪裏不知道他們打得什麽算盤。


    隻是給一個生不了的,送再多女人,也生不出種來。


    墨鉦懶得搭理他們,沒什麽好臉色地走了。


    君曄一連三天沒上朝,有人揣測,他是不是快不行了。


    這個猜測讓不少人心中惶惶不安,最為激動地當然是君忱。


    立了大功的梁語冰又挺直了腰杆。


    原本她去見雲容盛,是想求助,但這事卻被君忱察覺,他用梁語冰做誘餌,威逼利誘雲容盛為他們所用。


    當初君忱以為自己有時間可以等,卻不想腿沒好,還昏迷三日。


    這三日,君曄也沒放過,又趁亂拔了他不少羽翼,像是原本就漏風的茅屋直接被捅了個窟窿,再耗下去說不定哪天就塌了。


    這些行為,似是君曄死前最後的掙紮,想將他拖下去陪葬。


    他等不了了。


    隻能想辦法快速送君曄去見閻王,以保全自己。


    宮中的人找不到機會動手,墨芩更是聯係不上,這個時候雲容盛出現了,像是上天都站在他這邊一樣。


    君忱火速想好了新計劃。


    當不了皇帝,那他就從宗族了再扶持一個幼子,自己做攝政王。


    屆時雖沒皇帝之名,卻有皇帝之實。


    也好過現在。


    “主子,都安排妥當了。”管家步履匆匆從外麵進來,嚴肅有激動地向君忱稟報。


    君忱坐在床上,原本硬朗的五官疲態盡顯,發白的嘴唇勾起,他笑道:


    “天該變了。”


    wap.


    /102/102712/31210091.html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白月光她拿了反派劇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蕁淺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蕁淺淺並收藏快穿白月光她拿了反派劇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