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趙將軍帥軍攻入衛國國都上津,衛國國君廣堯禹被生擒。趙將軍已派人押送廣堯禹去絳丹,趙將軍將率部繼續攻打衛國剩下的幾處負隅頑抗的城郡。易仙人已先行迴京。”


    冉穆麟拿過奏報又細細看了一遍,然後笑著看向兒子:


    “楓兒。”


    “父王。”


    冉穆麟握緊兒子的手:“我們父子可以迴京了。”


    “嗯。”異色的三眼灼灼閃爍。


    …………


    “陛下,都快四更天了,您該歇了。”


    喜樂已不知多少次懇求陛下上床歇息了。不過今日冉穆麒的精神卻格外好,他含笑地闔上今日早朝收到的奏報,站了起來。活動活動酸困的臂膀,他走到露台遙看遠方。


    “兀統領呢?”


    “迴陛下,兀統領在殿外,今日是兀統領當值。”


    “那把他叫進來吧,朕想跟他說說話。”


    “是。”


    喜樂退了出去,沒過多會,羌詠走了進來。


    “陛下,夜深了,您該就寢了。”見皇上還沒睡,羌詠蹙眉道。


    冉穆麒迴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讓羌詠的唿吸不由地凝滯,他有多久沒有見過陛下如此的笑容了,最後一次見到彷佛是幾十年前了。


    “再過幾日穆麟和墨楓就要迴來了,朕想找個人聊聊,想了想,隻有你最合適。過來吧。”冉穆麒唇角含笑地說,羌詠作揖後走到他身後兩步處站定。


    調轉視線,又看向遠方,冉穆麒感慨道:“楚國曾經多麽地強盛,可現在楚國也亡了。廣堯禹和幹淩做夢都想做天下的霸主,可一個做了朕的階下囚,一個死得不明不白。而朕,做夢也未想過有一日要平定天下,可天下現在可以說是在朕的手裏了。羌詠,你說世間之事是不是都是如此陰差陽錯?就連朕當初使勁手段登上皇位,也不是出於朕的本心。”


    “陛下雖沒有這個心,但衛國和楚國又哪裏肯放過陛下。如今的種種可謂是他們咎由自取。而且陛下有王爺,有世子殿下,這天下遲早都是陛下的。”


    “不,羌詠,”冉穆麒淡淡笑著,“這天下不是朕的。羌詠,若能讓朕選擇,朕寧願做那市井小民,娶個賢惠的妻子,安安穩穩過一生。”


    “陛下……”羌詠正要勸說,就聽一道令他驚嚇的聲音傳來。


    “你要娶誰?”一位白衣人從天而降落在露台上,身上透著連夜趕迴京的風塵,可臉上的寒霜看得羌詠心底發寒。冉穆麒先是一驚,當對方從露台的欄杆上跳下來時,他不等對方站穩就撲到了對方的懷裏。


    “晝……”


    抱緊懷裏的人,晝怒問:“你要娶誰?”


    “你迴來了……”從未如此思念過一個人,思念快湮沒了他。羌詠按在劍上的手放開,默默地離開了露台,退出了寢宮,並叮囑喜樂不得任何人進去打擾。


    “你要娶誰?”


    冉穆麒抬頭,深深一笑:“你娶朕,可好?”


    銀光閃過,晝擒住那抹他思念已久的紅潤,然後打橫抱起對方直奔龍床。寬大的龍床上,兩人熱切地索取彼此的溫暖,髮絲相纏間,就聽一人道:“你早已是我的妻。”


    九月初九,鎮國王冉穆麟偕同兒子護國王冉墨楓班師迴朝,京城百姓夾道歡迎。有“天將”守護的北淵百姓們深信,從此之後,他們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再也不必擔心他國的侵擾,不必擔心沒有盡頭的戰亂。


    冉穆麒親帥百官在城門口迎接兩人,冉洛仁、冉洛義,還有坐在輪車上的太子冉洛誠,就連前燕國君懷謖和太子懷東籬,以及神醫陸幽也來了。當然,還有心心念念盼著冉墨楓迴來的小虎、赤彤、赤丹,從戍城迴來的寇宣帶著伏鳶,以及冉墨楓救了的那個孩子宇文吉,隻要是能來的,都來了,除了三大仙者。


    兄弟二人見麵,沒有多餘的言語,而是緊緊地相擁了許久。然後冉穆麒讓冉穆麟和冉墨楓上了他的龍輦。緊接著,冉穆麒下令大赦天下三日,舉國歡慶三日。


    當晚,冉穆麒在宮中設宴,冉穆麟被一波波的人灌酒,根本不容他逃,倒是沒有人敢來灌冉墨楓。冉墨楓一邊看著父王被灌下一碗一碗的酒,一邊聽小虎和冉洛仁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間或再聽幾句冉洛誠的“冷言冷語”,感覺很是驚奇。


    和十幾年前不同,宴席上的人看冉墨楓不再是看一個可怕的鬼子。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敬畏,也帶了感激和慶幸。感激他對北淵所做的,慶幸他們有一位好王爺,從來沒有升出過一分遺棄冉墨楓的念頭。冉穆麟“死”的那一次,沒有人再敢懷疑冉墨楓對自己父王的感情,也沒有人再會懷疑冉穆麟對冉墨楓的影響。北淵隻要有冉穆麟在,“天將”就會永遠守護北淵。


    “墨楓。”


    酒過三旬,冉洛誠舉起一碗酒,正在說笑的冉洛仁住了嘴,正在啃雞腿的冉洛義也住了嘴,正在吃魚的冉墨楓吐出魚刺,抬頭看去。


    “來,我敬你。”冉洛誠因為有傷在身不能喝酒,不過他還是把碗斟滿了。同桌的皇後伍氏看了兩個孩子一眼,轉頭繼續和趙妃聊天。


    冉墨楓自小在邊關長大,喝酒是常事,隻不過沒有人灌他,他一般不會主動去喝。從冉洛仁手上接過倒好的酒,他舉向冉洛誠。


    冉洛誠笑了兩聲,突然嚴肅道:“墨楓,我這個人從小就不會說話,沒少得罪你。不過咱倆是兄弟,兄弟之間你也就別跟我計較了。來,幹了。”


    重重一碰,冉洛誠仰頭喝幹了碗裏的酒,冉墨楓也隨後喝幹。


    “墨楓。”冉洛誠朝對方深深一笑,“謝謝了。”千言萬語,都在這碗酒裏。


    “你不能喝酒。”提醒一句,冉墨楓認真地看了對方一眼,繼續吃他的魚。


    冉洛誠眸子裏有些水霧,冉洛仁奪了他手裏的酒碗,不滿道:“太子哥哥,你還敢喝酒,陸神醫可是說了,你不能喝酒。”


    “哎呀,就一碗嘛,無礙無礙。”冉洛誠低下頭,眨去眼裏的感激,開始喝湯。冉洛仁看看他,又看看冉墨楓,再看看還在傻愣的冉洛義,眼裏閃過心傷,本來應該還有一人的。接著他故作輕鬆地說:“不過說起來,咱們兄弟幾個好像真沒一塊喝過酒呢。”


    “三哥,你身子不好,還敢喝酒?”冉洛義心直口快地說。


    “你真笨。”冉洛仁瞪了四弟一眼,“以茶代酒不行嗎?來來來,咱們兄弟幾個幹一杯。”說完,他豪氣幹雲地舉起茶杯,冉洛義給自己倒了酒,冉墨楓也拿了酒,冉洛誠老老實實地喝茶。


    “來,幹!”冉洛仁舉杯。


    “幹!”冉洛義碰上。


    “幹!”冉洛誠。最後一人撞上三人,然後四個人仰頭同時喝下。


    冉洛仁嗬嗬地笑起來:“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來,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三哥,你喝的是茶。”冉洛義的抗議遭到冉洛仁的拐子。


    “我是你哥!”


    宴席一直進行到深夜,基本上所有人都喝高了。宮人們把喝醉的大臣抬到隔間休息,醉死的冉穆麟被仍然清醒的兒子扛了迴去,冉洛義被抬迴了趙妃的寢宮,冉洛仁搖搖晃晃地指揮人把小虎和陸幽抬到了他的寢宮,最清醒的冉洛誠則把已經睡著的宇文吉帶了迴去。冉穆麒一早就醉了,他被後來出現的晝抱迴了無波殿。


    “楓兒,楓兒,父王,父王要親你……”完全失去意識的冉穆麟嘴裏喊著,不忘把味道熟悉的人壓在身下輕薄。


    “楓兒,你不許,不許離開,父王,不許……”


    “楓兒,說,說喜歡父王,說!”


    “楓兒……”


    折騰了半天,冉穆麟才“醉死”過去。冉墨楓躺在父王身邊輕喘,雙腿間的柔軟已經抬頭了。


    “父王。”推推睡著的人,冉墨楓撐起身子,他想親近。


    “嗯……楓兒……”冉穆麟叫了一聲,就沒有動靜了。


    異光乍起,冉墨楓脫去父王的衣服,抿抿嘴,然後伏到了父王的雙腿間,張開嘴,他要近親。


    “唔……楓兒……”舒服的人下意識地按住在他腿間的腦袋,咕噥,“楓兒……父王,愛你,愛你……嗯……”明顯的歡愉讓他微微睜開了眼睛,迷濛中,他看到兒子跨坐在他的腰上。


    “楓兒……”陽物進入炙熱溫暖的地方,冉穆麟想動卻暈地渾身無力。


    “父王,親近。”吻住父王滿是酒氣的嘴,冉墨楓笨拙地上下浮動。


    “唔……”環住兒子的腰,冉穆麟舒服地呻吟,然後一個翻身,把兒子壓在了身下,兒子的動作太慢了,真要磨死人吶。


    最激情的時刻,冉穆麟的雙眼露出精明:“楓兒,跟父王走吧。”


    “嗯……父王,親近。”


    “來了。”


    第二天,給冉穆麟和冉墨楓送飯的宮人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出聲,宮人就把飯菜放在了門口。到了傍晚,前來送飯的宮人發現午膳還擺在門口根本沒動過,宮人告訴了喜樂公公,喜樂告訴了皇上。


    “穆麟,穆麟。”


    房內毫無動靜,冉穆麒推了推,發現門竟然開著。一臉倦容的他由晝攙扶著進了屋,赫然發現屋內根本就沒有人,床上的褥子皺巴巴地橫著,歡愛的味道還未散盡,桌上明顯的地方擺著一封信。冉穆麒打開一看,臉色先是立刻發白,接著他氣憤地揉了信扔在地上。


    “冉,穆,麟!”


    晝撿了起來,就見信裏寫著:


    皇兄:


    我帶楓兒走了。如今天下已定,後續之事有太子,有大臣,還有霍邦、趙賢等人,已無需我再費心,所以我帶楓兒遊山玩水去了。皇兄,你也知道這麽多年來楓兒跟著我吃了不少苦,我這個做爹的怎麽著也得好好補償他。皇兄可以和晝仙人在宮裏恩愛親密,我和楓兒在宮裏實在是不便,望皇兄能見諒。


    兵符和王印我埋在母妃寢宮後的那顆老茶樹下麵了,王兄讓晝仙人去刨出來吧。我和楓兒都不會成親,我看宇文吉那孩子挺不錯的,若他長大了有出息,我的王位就傳給他吧,若他沒出息,你給他在朝中找個閑差,讓他安穩地過一輩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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