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顏妮臉色變得鐵青,目光裏升起冷意:“不知道是你太自信,還是你根本不了解男人,像秦曄這種有顏又有錢的人,怎麽可能隻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今天你是他的太太,很可能過不了幾天,就會是其她女人了,不信我們走著瞧。”


    “顏妮小姐。”一位看上去四十左右西裝各領的男人急匆匆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剛才那個導購小姐。


    “你來的正好,我看上你家這件衣服了,可這位小姐也看上了,你讓她把這件衣服讓給我吧。”


    經理看向安然,歉意的笑了笑。


    看到對方投來的目光,安然心領神會的冷哼一聲:“今天這件衣服要不要到是顯得很無所謂了,我就是想讓經理給我一個明白話,你們這店裏難道是把顧客分為三六九等的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經理搖頭否決了安然的話:“是這樣的,顏妮小姐不僅僅是我們店裏的超級會員,還是我們這家品牌服裝的股東,所以……,要不這樣吧這位小姐,您如果實在喜歡這件衣服的話,我們今天就聯係設計部,盡量爭取快一點再做出來一件。”


    這件衣服安然是沒心情再買了,她才不想和喬顏妮送一樣的東西給同一個人。


    不過,目前她到是很想知道,秦曄如果接收了喬顏妮的禮物會是什麽態度?她也好趁機觀察一下。


    “算了,這件衣服就讓給她了。”安然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惱怒。


    喬顏妮的目光裏閃過一抹得意,她喬顏妮想要得到的東西,不可能得不到。


    “經理,既然她自願退出了,這件衣服給我包起來。”


    經理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沒想到安然會這麽爽快的同意,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他立刻吩咐一旁的導購:“給顏妮小姐將襯衣打包一下。”


    “好的經理。”


    導購小姐取了衣服去前台,經理很不好意思的向安然道歉:“實在抱歉,如果您還想要這件襯衣的話,臨走之前可以留下聯係方式,我們隨時恭候為您服務。”


    安然淡淡瞥了喬顏妮一眼:“不用了,我覺得這件衣服有些陳舊老氣,和我老公的氣質並不符合。而且,我也不想要一件將來可能被我老公丟入垃圾桶的襯衣。”


    安然說完這番話後,喬顏妮豔麗的臉上顯得無比猙獰。


    “別得意太早,衣服是我的,男人遲早也是我的,隻要我喬顏妮看上的,還沒有什麽是得不到的。”


    “老天是公平的,不會讓一個人永遠倒黴,也不會永遠眷顧一個人,如果你前麵二十多年都是順風順水,也許,你遲早會在這份自信上栽個跟頭。對了,我們隻算是陌生人,我似乎也沒必要說這些話,好自為之。”


    安然禮貌的微笑,轉身緩緩走出店裏。


    這個女人的一些言行舉止裏看似盛氣淩人,實則透露著幼稚,安然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也許就像她說的那樣,這麽多年想要什麽都能得到,包括男人的心,所以她漸漸把什麽都當做了理所應該,包括人心,安然有預感,這個女人早晚會栽到人心上。


    離開那家店之後,安然已經沒什麽心情逛男士服裝店了,直奔五樓兒童城,給小諾和小鴿子選好了禮物,就走到四樓的餐廳,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點了一份午餐,緩慢的吃著,目光不時注視著外麵來往的車水馬龍,心裏卻胡亂想著一些雜事。


    那個女人既然能當著自己的麵叫出秦曄的名字,也許她和秦曄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曾見過麵了,不然,她也不會來幫秦曄挑選襯衣。


    說不介懷怎麽可能?


    隻是她明白,今後也許還會麵對很多像剛才那樣的女人,如果她先自亂陣腳,對她不僅沒有好處,反而會影響她和秦曄之間的感情。


    在這一點上,她寧願相信秦曄,兩個人既然選擇在一起,如果她連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又怎麽可能走得長遠?


    哐當


    正在安然失神時,餐廳裏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鐵器摩擦磁盤的聲音。


    這是一家法國餐廳,裏麵很安靜,這道聲音在這種安靜的氛圍裏,顯得格外刺耳。


    “沈敬言,你太過分了,我哪裏不好了?我長得這麽漂亮,家世又不錯,而且兩家的長輩都挺看好我們的,你說,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安然被女孩兒的身影吸引了目光,說話的女孩兒一頭柔軟的長發,身上穿著一件雪白色的毛衣,長相很甜美,看年紀也應該隻有二十出頭。


    此時,她鼓起一張小臉,一雙杏目怒瞪著坐在她對麵的那位同樣年輕的男人。


    安然的位置和他們僅隔了一個走道,她能清楚的看到兩個人的側身,男人安靜的坐在位置上,從他那雙修長的腿來看,他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三以上。


    此時,男人抬眸淡淡的看向對麵的女孩兒。


    “你這麽自信,條件這麽好,幹嘛老是纏著我不放?”


    “我……我如果不是喜歡你的話,何必這麽自討沒趣?沈敬言我告訴你,雖然你是沈家的獨苗,可不代表我們蘇家就比你們家差多少,信不信我蘇樂兒想要找一個愛我對我好的男人,從晉城北能排到晉城南?”


    “哦,我相信,還請你趕緊去找一個愛你的男人,好好對你,好好疼你,別再來我這裏自討沒趣了,也別總是跑去我家對我爺爺哭鼻子說我欺負你。我可是連你一根頭發都沒碰過。”


    “你……你你你,沈敬言,我討厭你,你難道就聽不出人家是想要你說兩句好聽話嗎?咱們兩個是青梅竹馬,你對我好一點會死啊。”


    男人薄唇輕輕張開,吐出的字能氣死人:“的確能死。”


    “沈敬言,我要去沈爺爺那裏告狀,嗚嗚,就說你欺負我。”


    “看吧,你又開始了,蘇樂兒,同樣的戲碼能不能換一種唱法?我真的是已經不想陪著你繼續演戲了。”


    蘇樂兒抹了一把淚,也不去在意餐廳裏的客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沈敬言,你說句實話,我到底哪裏不好了?”


    “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男人毫不客氣的迴答。


    “你喜歡的類型是什麽樣子的?我改成你喜歡的樣子還不行嗎?嗚嗚,沈敬言,我是真的喜歡你,除了你我誰都不喜歡。”


    男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煩悶。


    安然聽到他們的談話,突然覺得很想笑,不是嘲笑,而是勾起了很多從前的記憶。


    上學的時候,男生和女生談戀愛,不就是這麽簡單純粹的喜歡來喜歡去嗎?


    這個女孩兒看似任性,卻很勇敢,最起碼,她的態度和性格適合她此時的年紀。


    青春正好,不留遺憾。


    沈敬言被蘇樂兒搞的很煩躁,移開視線想要躲避蘇樂兒,卻無意間掃到靠窗位子上的一抹身影。


    對方一個人坐在那裏吃午餐,兩隻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很纖長,女孩不知道在想什麽,水潤的唇瓣微微上揚,雖然隻看到了一張側臉,可這一眼卻勾起了沈敬言的心跳。


    “沈敬言,你在看什麽?沒聽到我說話嗎?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我會按照你喜歡的類型改的。”


    被蘇樂兒打攪了氛圍,沈敬言收迴視線,目光淡淡的瞥向她:“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不需要類型,隻要看一眼就足夠了,蘇樂兒,我都看了你23年了,可還是沒愛上,這說明我們之間真的沒有荷爾蒙膨脹素。”


    “你……你,沈敬言,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要理了。”蘇樂兒臨走之前,不忘將桌子上半杯溫水端起來,毫不客氣的潑向沈敬言的臉上。


    “哼,你一定會後悔的,我現在就去找沈爺爺告狀,你等著被罵吧。”


    沈敬言似乎早就料到蘇樂兒下一秒的動作,在蘇樂兒把水杯潑過來時,他立刻抬起桌麵上的餐布擋在臉前。


    蘇樂兒氣急,跺了跺腳,咬著嘴唇,拿起外套就轉身跑了出去。


    “終於清靜了!”被蘇樂兒纏了半天,他早就想讓這塊黏皮糖早點離開。


    拿起餐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身上濺起的水澤,見靠窗的女孩兒朝他這裏看了一眼,沈敬言心口頓時漏了一拍。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起身徑直走了過去。


    “小姐是一個人嗎?”


    安然意外的看向不請自坐的男人。


    “恩。”她應了一聲,端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水。


    “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我也是一個人。”沈敬言臉上帶著無害的笑容。


    安然微微揚眉,這個男人坐在她對麵,他的模樣看的更清楚。


    長得的確有資本讓女孩子為了他死去活來的,聽剛才他們的對話,他好像姓沈。


    “你好像是兩位吧?你女朋友已經出去了,我看外麵快下雨了,你不需要追上去嗎?”安然這番話看似是交談,更像是催趕。


    沈敬言自然是聽的出來,不過,讓他出去追蘇樂兒?他寧願在這裏死皮賴臉的纏著這個小妞。


    “你可能有什麽誤會,她不是我女朋友,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今後更不可能是,先說好,我是單身。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長得這麽漂亮,為什麽一個人來吃飯?”


    安然微微蹙了蹙眉頭,他這是想把妹?隻可惜找錯人了。


    為了速戰速決,安然禮貌的微笑:“我老公在附近有些工作,眼看快下雨了,所以我就來這裏等一會兒。”


    “你結婚了?”沈敬言俊眉皺了起來。


    “不像?不過我真的結婚了,所以先生,你在我這裏是得不到任何迴應的。”她這句話說得夠直白了吧?這個人應該會很快知難而退。


    沈敬言沉默的盯著安然看了一陣兒,突然笑了起來:“結婚還可以離婚,離婚證五分鍾就能辦好,沒什麽大不了的。”


    安然臉上禮貌的微笑終於掛不住了,這個人是有病嗎?


    她都說了自己是已婚女士,他竟然還盼著她離婚?離你個大頭鬼啊。


    “我和我先生的關係很好,目前根本不會有離婚的打算,既然你喜歡這個位置,我就讓給你好了!”


    安然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就往前台走去。


    “喂,我隻是想認識你,我長得有這麽兇神惡煞嗎?不至於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吧?”沈敬言長腿一跨,沒幾步就追上了安然,長臂一伸,生生將安然的去路攔截了。


    安然抬頭冷冷瞥向他:“你不是長得兇神惡煞,而是行為很惹人討厭,請讓開,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沈敬言抿唇笑了笑:“外麵都下大雨了,你老公在哪兒呢?”


    “用不著你管,讓不讓開?”


    沈敬言一動不動:“我就想站在這裏看風景,這條路又不是你的,憑什麽說讓就讓?”


    安然輕笑一聲,抬腳毫不客氣的用力踩向他的鞋子。


    “嘶……。”沈敬言痛的彎了腰,安然趁機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你這個女人,下手可真狠。”不過他喜歡。


    安然結了賬就匆匆離開了商城,出了門,才體會到這場雨究竟有多大。


    晉城地處南方,雨水比較足,這才不到三月份,已經開始下大雨了。


    她出門的時候什麽都沒帶,猶豫了一會兒,隻能冒著雨跑到路邊攔車。


    試圖攔截了幾次,可車上都坐了人,安然站在一棵大樹下躲雨,雨勢太猛,她身上穿的已經早已經被淋濕了,被寒風一吹,整個身體都冷的直哆嗦。


    滴滴滴……


    一陣鳴笛聲在身邊響起,一輛白色跑車緩緩駛來。


    “喂,我送你迴去。”


    安然伸手遮擋在頭頂,仔細看向車窗內的人,不是剛才那個流氓還會是誰?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沈敬言氣餒的歎了口氣,他從前想要追哪個女生,隻要勾勾手指對方就自動送上門,什麽時候碰到過這種軟硬不吃的主兒?


    可就是她這種不屑自己的模樣,卻磨的他心癢難耐。


    沈敬言推開車門下車,手裏撐開一把黑褶傘,他徑直走向安然。


    “我說你這丫頭脾氣也太倔了吧?我又不是什麽猛獸,難不成送你迴家還會把你吃了不成?”


    安然淡淡掃了他一眼:“聽過人麵獸心這四個字嗎?”


    沈敬言嘴唇一抖,盯著安然沉默了好一會兒:“得了,我好心想要送你迴去,你竟然說我是人麵獸心,你看我像是做那種事兒的人嗎?還有,這場雨一時半會兒的停不了,你老公呢?怎麽不見他來接你?”


    安然心裏也很鬱悶,她今天就不該出來。


    “這和你沒關係。”


    沈敬言突然有點後悔,他剛才是不是用錯了方法?可從前都是百事百中的,今天還是第一次栽跟頭。


    “算了,你不走我就陪你好了。”


    安然不悅的凝眉:“先生,我們是陌生人。”


    “不算陌生,第二次見麵,前一次五分鍾前。”沈敬言目光裏難得透露著認真。


    安然白了他一眼,轉身繼續試圖攔車,沈敬言就站在她身側,幫她舉著傘。


    **


    秦曄到家後,門是鎖著的


    他走進家門,整個房間打掃的很幹淨,可臥室門開著,安然換下來的衣服隨手扔在地上,甚至連拖鞋都客廳一隻,臥室一隻,似乎走的很匆忙。


    秦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短信提醒,今天上午,安然曾給他打過兩次電話。


    沒有猶豫,秦曄立刻撥通了電話。


    手機那邊響了半晌,卻一直沒人接聽,俊雅的眉毛緊緊擰了起來。


    外麵已經開始下雨,她對晉城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去哪裏?


    心裏有些擔心,秦曄立刻出了門,開車在附近尋找。


    一路上,他不停的撥打安然的手機,可對方依舊沒有接聽,手機打不通,秦曄心裏更是焦慮起來。


    安然如果是自己出去的話,應該不會走太遠,在附近尋找到她的幾率最大。


    秦曄首先去的就是上次那家商場,安然也隻知道這裏。


    沒想到,來到商場門口,就在路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一把黑色雨傘下,伸著腦袋不時朝兩邊的車輛張望著,似乎是想攔車。


    她的旁邊停放著一輛白色特級版跑車,一抹高挑的身影就站在安然身旁。


    看到這一幕,秦曄的目光由擔心變成了陰霾。


    將車子緩緩駛向安然,停車下車。


    安然正在伸手攔車,突然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駛來,瞬間愣了幾秒鍾,等看到一抹挺秀的身影從車上下來後,水眸裏頓時錚亮起來。


    沈敬言看向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


    一身黑色西裝將男人的身材勾勒到了極致,男人的模樣遮擋在黑色雨傘之下,他一隻手插入筆挺的西裝褲口袋裏,緩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在看身旁女人的模樣,沈敬言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這個就是她的老公。


    “怎麽不去裏麵等著我?”秦曄走到安然身邊,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身邊。


    隨即伸手從西裝口袋裏掏出疊著整齊的帕子,一點點從她的額頭將雨水擦去,漂亮的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安然站在那裏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一個人可以長得很帥,但不一定有氣質。


    可秦曄偏偏兩樣都占了,他隻是認真的幫她擦去臉上的水珠,可每一個動作卻顯得那麽優雅。


    “我白天給你打電話了,可你的手機一直關機。”


    秦曄眸光帶著歉意:“下次如果再打不通我的手機,就和澤熙打,不要再像這次一樣。”


    “哦,我知道了。”安然乖乖點頭。


    隻是半天不見,她竟然會很想他。


    秦曄抿緊的薄唇勾了勾,伸手揉了揉她已經濕透的發絲:“我們迴家。”


    安然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沈敬言。


    雖然這個人開始的時候有點討厭,不過他剛才陪著她站在大雨裏,整整待了半個多小時。


    總不能走的時候連聲招唿都不打。


    “謝謝你了,我老公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沈敬言沒有說話,目光從安然臉上轉移到了秦曄的臉上。


    沉聲片刻後,他才衝著安然笑了笑:“很高興認識你。”


    “謝謝!”安然禮貌的道了一聲謝。


    秦曄伸手摟上她的腰,冰冷的手指在她腰間收緊了一些。


    看似隨意,可安然卻感覺到了男人的警告。


    “我們迴家!”安然衝秦曄眯眼燦爛的笑了笑,被他摟著走向副駕駛座。


    秦曄將車門打開,等她上車後,他舉著雨傘從車頭繞到駕駛座前,開車門之前緩緩抬眸看了沈敬言一眼,眸低深邃難測。


    快速垂眸,打開車門上車。


    沈敬言目送著秦曄的車子離開,深深唿了一口氣。


    不過是剛認識的陌生女人,竟然會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離開心裏不是滋味。


    嘲笑了自己一把,沈敬言搖了搖頭。


    抬頭看了一眼手裏的雨傘,她身上傳來的清香依舊還縈繞在鼻尖,可這個人已經徹底消失了。


    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


    有些莫名的惆悵。


    沈敬言把手裏的雨傘隨手一拋,自己快步走向車子,開車沒入了大雨之中。


    “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開車離開商場附近後,秦曄才緩緩開口詢問。


    “不認識,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他坐在旁邊,第一次見麵。”


    秦曄眸低暗了暗:“怎麽一個人跑來商場了?”


    “我……”說出自己為什麽跑出家門的事,害怕秦曄會嘲笑她。


    “怎麽?還有什麽不能和我說的?”男人薄唇勾了勾,側目睨了她一眼。


    “倒不是,不過你別笑話我。”


    “你被我笑話的次數也不差這一次。”


    安然嘟嘴,不悅的瞥了他一眼:“我今天本來是在家打掃衛生的,可我上了二樓,被你外婆的相片嚇到了。”


    噗嗤……


    秦曄很不給麵子的笑出聲音:“你就這點膽子?”


    “怎麽了?你當時是沒在場,不知道那種感覺,我剛看到遺像,那個房間裏就突然傳來一聲響動,就像是有人把一本書丟在地上的聲音,特別恐怖。”


    “哦,這就是你衣服鞋子丟一地的原因?”秦曄了然的點了點頭,眸間依舊帶著戲謔。


    安然不悅的撇嘴:“笑吧,你就笑個夠好了。我還沒怨你呢,把我自己丟在那個老宅裏,你倒是出去逍遙快活了。”


    “這話怎麽說?”


    “難道你這兩天就沒什麽事情要說給我聽得?譬如某某女人?”


    秦曄目光裏帶著審視:“你是聽到什麽了?”


    “嗬,看樣子是有了?如果今天不是在商場裏親眼見到那個女人,我還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在外麵又拈花惹草了。”


    “什麽叫又?我有過嗎?”


    “前麵的非要我提名帶姓?”安然揚眉,裝作很灑脫的模樣。


    “其實沒什麽啦,不就是被女人喜歡嗎,你應該已經很習慣了。”


    “不習慣!”秦曄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被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喜歡,真的很麻煩。”


    尤其被自己的女人知道了,更麻煩。


    “嗬嗬嗬,是嗎?”


    “你的笑聲好陰森。”


    “目光更陰森,也許被你外婆那張遺像嚇的,鬼附身了哦。”


    “是嗎?不知道和女鬼做是什麽滋味。”


    安然臉上洋溢的笑容頓時僵住,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開你的車吧。滿腦子褲襠思想。”


    “這個詞好新鮮,不過你想到哪兒了?我的意思可是說,和女鬼做朋友。”


    噗……


    安然頓時有噴一口老血的衝動,又被這男人坑了!


    見安然冷著小臉一聲不吭,秦曄反而不依不饒起來。


    “怎麽不說話了?”


    “在召喚女鬼。”安然帶著沒好氣的語調。


    “哦,女鬼就愛下雨天出門勾搭人。”


    安然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仔細琢磨,覺得秦曄這句話裏似乎帶著其他意思。


    “你想說什麽?”


    秦曄專注開車,聲音淡淡:“沒什麽,隻是陳述事實。”


    “我都說了,剛才那個人我不認識,隻是在餐廳裏見了一麵而已。”


    磁……


    車子在路邊緊急停了下來。


    秦曄緩緩轉身看向安然。


    “你覺得一個男人憑什麽在大雨天站在外麵陪你一起淋雨?”


    安然皺眉,她知道自己解釋的很蒼白。


    “可我的確不認識他。”


    “你是不認識,可你應該清楚他對你絕對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又沒讓他陪著我,下那麽大的雨,難道我要躲開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曄悶著一口氣,現在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自己看看手機,我打了你十幾通電話,你當時在幹嘛?攔車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給我打一次電話看看我是否迴來了?安然,我生氣的不是你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而是在你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並沒有第一個想到我。”


    安然水眸眨了眨,小聲反駁:“是你的手機打不通。”


    “你十一點給我打了兩個電話,現在是下午三點多,期間將近五個小時,你為什麽不想一想,我的手機可能已經開機了?”


    他生氣的是,她寧願在大雨裏淋濕了衣服,都沒想到掏出手機來看一眼。


    “你幹嘛兇我?”安然突然覺得很委屈。


    她的確是沒聽到手機響,當時下的雨太大了,耳邊除了汽車的鳴笛聲,就是嘩啦啦的雨水聲。


    “我又不是故意不接聽你電話的,你每天出去做什麽我都不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有重要的應酬,我隻是不想麻煩你而已,還有,我去商場逛街都能碰到找我麻煩的女人,你自己能不能先檢討一下你的問題?”


    秦曄頓住,目光專注的盯著安然臉上的委屈。


    “你今天在商場遇到誰了?”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查,我不想參與。還有,晚上既然和別人有約會,就不要提前承若帶我去海邊玩。”


    秦曄的眉心越擰越緊:“我記得很清楚今天要帶你去海邊,所以晚上根本沒什麽約會,你聽誰說的?”


    “沒有?”可那個女人為什麽說和秦曄有約會呢?


    秦曄目光裏帶著認真:“我有必要撒謊嗎?”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的手機放在車座旁邊,安然垂眸掃了一眼。


    陌生號碼


    秦曄伸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眸低頓了一下。


    看向安然,他當場按下接聽鍵。


    “喂!”


    “喂。秦曄,我是喬顏妮,昨天我們還見過麵的哦。”


    安然隱約從電話裏聽出是女人的聲音,心裏冷哼了一聲,還說沒有?電話都打來了,看你怎麽解釋。


    秦曄仔細迴憶了一會兒,終於在昨天餐桌上的幾張女人臉裏搜索出一張臉。


    “你怎麽有我的手機號?”男人的語氣帶著溫怒。


    讓他知道是誰敢輕易泄露自己的手機號碼,他一定要宰了那個人。


    “嗬嗬,想要你的手機號,自然是有辦法啦,這個不是重點,那天約你去玩兒你說沒時間,那今天呢?我想請你吃晚餐可以嗎?”


    秦曄默默看了安然一眼,見她目視著前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我晚上和我太太約好了一起吃飯,還有,不論是誰透露給你的手機號碼,今後不要在打給我。”


    話落,果決掛斷了電話。


    秦曄將手機隨手丟在一旁,主動承認錯誤:“抱歉,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打來。今天你在商場見到的就是喬顏妮?”


    “應該是吧。”商場裏的人都稱唿她顏妮小姐,看樣子這個女人在晉城很有身份。


    秦曄神情帶和不悅:“她都和你說了些什麽?我昨天在飯局上見過這個女人。”


    安然本來也沒打算抓著這件事和秦曄吵架,剛才也隻是話趕話的說起這件事兒了。


    “沒什麽,隻是搶了我想買的東西。”


    男人的臉色更陰鬱了下來:“你想買什麽?明天我帶你去買。”


    安然看了秦曄一眼,不想說她是準備給他買一件襯衣。


    “沒什麽,現在不想要了,我們迴家吧。”


    秦曄盯著安然看了一陣兒,隨即默默扭過頭開車。


    不過幾分鍾就趕到了家裏


    安然冷的直打哆嗦,一走進家裏,她立刻迴臥房洗了個熱水澡。


    等出來時,秦曄正坐在客廳沙發上。


    “我煮了薑湯,你趁熱喝一碗。”


    “哦。”


    安然走到沙發前,挨著秦曄坐了下來,伸手端起茶幾上還有些燙的薑湯,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


    “剛才莫邵陽打了電話,今天下午他送來了禮服,可家裏沒人,他把禮服放在鄰居家了,待會兒我去拿一下,你喝完了薑湯休息一會兒。”


    秦曄起身的時候,安然立刻伸出小手扯住了他的衣擺:“我和你一起去吧。”


    “外麵還下著雨,我一會兒就迴來,你乖乖在這裏坐著看會兒電視吧。”


    安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害怕不敢留在家裏,隻好鬆開了他的衣角。


    “那你快點迴來。”


    “恩!”


    秦曄應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別擔心,我外婆去世的地方不在這裏。”


    “呃……”她什麽都沒說。


    秦曄笑著轉身出了門


    外麵的雨勢漸小,遮天蔽日的昏暗也逐漸散去


    屋內亮堂了不少,安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二樓。


    其實她很好奇白天樓上傳出的響聲究竟是什麽。


    鬼使神差的,安然重新來到了二樓


    外婆的房間門依舊敞開著,倒在地上的水桶還是原來的位置,地上的水澤已經幹透了。


    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安然在門口打開了房間裏的燈,窗戶好像是開著的,屋內的窗簾一直在飄著。


    可能是心理胡思亂想的緣故,總覺得這間屋子給人的磁場不太對勁,尤其正中央的牆壁上還懸掛著一副巨大的遺像。


    安然壓下心裏的膽怯,抬腳緩步走了進來,她盡量不去看牆壁上的照片。


    視線在屋內環視了一圈,除了一張大床外,還有一組衣櫃和書櫃之類的,靠近陽台的地方擺放著一個搖椅。


    安然走到窗前,將窗簾徹底拉開。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沒發現什麽異常,安然正準備轉身離開,眼角餘光卻發現一個軟皮盒子滾落在一組裝飾櫃前。


    她好奇的走過去撿了起來,難道今天屋子裏的響聲就是這個東西掉下來了?


    “你在幹什麽?”


    “啊!”


    背後突然有人說話,安然頓時感覺頭皮發麻,驚唿一聲,手裏的盒子也跟著重新摔落在地上。


    當她蒼白著一張俏臉轉身時,頓時不悅的伸手拍打秦曄精壯的胸膛。


    “你嚇死我了,怎麽不打聲招唿就站在我身後?”


    秦曄笑了一聲:“剛才不就是和你打招唿才把你嚇成這個樣子的嗎?”


    安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覺一顆心都在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仿佛隨時都要跳出來似的。


    “這個是什麽?”秦曄注意到掉落在安然腳邊的木盒子,他蹲下身撿了起來。


    “還上著鎖。”


    “難道是首飾之類的?”看盒子像是盛放首飾的樣子,外麵是一層軟皮包裹,裏麵應該是木質的,上麵還有一些暗紋,中央還鑲刻著一塊琉璃。


    秦曄拿在手裏看了一陣:“你在哪兒找到的?”


    安然指向地麵:“就在地上。”


    ------題外話------


    抱歉抱歉,昨天後台係統抽風了,很多作者都進不來,今天更新開始,以後都會改成早上更新嘍,這樣就不怕係統抽風,審核河蟹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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