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曄,我沒想到你這麽混蛋!”安然氣的渾身顫抖,抬手就朝他臉上招唿。


    秦曄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目的,在安然抬起手時,大掌一伸,輕而易舉將她的手腕緊緊箍住。


    深邃的眸低垂下去對上安然氣的漲紅的臉,秦曄淩冽的唇瓣微微上揚,帶著邪魅陰冷。


    “被我說中就惱羞成怒了?”


    安然氣憤的低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有證據?如果你拿出證據來我一句話都不會反駁你,隨你怎麽打罵都可以!”


    她已經怒不可使,心裏更多的覺得委屈。


    “你還要證據?你還敢要證據!”


    秦曄冷笑幾聲:“你是不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秦曄帶了綠帽子?安然,你可真夠狠的!”


    從莫爾頓拿到那段視頻後,他很快讓人將莫爾頓當天的視頻全部清除,他本以為遇到這種事兒他會恨不得殺了她,可真的看到那段視頻,他首先想到的是銷毀證據,目前視頻隻有他手裏才有。


    那刺眼的畫麵深刻在腦海中,最近他隻要看到安然的臉就會不自覺出現當時的情景,她還和自己要證據?嗬,他還真是個笑話。


    安然怔了一會兒神,眉心緊緊皺起:“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從前沒有現在更沒有!秦曄,如果你有所謂的證據就拿出來吧,我還真想看一看,究竟是什麽會讓你這麽肯定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


    “夠了!”秦曄低吼一聲,一隻手緊緊捏住安然的下頜:“你要證據是嗎?”


    他立刻起身,一把將安然從床上拉起來,也不管她赤著腳,拉著她的手腕就朝門外走去。


    “秦曄,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安然掙紮,對方此刻卻在暴怒的邊緣,絲毫沒理會她的反抗,固執的將她拉到書房裏,用力一揮,安然踉蹌幾步被甩了進去。


    砰的一聲巨響


    房門被緊緊關上,安然迴身冷著臉看向站在門口的男人,他的臉陰青的可怕,目光裏灼燒著深深的恨意。


    而被他恨著的人卻是自己!


    “我本來不想給你看這些,既然你自己想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他走到電腦前,點開一份視頻,將電腦對向安然。


    視頻畫麵很清晰,是在一家類似酒店的走廊裏,一對男女相擁著走了過來。


    當看到畫麵裏的男女時,安然的眼睛頓時圓整,不可置信的走上前兩步仔細端詳。


    “怎麽可能?這究竟是誰?”


    “嗬,這個人是誰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安然,當天你出門就是穿的這身衣服沒錯吧?”


    “不是我,這個根本不是我!”安然情緒激動,指著電腦上的兩人:“一定是南宮燚設的局,秦曄,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相信,可這個女人真的不是我,當天我是穿的這件衣服出的門,可我根本沒見過南宮燚,上午我去了莫爾特的醫院,後來遇到夏向南一起去了常山陵園看了夏叔叔,和夏向南分開後我又迴了葉家,這些人都可以幫我作證。”


    盯著安然焦急解釋的模樣,秦曄眼底閃過一絲疑慮:“你覺得這段視頻能做的了假?”


    安然搖頭:“視頻可能是真的,但是這個女人我可以肯定不是我,你大可以按照我說的去調查,這段視頻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多鍾,當時我剛到葉家,你問了我養父自然一清二楚。”


    看到這段視頻安然的心裏也徹底亂了,難怪秦曄會這麽肯定的認為她出軌了,原來是南宮燚在背後搞的鬼,連她當天出門穿的什麽衣服都一清二楚,難道他派人暗中跟蹤她?


    秦曄的目光盯著安然看了一會兒,最終微微頷首:“這件事兒我會去證實,如果真像你說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南宮燚。”


    安然看向他,苦笑一聲:“原來我們之間信任會這麽少,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的為人。”


    秦曄垂下眼簾,她一定不會懂這段視頻對他的衝擊有多大,從小看多了背叛,各種卑劣手段和陰謀,形成了他多疑的性子。


    對於安然,是他第一次嚐試著用心去相信的女人,他把自己的心給了她,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背叛他,可安然絕對不可以!


    安然來c集團是他和那個黑客的一場交易,這件事一開始就在他心裏存了影子,再加上這段視頻太有說服力,甚至連她出門的衣服都一模一樣,眼前的一切很難讓一個本就失去理智的人去冷靜思考。


    “大人之間的矛盾別牽連給孩子,小諾畢竟還小,我不想我們的事兒給他留下陰影,淩晨我們約好了一起看煙花,如果你有空就一起過去,當然,如果你要陪別人去我也沒意見!”


    “我陪你們去!”秦曄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安然沒再說話,轉身向書房門口走去。


    門外,一抹身影快速閃入黑暗裏……


    安然迴到房間後一直睡不著,打開手機,微信裏都是朋友拜年的信息,她索性坐起來一一迴複迴去。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安然一看,是有人打來了電話。


    陌生號碼,她卻已經不自覺記住了這個號碼。


    安然臉色陰沉下來,她正好也打算找他問清楚。


    按下接聽鍵,對麵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


    “新年快樂!”


    “聽到你的聲音我根本快樂不起來!”安然冷著聲音毫不客氣的迴了一句。


    “嗬嗬,我的好妹妹,我是又哪裏招惹到你了?”南宮燚絲毫沒在意安然的譏諷,反而心情很好的樣子。


    安然冷著聲音迴道:“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孩兒和你在一起,偏巧還被夏芷蔓發現告訴秦曄,別告訴我這隻是巧合!”


    莫爾頓酒店是夏家的產業,南宮燚帶著那個女人偏偏去了那裏,偏巧又讓夏芷蔓看到告訴秦曄,這一係列的事情鬼才信隻是巧合這麽簡單。


    電話那頭兒沉默了一陣兒,過了一會兒南宮燚才緩緩開口。


    “我最近看上的女伴的確和你長得很像,怎麽?難道我和哪個女孩兒上床你很關心?”


    “南宮燚,別轉移話題!那個女孩兒是誰?為什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那天她連穿的衣服都和我出門穿的一樣,你是不是派人暗中跟蹤我?”


    “嗬,跟蹤談不上,是爸害怕你有事兒,所以派了人暗中保護你!”


    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詢問:“這件事爸他也知道?難道是你們商量好了故意拆散我和秦曄?”


    南宮琛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精致的五官帶著漠然:“真正相愛的人是拆不散的,秦曄對你的態度說明他根本不夠愛你!安然,別傻了,我和爸不會害你,你跟著秦曄的下場遲早會像這次一樣被他冷落,甚至更慘!”


    “他愛不愛我不是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試探的,如果哪一天他選擇別人我無話可說,可你們卻找了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來演一場出軌戲碼。南宮燚,換做是你,你能忍的了頭頂上帶一頂綠帽子的滋味嗎?”


    安然心裏的確介意秦曄對她不信任,可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誰都能說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


    這個世界上沒幾個男人能大度到忍受自己的老婆出軌,何況是秦曄這種要身份有身份,要長相有長相的男人,想要嫁給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蟹,他從小的驕傲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尤其證據確鑿的出軌視頻還擺在他麵前。


    她不是男人,可如果相同的事情換在她身上,她怕是還不如秦曄冷靜。


    雖然這段日子他一直冷漠對待她,可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到說一些羞辱她的言語,甚至更沒想過提出離婚,雖然他剛才的憤怒她心有餘悸,可安然覺得,他對待這件事上並沒有過錯。


    安然的反問使得電話那頭的男人半天沒有迴答。


    安然繼續道:“你也做不到是吧?大家都是凡人,別總拿聖人的角度嚴以待人寬以待己。”


    南宮燚低笑一聲:“安然,你有時候冷靜的不像一個女孩子。”


    他原本以為經曆這件事兒之後,安然對秦曄會徹底失望,可顯然她並沒有,反而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理解秦曄。


    這一刻他是真的很羨慕秦曄。


    “太感性對自己沒什麽好處。”


    “好吧,今晚和你聊了這些,又讓我更深入的了解了你。安然,怎麽辦才好呢?我對你真的是越來越有興趣了!”男人的聲調帶著半真半假的戲謔。


    安然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毫不猶豫的切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一條手機短信發了過來。


    安然點看掃了一眼。


    “脾氣真大,爸讓你初二迴來一趟,順便帶上你兒子。”


    安然心裏沉思一陣兒,大年初二去闌珊園一趟也好,她有太多疑惑想要詢問南宮琛。


    今天夏老說的那番話使她隱約覺得,似乎南宮琛和夏家的仇恨和她手上這隻白玉鐲子有些關聯,更貼切的說,是和她母親有關!


    夏家


    夏彤怒氣衝衝的迴來,夏老、夏老夫人、劉雪和夏向南正圍坐在餐桌前吃年夜飯。


    “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劉雪率先看到夏彤。


    夏向南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臉色這麽差,是在外麵受氣了?”


    夏彤走到餐桌前重重坐下:“還不是那個安然,秦曄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為了安然罵我,還把我從藍海雲俯趕了出來。哼,秦家有什麽了不起的?好歹我也是夏家的千金小姐,為了安然那個賤人,秦曄竟然絲毫不顧及秦夏兩家的交情。”


    “你活該!”夏向南瞪了她一眼:“我早說什麽了?別去招惹秦曄,他可不管你是夏家千金還是劉家千金,敢惹他的人,對付你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夏老放下手裏的碗筷,仔細審視了夏彤一眼:“你為什麽會跑去秦曄那邊?”


    夏彤一時在氣頭上,夏老這麽一問,頓時沉默下來。


    蔓蔓姐在藍海雲俯住著的事情爺爺奶奶並不知情,她這麽一說豈不是暴露了蔓蔓姐?


    夏彤心裏很懊惱,她怕是又闖禍了!


    夏老盯著她:“怎麽不說話?”


    “是啊彤彤,你不是從小就害怕秦曄嗎?還說看到他你就渾身哆嗦,怎麽大年三十兒的跑去他家裏了?”夏老夫人一臉的好奇。


    劉雪接著夏老夫人的話詢問夏彤:“彤彤,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跑去秦曄家裏胡鬧了?”自己女兒的脾氣她最清楚,秦曄那麽沉穩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彤彤惹怒了他,他怎麽可能趕她出來?


    “我……”夏彤求救的看向夏向南。


    夏向南不急不予的吃自己的飯,顯然沒打算管夏彤的意思,這丫頭正常人的事兒不會做,闖禍是她的專業,他可不想因為她被爺爺奶奶教訓。


    夏老瞧出夏彤神色不對勁:“你看你哥幹嘛?我們問的是你,你今天跑去秦家幹嘛去了?”


    “我……我去秦家玩啊。”


    “玩?”夏老輕哼了一聲:“找誰玩?秦曄應該懶得搭理你,你不是一直討厭人家安然嗎?”


    夏老夫人一下子想到了什麽事兒,她看向夏老擔心道:“老頭子,我今天給蔓蔓打了好幾個電話,可她都沒接聽,到現在也沒給家裏迴一通電話迴來,不會是出什麽事兒了吧?”


    砰……


    夏彤嚇的手一抖,身前的水杯被她不小心撞翻,水杯裏的水整個撒在她身上。


    “啊……”


    夏彤驚唿一聲,劉雪和夏老夫人立刻起身把她拉起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趕緊去樓上換一身衣服吧!”


    “哦!爺爺奶奶,我上去了!”夏彤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被熱水灑了一身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我陪你一起上去吧,真是的,今後可要小心一點!”


    “媽,我也一起去!”


    夏老夫人和劉雪擔心夏彤被燙傷,跟著一起離開餐廳。


    。


    夏老睨了夏彤一眼,等夏彤離開後,餐廳裏頓時安靜下來,他扭頭看向夏向南。


    “說吧,蔓蔓是不是在秦曄那兒?”


    夏向南身體一震,眼睛閃了閃,抬起頭衝夏老笑了笑:“我和她的關係你們是知道的,她去哪兒我怎麽可能知道?”


    夏老冷哼了一聲:“前陣子晚上,你帶著夏彤急匆匆的離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說也可以,我這就讓人去調查。”


    “還真是什麽事兒都瞞不了您老啊!”夏向南苦笑一聲,把前陣子夏芷蔓替秦曄擋槍的事兒說給夏老聽。


    夏老夫人和劉雪下樓時正聽到關鍵點,夏老夫人嚇得臉色慘白。


    “向南,你說蔓蔓受了槍傷?這麽大的事兒你們怎麽瞞著我們?難怪彤彤會去秦曄那裏,蔓蔓現在怎麽樣了?不行,我要立刻過去看看。”


    “奶奶,她好得很,聽秦曄說基本上已經痊愈了,隻是還需要休養一陣子傷口才能徹底長好,你們別太擔心!”


    夏老夫人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我能不擔心嗎?蔓蔓從小就命苦,我從她六歲把她拉扯到這麽大,如果她有個好歹我怎麽向她死去的媽媽交代?哎,蔓蔓那孩子可真是傻,秦曄都那麽對她了,她還替人家去擋槍。她究竟怎麽想的!”


    夏向南不在說話,老太太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如果說夏芷蔓兩句不好聽的,保不齊挨幾下子。


    “哼,秦曄不是喜歡那個安然嗎?怎麽那個賤人不替他擋槍?”


    “人家不是當時不在場嗎?再說了,當時的情況誰說得清楚,說不準是她自己倒黴,正巧擋在秦曄身前了。”夏向南實在沒忍住,替安然說了一句話。


    果真,一隻筷子直直朝自己腦門敲了過來。


    “疼啊奶奶,您能下手輕點嗎?”乃怪爸生前那麽愛打他,原來都是跟著老太太學的!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蔓蔓可是你妹妹,你不向著她反而向著安然那個賤人。”


    “別一口一個賤人,你都一腳踏棺材的人了,怎麽還活的這麽不明白?”夏老憋著一臉悶氣,語氣很不善的數落了夏老太太一句。


    “老頭子,你說我什麽?”夏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盯著夏老,他們夫妻這麽多年,夏老性格沉穩內斂,很少和夏老夫人計較,多數她說什麽,他不同意就是說一下意見,這還是第一次夏老說夏老夫人這麽難聽的。


    夏老歎了口氣:“你都七十多歲的人了,人家安然怎麽你了?秦曄喜歡她難道是她的錯?就算她用了什麽辦法迷惑了秦曄,那也是秦曄那小子心甘情願的,你看看你自己,每次提起安然你都一口一個賤人,萬一這個你罵的賤人才是你的親外孫女,看你後不後悔!”


    “啪啪啪……”夏向南連續拍手:“爺爺威武,你這番話說到我心裏了!”


    “媽,您別生氣,眼下還是先去看看蔓蔓吧,那孩子也是的,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一直瞞著家裏。”劉雪性子聰慧溫順,每次在家裏出現爭吵時,她都是做和事老的角色,所以嫁進夏家三十來年,她深的夏老和夏老夫人的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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