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


    因為丁傑簡直太自信了,他麾下的人馬,滿打滿算不過萬。


    可是張毅手下卻有上萬人,並且還有一隻能與他們抗衡的徐州軍。


    僅僅靠著這一隻徐州兵馬,就可以逼著丁傑上躥下跳。


    更別提身後還有2萬北地軍人壓陣。


    一旦讓這些人找到他們的落腳點,再不能讓他們來無影去如風,那他們的下場,恐怕已經可以遇見了。


    “將軍,這可大大不妥呀,這張毅攜泰山之勢而來,為的就是與將軍正麵開戰,以臣下所見,不如我等將李作林揮下兵馬放逐,隻俘獲李作林,聽說這個李作林和張毅是過命的交情,他不可能不投鼠忌器!”


    聽到這兒,丁傑哈哈大笑。“爾等想法,可真是天真的令人發笑,在如此功勞麵前,區區一條人命算什麽?這張毅,為了將我們驅逐出沛縣,竟然敢在水井裏投毒,還是天花這種東西,你覺得以他的性格,會在乎一個普通人!”


    聽到丁傑列舉出來的事,眾人都傻眼了。


    這件事張毅還真的幹得出來。


    而萬一他們因此受到牽扯或者牽絆,那可是連最後一次機會都消失了。


    “那將李作林交出去呢,和張毅謀個善緣,這樣我等也不會陷入被動,反而有以退為進的機會!”


    丁傑苦笑不已,原本他以為自己抓到了一隻老鼠,打算著玩弄,夠了再殺死,可現在才知道,他惹上的哪裏是什麽老鼠,簡直就是一隻珍貴無比的吞金術鼠。


    張毅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過河,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和李作林有關係。


    現在這李作林是殺不得,放不得,而且丁傑知道,如果自己因為一時熱血,那極有可能最後連命都保不住。


    一時之間,隻剩下瀑布轟轟的聲音。


    完美的遮蓋了周圍上萬人發出的動靜,而丁傑和他手下的這些謀臣,都陷入了極度的沉默之中。


    河濱。


    張毅坐在一間大帳之中,在他的麵前是300斥候畫下的地圖。


    在期間比較可疑之處有5個。


    兩處是瀑布,三處是山穀。


    平原地是一覽無遺,除了這綿延數十裏的山脈以外,其他的地方想要藏下1萬人,簡直不可能。


    “李良,如果丁傑將手下的大軍分布在大山裏,我們想一個接一個的找到,難嗎!”


    聽到張毅的詢問,李作林看著地圖,隨後微微一笑。


    “如果丁傑真的那麽做,那他可能就打算要逃跑,但這個辦法絕對行不通,若是在丘陵山地中,是北方,丁傑想跑,我們攔不住,可是在這兒,他們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走水路,2就是走平原,周圍百裏沒有人煙,我們的騎兵侍候可總有好幾百人,他們不眠不休,分做幾個衛隊,隻要這平原之上出現一個人,也絕不會逃過他們的眼睛!”


    張毅微微點頭。“將騎兵斥候的隊長叫來!”


    沒過片刻一個打著羅圈腿,身材魁梧的人走了進來。


    張毅抬頭看向他,沒等他行禮,直接白手說道。


    “命你手下的人,給我看好這百裏方圓,若有人想逃,無論是平民還是軍士,一並打斷腿,抓來軍營!”


    騎兵斥候拱手。“若是丁傑麾下的人,是否可殺!”


    張毅眯了眯眼睛。這件事兒可得珍重。


    因為這裏畢竟還是在徐州境內,而且之前逃難的時候,許多因為瘟疫而住進山裏的人,恐怕會在接下來時間段內被發現,若是開了這個命令,極有可能這些人都會往左刀下亡魂。


    想了想之後,張毅還是搖了搖頭。


    “如今的沛縣百廢待興,人口是最重要的,所以仔細辨認,如果是士兵,你可以出手,但如果是平民,你若是敢隨意殺戮,我第1個我放過你!”


    騎兵斥候皺了皺眉。


    他手下人不過幾百,可是花費了好大的功夫,花費了重金打造而出。


    每個人身上的甲鬥兵器以及所用的弩箭,可都是好東西。


    萬一被丁傑的人遇到,他們又有這麽多的限製,極有可能會死的憋屈。


    而若是放開手腳去做,他們的危險性將降低很多。


    李良見到了他的表情,頓時輕哼了一聲。


    “將軍說的話,你莫非沒聽到嗎!”


    那漢子歎了口氣,單膝觸地繃拳說道。“聽從將軍吩咐,若無其他事,小將告辭!”


    張毅揮了揮手,那人立刻出了門。


    李良給張毅倒了一杯茶,感覺屋子裏有些氣悶,就將大帳的簾子稍稍撩開一些,站在門口說道。


    “將軍你為何這麽做,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逃進山裏的人,恐怕都是些心思不純,腦袋夠聰明的,這些留著也是禍害。沛縣城中,百廢待興,一旦這些人迴到沛縣,他們豈不是要比其他人占地優勢!”


    張毅微微一笑。“隻許你聰明,不許別人聰明,這算哪門子的道理?莫非瘟疫蔓延,他們隻能乖乖等在屋裏等死!”


    李良看了看張毅,覺得張毅和自己,雖然往日裏言語並無衝突,但是卻有很大的知識差異。


    他不由得說道。“將軍是學的儒學?還是黃老之學!”


    張毅也不知道自己學的是什麽學科,若說是儒學的話,他的確是耳濡目染,可惜他既不會背誦那些四書五經,連文言文都看不懂。


    而若是是黃老,除了閑來無事的時候,他曾經看看黃帝內經,好像也並沒有深入的去研究過其中掩藏的天道哲學,以及一些曆史名人的巨著。


    所以張毅這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個文盲。


    見到張毅臉上的茫然,李良微微苦笑。“天下如今,隻尊儒術,將軍可要站穩了位置,日後再有人問起,您可別迴答不出來!”


    張毅苦笑搖頭,輕輕的答應了,而且他也知道,這可是事關身家性命。


    張毅如今的處境就麻煩,不是讓在朝中大臣才知道,張毅學的不是儒學,而是其他的東西,那恐怕又是免不了一分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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