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名頂盔貫甲的黑袍武士,快步來到了屋內眾人麵前。


    “稟報將軍,城中陸續出現感染瘟疫的人,數量極多,而且我方軍營之中,也有人被感染了!”


    聞聽此言,座上的丁傑,眼神變得冰冷,拳頭也握緊了。


    “你先下去吧,讓麾下的人,將那些受感染的處理掉!”


    一名謀士臉色發黑,硬頂著座椅上丁傑的壓力,出聲說道。


    那黑衣將領臉色不變,但眼神中多出了一絲非常隱晦的光,抱了抱拳,站起了身來。


    “且慢!”


    就在黑衣將領即將出門的時候,張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突然之間開口,令場中眾人將目光瞥了過來。


    “張毅,你這是什麽意思?莫非你有根除瘟疫的辦法不成!”


    剛剛下令的那名謀士,臉色有些難看,張毅在這個人還沒出門之前,把話頭接了過來,這明顯就是在打他的臉。


    而且還是將他摁在地上,往死了抽。


    都不明擺著他是在削弱己方實力,並且無論是智謀還是見識,都不如張毅厲害嗎?


    那名黑甲將領,縱然已經領了令,卻還是站在門口,眼神希翼的望來,希望張毅真的能帶來什麽解決的辦法。


    看到這兩人的眼神,張毅來到屋內正中間,拱手對丁傑說道。


    “將軍,我等身在城中,難以置身事外,而若真如這位謀士所說,得了瘟疫之人就立刻被處決,那就算我們有數10萬兵馬,又能頂住多長時間?”


    丁傑眼神微眯,卻並未發言。


    顯然張毅這番話並沒有打動他。


    張毅卻不慌不忙,看著那黑甲將領笑了笑,隨後說道。


    “或許各位處理一個感染的兵卒,心裏不會有什麽壓力,但染病的卻是各位,請問諸位又該如何去做!”


    此言一出,那幾個某事,望向張毅的眼神,變得非常陰冷。


    張毅的話很簡單,士兵得病可以被處死,但主將和謀士得了病呢。


    莫非也要一刀切?


    那樣的話,想要殺死這大帳之類的幾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位於主位上的丁傑站了起來。


    “張先生言之有理,與其坐以待斃,諸位不如共尋,解決瘟疫之法,但據某所知,沛縣城中也有名醫,雖說也用藥治療,但效果微乎其微,張先生不知作何見解!”


    張毅輕輕摸了摸下巴,拱手抱拳說道。


    “丁將軍,非張某言過其實,此事危機重大,若不能盡快的梳理,並治療染病的眾人,極易引起大範圍的瘟疫,屆時莫說是城中的百姓,就連將軍麾下的士兵,也別想幸免於難!”


    一名謀士臉色陰沉。“這一點我們早就想到了,你小子想說什麽,莫非是想要讓我們自絕於當場,如此你才滿意不成?”


    張毅聞言嗬嗬一笑。“這位先生未免將自己看得太重了,我張毅心裏裝的,乃是天下,而並非隻有先生一個人!”


    這話說的就有些排外了。


    而且看張毅這語氣的意思,分明是在說這名謀士太過自哀自憐。


    他隨口說的一句話,都能扯到自己身上,這和迫害妄想症有什麽區別?


    丁傑見此,大手一揮。


    “兩位先生莫再爭論了,如今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處理瘟疫,本將軍既然占了城池,就不能坐視不理,還是盡快拿出辦法吧!”


    這……


    剛剛還色厲內荏,妄想保住自己鐵飯碗的幾個某事,一下子像是霜打的茄子,這熱那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張毅嘴角微微一笑,他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丁將軍,此病其實並不是太過嚴重,隻是傳染性極強,隻消得幾付藥劑,就可以清除禍根!”


    “哦!”丁傑臉色一喜。“張先生速速到來,不知需要何種草藥,我立刻叫人去準備!”


    其他幾個謀士也扯起了耳朵,這件事可關乎鐵飯碗,今天吃一塹長一智,免不了以後要用上。


    張毅微微一笑。“石灰,樹豆!”


    丁傑微微點頭,但愣了半晌之後,才抬頭盯著張毅。


    “沒了?”


    張毅眨了眨眼睛。


    一旁的幾個謀士,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乳臭未幹的毛孩兒,還真是搞笑的很啊,沛縣出了名的名醫,拿出了10數種珍貴藥材,都未曾使得這瘟疫有半分好轉,你居然說拿出這兩種東西就可治療?莫非白日夢還沒睡醒!”


    “依我看是了,這小子隻會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實際上沒辦法學識,崔將軍還對他另眼以待,如今看來,他興許是隨便出口,想要蒙騙我等!”


    丁傑也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盯著張毅。


    在這個時代,藥材用的越多,自然藥效也就越強。


    而對於這種類似於水皰疹的疾病,民間最普通的治療手法,就是將其戳破,然後讓其風幹自動治愈。


    那名醫也用了很多手段,甚至用珍貴草藥熬成了焦糊狀,來塗抹傷患者身體,卻非但沒有收獲,反而令其身上的病情更加嚴重。


    因此讓許多人絕望,而張毅僅僅是拿出了兩樣,人人可見的東西,就敢妄論治療這種瘟疫簡直是可笑。


    張毅望著幾人開懷大笑,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扯動了傷口,讓她嘴角頓時裂開。


    而見那幾人竟然毫不在意,他頓時眯起了眼睛,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桌案上。


    就聞砰的一聲悶響。


    張毅冷冷的注視幾人。“你們可曾知道這種病叫什麽名字?”


    幾個謀士看他不像開玩笑,都露出了鄭重的表情。


    丁傑也搖了搖頭。“未曾知曉!”


    張毅嘿嘿一笑。“這種病名為水痘,因其傳染性而聞名,致死率並不高,但因為其傳染性快,許多未曾得過這種病的人,依然會被傳染,之前你們抬進來的那中年人,之前就已經身患勞疾,所以我想問問將軍,城中得病的死亡率很高嗎?”


    丁傑皺起了眉頭,這件事並非由他所統計。


    剩下的幾個謀臣麵麵相覷,這分明是張毅在找茬。


    都知道這些人得了瘟疫,他們怎麽還敢去湊近,那不是在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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