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細想來,這孩子13歲就開始離家遠行,倒還真的是瀟灑之極,而且,就不怕自己遇到個山賊流寇,半路被埋在某處荒地。


    仿佛是看出了張毅的疑惑,李良,從地上站了起來,江哥在一旁的寶劍坑的一聲拔出,在屋內舞起了一套劍法。


    就見到劍光如同雪一般,鋪設開在屋內的任何一處,非常的絢麗帥氣,而一套劍招使完,李良額頭上卻沒有半分汗水,望見張毅目瞪口呆,開口笑道。


    “張先生何必做如此表情?這一套劍招也是傳自恩師之手,而我帶出來的配件,也在幾天之前與一夥流寇,交手的時候折斷,如今承蒙張先生賜劍,是某家拿了便宜!”


    張毅聞言哈哈大笑,俗話說的好,天下間的寶貝,有德者居之,你有武藝傍身,這把劍給你最好,而我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得到你的保護,何樂而不為呢?


    李良哈哈大笑,口中說道。“暢快,張先生竟是如此明事理之人,倒是,李良心中有鬼,今日就以水代酒,為張先生賠個不是!”


    這樣說著,他舉起水壇子又猛灌了兩口,明明是個十五六歲的清麗少年,如今卻豪爽的一塌糊塗,與這樣的人待在一起,著實是讓張毅心裏的憂慮少了許多。


    不過也就這兩人說話之時,門外就傳來陣陣的腳步聲,李良眉頭一挑,現已出門去打探,不過一個唿吸時間,就已經奪門而入。


    “張先生,大營內的兵將,全部壓向了南城的方向!”


    聞聽此言,張毅頓時眉頭一跳,他也來到大門口,就見到門外士兵聚集成海,刀槍聳立,沉默而堅定的朝南而去。


    在眺望,那裏火光衝天,不過,張毅靜靜等待了片刻,大概半個時辰之後,這些士兵終於看到了輜重,此次發動兵力至少有上萬人。


    李良在一旁問道。“張先生,雖然你不說,但我總覺得,你是在估算兩方到底誰更有勝算,容某家冒昧,不知先生更傾向哪一方!”


    聽聞此言,張毅微微歎氣。


    “兩軍相交,必有死傷,但以如今之局勢,看來柴少必敗!”


    李良聞言一驚,眉頭不由的跳動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先生,某家雖然尊敬你,處於亂局而不驚,但這份推理能力確實差了幾分,柴紹將軍麾下數萬大軍,而那個,號稱是隱太子舊臣,叛黨之一的丁傑,隻有不到萬許人,如今又不知隱藏,反而將自己暴露於外,被剿滅隻是時間關係!”


    聽到這裏,張毅微微搖頭。“此言若是放在三天之前,或許真的如你所說那般,但現在卻不同,如今南城落在了丁傑的手裏,他進可攻,退可守,況且你可見到此人不計一切代價,想要奪下這座城嗎?”


    李良仔細思索,最終搖頭。“據某家所知,丁傑麾下的大軍,停在了南城300丈之內,並沒有讓麾下的大軍繼續攻防,而是升起騰騰烈火,阻撓來支援的柴紹大軍!”


    張毅輕輕點頭。“這就對了,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丁傑,最終的目的就是剿滅柴少麾下的數萬人,這座城池,隻是他的工具而已,如今占領南城之地,就可以以逸待勞,等著柴紹大軍壓到麵前,而後借助城牆,以及城中複雜的環境,予以伏擊!”


    聽到了這裏,李良赫然變色。“這麽說來,柴紹將軍是中計了?而且,如先生所說,這上萬人的軍隊,恐怕有來無迴!”


    張毅歎息一聲。“若讓我排兵部將,我絕不會如此急躁,既然城南已經失去,敵人已經具備了極大的優勢,就應該謹慎行事,要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李良皺眉。“先生的意思是?”


    “傾盡全軍之力,從四麵合圍,並驅散所有民眾,燒掉不能帶走的任何東西,斷了他迴山,和搜刮的路,如此雙管齊下,不消三日時間,必讓他走投無路!”


    這番話,令李良甚是震驚,因為張毅所想,竟與他有八成相似,但他不如張毅這麽果決,他隻知道傾全軍之力,要麽不打,要麽就是生死相爭。


    而張毅竟然還想到斷了,丁傑的糧草來源。


    正如之前所說,丁傑是叛賊,沒人給他提供糧草,更沒有機會,夠得到,蓄養全軍的資源。


    所以他隻能靠著四處掠奪,維持在一個溫飽線上。


    如此之下,他沒有足夠的替換兵器,也沒有蓄養戰馬的能力,隻能且戰且退,或者是以戰養戰。


    隻要堅壁清野,就能夠與根本上給他帶來重擊,人都是要吃飯的,哪怕丁傑,意誌堅定,活活餓死也不說,肚中饑餓。


    但他麾下的人必然有弱點,而能將如此弱點擴大,最終將取得巨大的成果。


    所以,堅壁清野,才是這種打法的最為核心。


    所以,在這個時候,李良望向張毅的目光,變得格外的純淨,仿佛是在思考著,自己在路上隨意遇到的一個人,盡在智謀上媲美尊師,這可是千載難遇的好事。


    兩人重新迴到了屋內,李良虛心求教。


    “張先生,既然如你所說,這種打法有錯誤,那後果會如何?柴紹派出萬人大軍,難道就不會給對方造成任何壓力?”


    張毅輕輕一笑。“凡事都不能隻看表麵,縱然我對於柴紹這個人沒有好感,但此人畢竟是一名老將,曾與突厥人戰個不相上下,正因此,他麾下士兵的戰力,也是極強,如果能在士兵的素質上進行碾壓的話,也可以輕而易舉達到之前所說的效果,所以他想贏的話,但謀略出現問題的情況下,隻能看士兵的實力!”


    聽完張毅的解答,李良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原來先生是這樣的想法,那某家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是否如張先生所說,若真的如此的話,某自願投身張將軍麾下,以身為盾,萬死不辭!”


    張毅聽聞此言,眼前大亮!


    眼前這少年雖然年輕,但卻師承極高,是墨家傳人,這可是曾經在先秦時期,巨大影響力的一種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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