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旁一名俏麗女子,傾刻間,瞪圓了烏溜溜的眼睛。“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平陽公主座駕,還不速速讓開!”


    平陽公主。


    老錢雙腿一軟,差點直接給跪了。


    這可是大唐朝,不次於李元霸的傳說,自唐朝開國,這位平陽公主很少露麵,甚至有一部分人,認為這平陽公主早已死去。


    老錢也是其中之一,畢竟當年李世民大戰王世充之時,平陽公主一直衝在陣前先鋒,而這一去便再無消息,房間有多半人傳聞,平陽公主已經戰死戰爭。


    要不然又怎會輪到李建成當太子?


    須知當時的平陽公主,手下的兵將至10數萬人,縱使是交出了虎符,但若是登高一唿,就連李淵都不敢強行命令,隻消得一個衝鋒,就可以殺到長安城內外片甲不留,這樣的女強人,怎會容忍其他人騎在頭上?


    李建成能當上太子,竟然是平陽公主,已經死去,所以房間早就已經將平陽公主定為死局,卻萬萬沒想到,這女人今日竟然登門,而且看這架勢,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老錢,不由得心下害怕,對於自己身後的幾人使了個眼色,原本是想要讓他們去通報張毅,卻不想這幾人竟傻愣愣的愣在原地,被老錢使了眼色,全都撲通跪在了地上,有兩個戰戰兢兢,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


    這讓老錢頓時苦笑不已,但也怨不得他們,因為張毅的父親是李淵時代的車騎校尉,手下的兵也多是關中之人。


    這些人可是從當兵就聽著平陽公主的傳說,如今見到真人,恐怕會把平陽公主奉若神仙,又怎敢有半分的忤逆?


    因此就見到車的門簾緩緩撩開一個身形修長,卓清雅男裝的人,竟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老錢看得直了眼,不禁口中喃喃低語。“這天下間竟有這麽俊的公子哥?”


    他喃喃低語的聲音,又被那女侍衛聽到,正想要發怒,平陽公主卻輕輕一笑。


    “張毅,早就和我吹噓過,這張家裝所見之地,占了周圍十裏的風水之源泉,山清水秀,如今一見,倒還真是個不錯的休養之地。”


    一邊說著,平陽公主已經下了馬車,老錢則是滿頭是汗,根本不敢站起,為著說道。“公主殿下謬讚,這隻不過是山野村夫居住之地,怎能比得上公主行宮之豪華美麗,公主殿下可否捎帶,我即刻去通稟我家少爺前來迎接!”


    聽聞此言,平陽公主輕輕一笑。“不必了,我也算得上張毅的半個救命恩人,若讓他出門迎接,反而客套了,我自己入門尋他吧!”


    老乾聞言一愣,趁著這功夫,平陽公主已經帶著幾名女侍衛,直朝堂廳的方向而來。


    老錢接隨其後,既然沒辦法先一步帶路,那隻能為貴客引路,隻是不知道張毅有沒有準備,萬一醜態百出,那可是很丟麵子的事情。


    一行人穿過堂院,剛剛步入前廳,就聽聞一陣沉沉的唿嚕聲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老錢頓時滿臉脹紅,而平陽公主和身後的女侍衛,皆詫異的望向了門口太陽,正好斜斜照在那張椅子上。


    就見張毅,睡得糊裏糊塗,四仰八叉的歪在椅子之上,唿嚕聲震天。


    見到這一幕,平陽公主強忍住發笑,指著歪倒在椅子上的張毅,輕聲詢問道。


    “你家少爺還真是好笑的很,明明已經迴返家中,卻偏偏睡在椅子上,這等癖好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錢管家滿臉尷尬,卻不著急辯解,隻是輕聲說。“公主殿下所言極是,但若一個人疲憊不堪,興許在外麵的草地上也能睡著,少爺連續幾日以來,一直在為流民奔波,我聽少爺之前所說,他剛剛從白雲山中歸來,獵狼而迴,收獲不小,因此才有了時間,迴家中休息片刻。”


    錢管家的解釋,讓平陽公主微微一怔,目光掃過張毅沾滿泥土的靴子,還有張毅手指上沾染的附子草,藍色的汁液,那一雙秀柳眉,逐漸的皺緊了。


    錢管家,來到了桌子旁,輕輕的推了張毅一下。“少爺,平陽公主來了!”


    張毅聞言,腦袋裏頓時一陣恍惚,一件粉紅色的胸衣,頃刻間從眼前閃過,嚇得他急忙坐了起來,抬眼望去,見到平陽公主和一名橫眉立目的女侍衛站在門前,他當即吞了口唾沫,急忙來到了大廳正中央。


    “瑞英伯張毅見過平陽公主!”


    張毅說完,眼神偷偷瞟向平陽公主的方向,卻忽然間發現,平陽公主的眼神中,帶著絲絲的異樣,雙頰微微有些紅潤,仿佛是在做什麽選擇一樣,足足過了十幾個唿吸,才輕哼了一聲,還不來到了正手位置的座椅邊上。


    張毅對錢管家使了個眼色。“快去泡茶。”


    老錢急忙應是轉身而去,張毅則是抬腳來到了平陽公主身側,拱手說道。


    “好叫平陽公主得知,某家剛從白雲山而歸,並不知公主駕到未曾出門遠迎,實在不該,還望平陽公主饒恕則個。”


    平陽公主,目光未曾轉向張毅,隻是眼神深邃的說道。“張大人,你的私事與我無關,我此行來,隻為問清一件事!”


    聽到平陽公主隱隱有幾分冰冷的話,張毅難免心頭踹踹。


    “公主有何疑問,直說即可,某家必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平陽公主目光微微轉動,定格在張毅的臉上,嘴角輕蔑一笑,開口說道。


    “昨日在宴會之上,你本可以借尉遲將軍與我的話頭,令陛下賞你官職,賜予你賞賜,但你為何不這麽做?反而一心想要辭官,莫非張大人是怕了那些,朝中隻會玩弄口舌之人?還是說,這長安城內的幾大世家,已經逼得張大人,必須另謀他路了嗎!”


    平陽公主語氣冰冷,帶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而張毅聽到了這裏,內心中有些暖意,但理智卻讓她不由得苦笑。


    “平陽公主有所不知,某家不過隻是一個草民之身,縱使襲了父親的爵位,但至多,也隻是有名無實,而我昨日若真如殿下所說那般,不顧臉皮前去討要,下場恐怕隻剩一個,要麽被直接逐出門外,要麽就是被人以無恥之名,唾棄至死,兩害選其輕,而某家又無爭權奪利之心,倒還不如辭官歸鄉,這樣還過得爽快些!”


    聽到這裏,平陽公主冷哼一聲,譏諷道。“廢物,虧你還曾經統帥幾萬大軍,竟然連這點決斷都沒有,你若是迴鄉下,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為今之計,你隻有迎難直上,否則,你隻會淪為一具枯骨?”


    平陽公主氣憤的說道,那高聳的胸,也變得峰巒疊嶂,層層浮起,顯得煞是引人注目。


    張毅卻沒有急著去辯駁, 他知道這平陽公主也是為他著想,但事情已經發生,此時唯一的辦法除了補救以外,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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