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利也有弊,有弊也有利,如若杜傲雪真的這麽做,朝中定然有人看不過去,到時會有人替自己說話。


    但如此一來,杜傲雪的清明可就毀於一旦,將來想嫁人,那可是難上加難。


    杜傲雪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將軍此言何意?我原本在府中的時候,經常去城中的一處酒樓,眾人皆知,此酒樓是盧家小姐的產業,卻也未曾有人將此作為辱沒名聲啊?”


    張毅聞言翻了個白眼。“我的杜小姐,那隻是坊間傳聞,而且就算是那座酒樓,背後有盧家人的影子,那也是有人站出來頂著的,而你卻隻是孑然一身,莫非這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杜傲雪頓時愣住,隨後輕輕歎息一聲。


    “那如此說來,我隻能寄希望於張將軍身上?那豈不是欠下了太多的人情,這輩子也無法償還?”


    張毅聞言眼珠子轉了轉,杜傲雪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女人,擁有這個時代女人頗為稀少的獨立想法。


    如果張毅把她鎖在這村子裏,也沒什麽用處,反而會將杜傲雪的心態逐漸磨滅,對於這樣的美妙人而言,的確是一件壞事。


    於是他開口道。“傲雪小姐不必著急,將來會有機會讓你出麵的,我如今已有想法,雖然杜小姐不能拋頭露麵,以個人身份經營酒樓,但若是將概念換一下,或許就可以了!”


    杜傲雪聞言蹙眉。“概念是為何物?”


    張毅嘿嘿一笑。“杜小姐之前是想要償還人情,並且貼補家用,才開的酒樓,而若是這酒樓開設之後,你卻是散盡家財周濟平民百姓,逼不得已之下才拋頭露麵,為長安城的流民,招攬錢財,減少傷沒病死,此等濟世度人之心,又有哪個敢說你不守婦德?又有哪個敢說你不是出自名門之後?”


    聽到了這兒,杜傲雪登時眼前一亮。


    “張將軍所言極是,這雖有好處,但是若真的這麽做了,那豈不是將妾身推向了一個風口浪尖!”


    張毅輕輕點頭。“俗話說險中求生,你父親被冤屈,朝中恐怕已經有人得到了消息,但因為是太上皇的旨意,沒人敢去將此事揭露,但如果杜小姐用自己的能力,能夠讓朝中的人注意到,並且在房間擁有一定的影響力,那平凡的事情也會簡單許多!”


    張毅這一番解釋,讓杜傲雪仿佛打開了一個新的思維方式。


    那就是化被動於主動,而且這樣不僅僅能夠為張毅做事,還能夠讓自己在長安城中有立足之本,這可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杜傲雪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那從此以後,我可就是張將軍的手下了,如此我和侄兒住在這兒,也就不算師出無名,而是名正言順了!”


    聞聽此言,張毅登時笑了起來。


    他開玩笑說道。“傲雪姑娘言重了,你如果想要住在這兒,無論你是否能為我帶來價值,山莊也不會缺你這一碗飯的!”


    聞聽此言,杜傲雪的俏臉刹那間粉紅一片。


    而一旁的林芳華更是瞪圓了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盯著張毅顯然不懷好意。


    這讓張毅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這番話的確有些歧義,他想了想之後又說道。“傲雪姑娘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我頗為景仰車騎校尉將軍,二被誣陷的事情,更讓人扼腕歎息,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年,但從有心人眼裏,卻並不是能輕而易舉接過去的。”


    張毅又繼續說道。“都說將門無犬子,青璿虎頭虎腦,頗為讓人喜愛,若是能常駐我的莊子裏,想來也會帶來輕鬆快樂,因此我倒不在乎你們在這裏住多久!”


    這番話倒是讓林芳華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隨後也補充道。“傲雪姐姐不必太過擔憂,張毅此次在京城中風評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難聽,又在與頡利可汗的戰爭之中,取得了極大的功勞,想來陛下也會對她另眼看待,到時替你父親平反,或許並不是太難也說不定!”


    杜傲雪聞言,臉上閃過感激之色,站起身對張毅行了一個莊重的禮,張毅急忙讓開半步。


    “傲雪姑娘,實在太過客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俠客的本分,我雖然身上並無武功,卻頗為景仰車騎將軍的威名,能為車騎將軍做些事,也是我的榮幸!”


    杜傲雪非常感激,而張毅也在思索著陛下授予他的特權。


    想了想之後,他決定還是要到長安城外去看看,最好能在短時間之內建立自己想象中的局勢出來,這樣就能夠按照他的想法,將長安城的流民全部收攏起來。


    而這些人這時候看似一盤散沙,但如果全部收攏在一起,並且有了一個頗為明確的利益關係,那麽這些人所能爆發出來的生產力以及凝聚力,將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有了這個想法,張毅安頓了家中的事情之後,又囑托錢管家將土豆盡量的大麵積種植,才悠悠然的騎上小紅馬,向著長安城而去。


    官道上,天邊夜色漸暗,一層朦朧的紅色光輝,在天邊灑落而下。


    官道上,人影漸稀,等張毅路過白雲山的時候,遠近百步之內隻能見他一人。


    也就在此時,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傳來。


    張毅不由得扭頭望去,在一處小道之中,駛出了一輛裝滿了麻布,獸皮的馬車。


    張毅見到這輛車,眉頭不由得一挑。


    車上的貨物並不值錢,反倒是趕車的人,讓他頗為關注。


    仿佛趕車的老頭也見到了張毅的注視,遠遠的就拱手喊道。


    “那俊俏的小郎君,你坐下的這匹寶馬,倒是與近些時日名滿京城的睿伯侯,頗為相似呀!”


    張毅微微一笑。“老仗過獎了,這匹馬不過是偶然得來,算不得寶馬良駒,那睿伯侯既然是在京城之中擁有極高威馬,又怎會騎乘普通的馬匹?”


    老人聞言嗬嗬一笑,趕著牛車與張毅並肩而行。


    張毅看了看車上的小女孩,微笑問道。“如今坊門都快關了,這時候去,恐怕很難全部賣光了!”


    張毅指的是這一車的皮料,以及麻布,長安城的108坊,關門很早,並有宵禁,這老頭這時入長安,恐怕也隻有窩在牛車上度過一夜,看其穿著與打扮,恐怕絕不會住客棧。


    屆時,倒是苦了這小女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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