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今天晚上給張毅一個下馬威,並且是逼迫張毅拿出一個對於他們的地位有所肯定的態度來。


    也就是俗說的架空,張毅所說的話,他們可以當做沒聽見,但是他們說的話,張毅必須要遵從。


    否則縱然掌握兵符,也無人信服他。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張毅卻突然之間派人去購買幾個盒子。


    而且聲明是用來裝人頭的。


    這不由得讓他們幾個心裏發寒,而今天這宴席,好像也並非是為了給張毅準備的斷頭宴,而像是給他們準備的鴻門宴。


    一時之間,大帳裏的氣氛稍稍有些凝滯,沒人能猜透張毅的想法,更沒人知道,張毅其實在進入軍營之前,早就已經把他們算計好了。


    現在也正巧到了收割的時候,如果是在半天之前,張毅還真的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了,不然的話,必然會引起軍隊嘩變。


    主將上來便要殺將領,這是戰場大忌,就算是初出茅廬的新軍校尉也都能明白。若是做出這樣的事,恐怕軍隊中的其他將領,會因此而嘩變。


    但是現在一切卻都截然不同,就連燕軍統帥,王燕,劉千軍等人,都死在這場動亂之中,又連帶著涇陽縣的郡守,也都是死在了他的刀下。


    現在加上幾個小小的校尉,又有誰會在乎呢?


    想到了此處幾名校尉終於感覺到了危機,甚至是從心裏泛出了膽寒。


    張毅從一個無兵無將的無名小卒,轉眼之間成為數萬大軍的大統領。


    他不再是軟弱可欺,而是有了雄渾的實力,在涇陽縣內,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第1人。


    就算是尉遲老將軍親至,也隻有督導和勸解的權利,而不能一意孤行。


    所以當他們聽到這個消息,終於拐過了思維上的誤區,知道了,如今的張毅,不再是他們可以隨意捏圓揉扁的貨色,取而代之的就是發自於內心的恐懼。


    “咱們該怎麽做?莫非就這麽引頸待戮嗎!”


    一個校尉出聲詢問,更是拔出了腰間的刀,怒氣蓬勃的吼道。


    “莫慌,或許我們都高看了此人!他不敢在這個時候送自己麾下的人,你沒見到就連那守城的廢物都被他收入麾下了嗎,在那個名為李作林的手下作為一個小旗官,想來他必然沒有自己的根底,所以格外的注重人才,我們跟隨李藝這麽多年,沙場鏖戰不下十數場,論起資曆他也不敢妄然動手!”


    其餘幾人一聽,仿佛還真的是這個道理。


    這個張毅再怎麽狠辣,究根結底來到這兒,也不過才區區的一天而已,縱然你有一雙慧眼,但你卻未必能找得到真正忠於自己的人。


    如此這幾名校尉的價值。他並沒有被磨滅。殆盡,若是從此刻開始悔改,假意投靠張毅,等到尉遲老將軍到此,他們在帶著隊伍投身於尉遲將軍。


    這樣豈不是就能完美的杜絕了與張毅交惡,從而會丟了命的事情嗎?


    這樣想著幾人也都放鬆了下來,卻沒人發現,剛剛替他們解惑的那名中年人,眼底露出了一縷竊笑。


    “一群傻子,張毅這等心黑手狠之輩,又怎麽會給你們拖延的時間?好在,他隻準備了4個盒子,或許我還有留下的機會!”


    他心裏這樣想著,就聽到帳外一陣嘈雜聲。


    隨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諸君久等了,張毅來遲,望幾位不要見怪!”


    聲音說這人也推簾而入,就見張毅身披一件黑色披風,在他身後是頂盔貫甲的李作林,還有冷冷笑著的蔣衝。


    看見這樣的陣容,幾名校尉心底咯噔一聲輕響。


    看來所言當真不虛,這張毅明顯就沒想放過他們。


    心中正想著,張毅已經從眾人麵前走過,來到了首位的椅子上坐下。


    將披風解開丟在一旁,看著桌上非常簡單的飯食,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幾個貨還真是一點都沒上心,真當老子是個任人欺負的貨?還以為能到這兒吃一頓好的,哪想到竟是粗茶淡飯。


    不過這樣的夥食,在北平軍中已經算是高規格的了,畢竟北平軍已經斷糧很長時間,這幾個王八蛋還有閑心擺的宴席,可見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之輩。


    張毅也沒了耐心,直接開口說道。“幾位說有克製突厥人的妙招,不知到底是什麽方法,你們且速速說來,也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幾名校尉眼觀鼻鼻觀心,卻唯獨有一人直接站起身說道。


    “大人,實際上這幾名校尉聚集於此,並非是想出了能夠克製突厥人的辦法!”


    他這句話一出口,剩下的4個人赫然臉色一變,齊齊望向目光來,都帶著絲絲驚訝。


    “劉校尉,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們不就是在商量如何對付突厥人嗎?”


    張毅也挑了挑眉頭,能在敢死隊混這麽久,果然是有聰明人的,他也樂意見到這些混貨窩裏鬥的模樣,便是身子靠在了椅子上,懶洋洋的說道。


    “劉校尉此言何意呀,你們請我而來,莫非隻是為吃上一頓粗茶淡飯?雖然我並不嫌棄,但現在突厥人可能會突然出現在城門前,如此危機關頭,你們卻在耍我,這未免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啊!”


    張毅此言一出,那劉校尉頓時從桌案後走了出來,拱手說道。


    “大人明鑒,這幾人非但沒有情報,亦沒有對付突厥人的手段,反而他們還想要害了大人的性命,隻因為這幾人心胸狹隘,見不得大人統管全軍,大人眼前那酒杯已換,就在大人前腳進門之前,那酒杯還是淬過毒的!”


    這句話一出口,幾名校尉赫然間炸了鍋,猛然間從地上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道。


    “姓劉的,你這是在含血噴人,我們怎麽會做出內等不利於大人的事情?”


    “沒錯,姓劉的,我看你是在挑撥離間,乃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之行徑。”


    “大人你可要相信我們呀,我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看這件事情最有可能是劉校尉要去做,而今用來誣陷我們,從而消減大人身邊的實力,想要越庖代俎,實在是懷著狼子野心!”


    他們幾個人破口大罵,然而守衛上的張毅卻翻了個白眼。


    若是信了你們,老子恐怕早就死於非命了。


    想到此處,張毅也懶得再廢話,指指門口的李作林。


    “把這幾個混蛋東西給我抓下去,嚴刑拷問,如果想對本官不利,立刻砍了,不必上報。”


    李作林陰森的目光掃過在座的周圍人,隨後冷哼一聲。


    “將士們聽令!”


    又聽聞嘩啦一陣響,幾十名手持長槍的士兵,頃刻間從門口湧了進來,這些人黑衣黑甲,兵器鋒利,眼神如刀。


    一股濃重的殺氣,就在屋子裏徘徊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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