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麵部濕潤,七尺男兒的臉上看不出來那是眼淚還是鼻涕,他抱著張嬸的屍首:“我不讓你們燒!在我們村子,隻有罪大惡極的人才會在死後還要遭受這種酷刑!我媳婦她為人清白,這一輩子從來沒想過害人,更沒有對不起過誰,她隻能土葬!我會把她埋了。”


    我急切的看著好幾條快要跟倉鼠大小的大白蛆往他身上爬,隻能用符篆打出去,將那幾條打死。


    這麽做可以保護張叔,也可以試試看我的火符有沒有用,結果還算可觀。


    我的火符一打到那蛆,那蛆一下子就幹癟下去化為灰燼。


    “張叔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看看周圍,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我們全村都會遭殃。”


    “我不管……不要!我媳婦的屍首怎麽處置,由我說了算了!你們不配做主,你們也不能做主!我媳婦她最愛美,她變成這樣,她一定會很難過。要是她七天以後迴來,發現我把她的身體燒了,那她該多恨我!不!我不準!”


    “老張,可是你看現在……我們村裏發生這種事情。連個解決辦法都沒有,大家都是一個村的,算起來都是親戚!不這麽做的話,我們村裏的人都會死的,包括你的孩子,你的孫子……二娃她剛剛才生了孩子,那孩子甚至都還沒聽過夏天的蟬鳴,沒看過冬天的雪花。”


    “不……不要,我不準不準!村長,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村裏祖祖輩輩,都沒有人受到過火刑。”


    村長低頭頭:“我知道,可是……張嬸子不會願意看到全村受難,她會想著送雞給兒女,難道你還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說話之間我看到那些蛆蟲有變大不少,就連著張叔抱著的那巨屍首也有很多不規律的動靜。


    我隱隱感覺,現在燒不燒那具屍體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我提議道:“張叔,你掀開布看看。大家往後退!”


    聽到我說話,另外的幾個男人都跟我一樣往後退。


    張叔慢慢地從屍首下抽出手,一隻白骨赫然出現,他呆住了:“我的手!我的手?啊!”


    在場的幾個人其中兩個已經吐出來,因為張叔那隻手從手腕以下的肉都已經被那些白色的蛆蟲吃完,他抽出手的時候,還有兩三隻白蟲緊緊咬著肉不願意鬆口。


    張叔掀開布站起來,張嬸的屍首已經隻剩下骨架,數不清的蛆蟲開始追著他咬。他站起來想要朝我們這邊走來,但沒走幾步就爬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張叔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卵。他大喊著:“怎麽會這樣!村長!救救我!”


    村長似乎嚇傻了,他看著我哆哆嗦嗦地問道:“怎麽辦?小胡師父?怎麽辦?”


    “沒辦法了。退後!”


    我說著從身上摸出兩張黃紙,紅色毛筆落筆凝氣,三兩下畫出兩道符篆扔出去。


    其中一張立馬化成一個火圈在我們腳前燃起熊熊烈火,把張叔和張嬸圍起,火勢向他們蔓延過去,很快就要把他們吞噬。


    “你們要燒了我!我做了什麽!你們要燒死我!我不要被燒死?我寧願死,不願被火刑!”張叔站起來,瘋狂地朝著我們跑過來,紅色的大火引到他的身上卻變成綠色的火光。


    “陰魂。為什麽是陰魂?明明沒有陰魂。”我嘟囔著,可是沒有人能迴答我。


    村長問道:“小胡師父沒有什麽其他的方法了嗎?他……老張他還活著!我們不能這麽見死不救。”


    “村長,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我充滿歉意地說著,“我沒有別的辦法,為了村裏的其他人能活下去,他們必須死。”


    “可是……”


    “村長,我們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村長似乎也覺得確實沒有辦法,索性也不再說話。


    隻是一個勁往我身邊靠,過了一會兒才說:“小胡師父,這火為什麽還圍我們一圈?”


    “兩道符一道滅他們,一道為防止我們身上有東西。”我說著看到張叔衝過來,他就在內圈裏麵一直被燃燒著,不一會兒濃煙滾滾,焦臭味刺鼻惡心比在場的除了我全部抱著肚子嗷嗷吐。


    內圈裏火漸漸熄滅,焱火過後寸草不生。


    “小胡師父那現在我們怎麽辦?”一個男人看著我們身後的火:“難道我們要一直在這裏幹等著?”


    “在我沒有想出其他辦法的時候,我們就在這裏幹等。那些蛆蟲據我觀察,他們不吃肉會極快地死去,隻有吃了肉才會活下去,但他們一旦吃肉就一定會變大。”


    他們全傻了:“那!不行啊小胡師父!如果我們發現一隻蟲的時候,我們身上估計也有不計其數的蟲卵了吧?那我們還怎麽活?”


    “嗯我暫時還沒想到。這不……所以才把我們都圍起來了唄。”


    ……


    他們人更傻了,我自己倒是覺得沒什麽毛病。


    嗯!我真聰明!


    不知道白九閻在的話,會不會誇我。


    這種時候我還能想到你啊,白九閻啊白九閻,我都命懸一線了,你還是不願意來看我。


    我摸摸胸口的狐佩。


    不過也好,要是你不在的話,就看不到我那慘不忍睹的模樣,自然也不會難過了。


    嘶嘶嘶~


    我發呆的時候,火圈外麵忽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村長警惕地拿出那把鋤頭,另外幾個男人也拿起東西,生怕有什麽東西衝過來。


    我起身拍拍手上的土說道:“怎麽終於等不及了?”


    外麵的東西抬起頭看著我:“你知道是我?”


    我冷笑道:“就你那味道,想不知道都難。你害了兩個村民,想想怎麽贖罪我才會饒你不死。”


    “哈哈哈哈……胡寧舍,你以為你是誰?沒有狐君在,你算個什麽東西。”


    我手裏拿著那隻筆左右來迴轉著:“是嗎?我不算什麽嗎?那就試試,看看是你的蛇皮厚,還是我的筆尖銳。”


    “胡寧舍!你竟然敢拿我跟一隻隨處可買的點命筆做比較?”


    “不不不,你錯了。我說的是這支!”我踹起一支樹枝朝著那條蛇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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