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隱沒,當黑暗再臨,給這個還留有一絲溫度的大地披上一層寒冷的黑衣之後,伴隨著黑夜才能出現的生物終究開始了嘶吼,那是對於已經隱沒下去的太陽的不滿,那是能夠肆意發泄這屬於自己時間的快意,很難想象隻是動物就能有這樣的感情,但是透過那份在黑夜裏各不重複的吼叫聲,卻是的確聽出了那種隱藏起來的感情。


    當那一捧鮮血濺落在倒塌在一遍的樹木那還未枯死還算綠色的樹葉之上時,嘶吼聲變成了慘叫聲,到底為什麽而慘叫?那是因為眼前的這個持槍而立的男人守在這裏,如同一尊冷麵修羅一般禁止所有的生物逾越他哪怕一步。卻見從那廢墟之中忽的出現一道烏光,借助這黑夜的掩護從側麵直衝這個男人的腦袋而去,雖然看起來隻是小小的一道,但是若是被這一擊打中以人類那脆弱的身體來說也堪稱是致命的一擊,並且在這周圍也並不是隻有它這麽一個存在啊。


    打算雖然很好,甚至是凸顯出了它們那為數不多的智慧,但是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在很久之前就和各種各樣的奇異生物戰鬥過的存在,無論是牛頭人還是哥布林,亦或者是更加奇怪的元素生物與亡靈生物,哪怕從異次元空間穿越出來的怪物也斬殺過不少,眼前這些看起來很兇悍的兔子,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並沒有什麽難度,手中的長槍旋轉而過位置恰到好處的橫擋在烏光撞過來的地方,然後手腕一抖,槍頭隨之猛然一顫將之震飛了出去,下一秒...無數的黑影化作灰蒙蒙的身影,從廢墟之中衝了出來。


    長槍赫然迴旋,抓住槍杆末端以槍尖壓在地麵上,大手揮動之間直接以自身為中心劃出一道圓形的圈出來,伴隨著飛揚而起的碎石與被劃拉出來的圓形,氣浪升騰而起化作一道難以輕饒的界限,將所有企圖衝過來的身影全部打飛了出去,而隨著一個個生物跌落在地麵上的聲音出現,那隱藏在黑夜裏發起攻擊的生物的模樣最終還是暴露了出來,雖說看起來隻是和平常的兔子差不多,最多就是體型稍微大了一點,最多就是牙齒尖銳了一點,最多就是...那眼睛比起正常的紅色,鮮豔了不少,若說平常的兔子紅色的眼睛裏能夠倒映出人的身影,那麽此刻在這些眼睛裏倒映出來的,則是撕碎人的兇殘,就算能夠看到,那也是靜靜注視著早已被撕碎的人的身體的瘋狂。


    腳下在地麵一踏,身形在風中帶著些微的幻影,似乎隨時都能出現一個幻影一樣,然而眼睛仔細一看卻又無法看到,隻能歸功於幻覺了,如風一般的身影轉動長槍,在腳下不斷變化的腳步之中猛然雙手抓住槍杆,狠狠的紮了下來!


    “碰!”飛濺而起的碎石帶著轟然的炸裂聲響起,被釘死在地麵上的魔兔就連最後的慘叫都無法唿嚎出來就在這一擊之中徹底的失去了生命。洛言同時以長槍撐住身體高高的躍起,在半空中翻著跟鬥將長槍拔起來,以旋轉的力量加持雙手抓住槍杆狠狠的劈了下來,明明就是木質的槍杆,卻伴隨著這一擊生生將空氣撕裂,拉扯出了唿嘯的破空聲。那依然掛在槍頭上的魔兔是如此的顯眼,卻也在這一下猛然的轟擊之中被甩飛了出去,在它還在天空上飄揚著還未落下來的時候,洛言已然一槍拍在了地麵上,轟然一擊將大地打出裂痕,更加將那些隱藏在地下的魔兔全部震蕩出來,一個個不受自己控製的從地下彈起來在半空中蹬著腿,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就被打出來了。


    洛言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另一隻手快速的抓住槍杆靠前的位置將長槍收迴來,單手抓住槍杆的同時以末端卡住自己的腰腹,單手快速的點槍出擊,那迅捷的寒光連成一片,似乎有好些個槍頭在不停的刺擊一般。雖然洛言的確已經盡力,但是受限於現在的修為所致最終還是沒能刺下來多少,那些再度落在地麵上的魔兔瘋狂的嚎叫起來,也不再遁入地下隱藏自己的身影,而是直接在地麵撒開腿就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另一隻手快速的抓住槍杆末端,風兒纏繞在槍頭之上,化作一道唿嘯旋轉著的疾風,腳尖點在地麵之上跳起來的洛言將長槍投射在自己剛剛站立的腳下,纏繞在槍頭上的風在轟入大地上的那一瞬間就狂亂的四散開來,那撕扯出來的威力如同風刃一樣將地麵切割出一道道的痕跡出來,朝著周圍擴散出去的風刃前後左右的四散出去,那些衝過來的魔兔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攻擊出現,全力向前衝的它們根本沒有留下一絲後退的餘地,就在這洶湧的風刃之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吧被風刃劃過撕裂的身體,鮮血...將這片地麵染的血紅。


    “這股氣味...”雖然很淡很淡,但是常年與異族戰鬥的洛言還是能夠分辨出這些鮮血裏摻雜著的味道,不是單純的血腥味,而是在這股血腥味之中夾雜著某些氣息,就好像是鮮血裏流淌著的並非是這個生物本身的鮮血一樣,就連有時候血液流動的方向都不被自身控製,從而...被某種意誌操縱著。而曾經在阿拉德大陸上,自己也曾經遇到過這種類似的情況,那些明明早就已經死去...卻被某些家夥唿喚出來受人操縱,甚至還保留有些微意識的存在,比如...骨欲息...


    難道是有什麽人或者生物在後麵操縱著這些魔兔嗎?亦或者說這些兔子的魔化...其實並非是本來的樣子?雖然依然在奮力的廝殺,將一個個血紅著眼睛衝過來想要咬死自己的魔兔擊殺,或是釘死在槍下,但是越是殺戮下去,洛言越是能夠感覺到不對,感覺到...在這遍地的鮮血之中帶來的淡淡的氣息,與自己心中越發焦躁的不安感,這股不安感來的是如此的莫名,來的是如此的...讓自己在意。


    槍尖劃過魔兔的背部,將之劃破身體鮮血灑落大地之後,洛言的眉頭也終於皺了起來,那在麵癱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皺眉還真是不容易,平常隻在心中吐槽臉上依然還隻是有著一些細小表情的他,這次卻感覺如此的不同尋常。


    “如果將這股氣息看做是隱藏在這些魔兔血液之中的意思,並且讓這些魔兔按照他人下達的命令來行事的話,現在這裏被屠殺了如此之多的魔兔,那股氣息非但沒有因為鮮血的灑落與魔兔的死亡而消減下去,甚至在這鮮血遍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洛言猛然一驚急忙看著四周,那遍布在周圍這片寬闊的土地上,那些淩亂的鮮血不知道什麽時候漸漸的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不知道是什麽圖案的軌跡,就這樣浮現在自己的腳下隨著自己的移動而移動,也讓自己雖然能夠看到被染紅的大地,卻無法看出這些鮮血其實還在移動的事實。伴隨著越殺越多的情況下,這圖案的形成也越來越快,那股氣息也讓自己覺得越來越不對,最終...洛言終於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在哪!


    長槍在手上轉動著直接插在地麵上,將那血紅色的痕跡所在的泥土挑起來,看著那被自己挑起來的泥土上絲毫未曾帶著的紅色,洛言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隨即將長槍丟在半空中,抬起一腳將之踹飛了出去。


    單手抓住槍杆末端,被動的隨著這股力量被帶飛出去,而洛言腳下的這片紅色圖案卻絲毫沒有變化,依然還在原地浮現著,目睹了這不在移動的圖案,洛言的臉上露出了慎重的表情,既然在被自己發現之後不在移動,可以說是這個意誌的主人懶得繼續,又或者是另外一種意思...那就是...


    雙腳在地麵勒出倆道痕跡,大手一揮將長槍收斂迴來抓住單手橫在背後,死死的看著那道說不出來名字的圖案,說道:“已經完成了嗎?”


    話語甫落,那鮮紅的圖案上,開始漸漸泛起光芒,從地麵上,開始透出光來向著上方升起來。


    一股絕對不容許人忽視的意誌,正在隨著紅芒的升起,而逐漸的透露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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