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百度搜索全本書屋)秦陽雖然舌戰群醫,開了一劑藥方,但在韓遠的病情真正得到控製之前,這劑藥方顯然不足以讓人心安。


    韓雪的心思極重,迴到住處之後依然鬱苦沉默,心事重重,秦陽安慰她好一會,好不容易讓韓雪睡上一會,天就亮了。


    他這一路從藍海遠道而來,在療養院又是耗費了不少心神,雖說舟車勞頓,倒也沒多少困意,幹脆起身衝了一個涼水澡,穿上衣服出了門去跑了一圈。


    冬ri的燕京,白天來的很遲,秦陽跑完步迴來,時間差不多八點左右,前後也就一個小時多一點,韓雪卻已起床,正和陳叔一起坐在餐廳裏吃早餐。


    陳叔見秦陽從外邊進來,趕緊招唿傭人去拿塊幹淨的毛巾過來,秦陽接過毛巾隨手擦了擦臉,坐在韓雪的身旁,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麽這麽快就起床了,也不多睡一會。”


    韓雪輕輕搖頭,說道:“睡不著呢,也就起來了。”


    她沒滋沒味的咀嚼著嘴裏的煎雞蛋,好一會那雞蛋也沒咽下去,讓秦陽忍不住輕聲歎了口氣,他捉過韓雪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摩挲著,說道:“放心吧,有我在,韓叔不會有事的。”


    韓雪抬起頭看著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了幾下,眼眶一片紅潤,又似有眼淚要掉下來,哽咽的說道:“秦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好怕。”


    秦陽知道韓雪母親早逝,從小跟著韓遠一起長大,韓遠是她唯一的依靠。雖然後來到藍海上學,父女二人分隔兩地,但彼此之間的感情反而更深厚了點,眼下韓遠出了這樣的事情,醫院方麵又是下了病危通知書,韓雪就算是再堅強,還是扛不住了。


    他輕輕拍打著韓雪的手背,低聲說著話,可非但沒起的安慰的效果,韓雪的眼淚反而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


    陳叔見狀,趕忙給秦陽使眼sè讓他不要多說,秦陽極為無奈,囫圇吞棗的吃了點早餐,起身到樓上的客房去洗澡。


    秦陽洗過澡下樓來,陳叔和韓雪已經收拾好準備出發前去療養院,三人一路同行,由秦陽開車。


    車子到了半路,療養院方麵忽然打來了一個電話,陳叔看著來電顯示,眼皮子重重的一跳,那沉穩有力的雙手,竟是控製不住的戰栗起來,唯恐療養院那邊傳來難以承受的壞消息。


    韓雪也是繃著張小臉,大口大口的深唿吸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陳叔手上的手機,卻遲遲沒有將手機拿過來的意思。


    秦陽知道二人情緒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二人的恐慌反應,他將車速放慢一點,扭過身子從後排座位的陳叔手裏搶過手機,接通電話。


    電話是療養院的一個小護士打來的,聲音清脆動聽,等到秦陽聽來那邊傳來的消息的時候,更是覺得這聲音彷如仙樂,無比的悅耳。


    他說上兩句,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使得陳叔和韓雪都是抬頭看向他,陳叔哆嗦著嘴唇說道:“秦少,那邊說什麽了?”


    秦陽微笑道:“陳叔,韓叔的病情已經控製住了,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真的?”陳叔失聲大叫一聲,一張老臉總算多了幾分暖意。


    韓雪卻是迫不及待的探身從秦陽手裏搶過手機,再三確定之後,得知秦陽並未撒謊,那張鬱苦的小臉,才多了幾分明豔之sè,趕緊催促道:“快點,你快點開車。”


    韓遠病情得到控製,秦陽心情極好,一腳踩下油門,車子轟鳴聲,奪路而走,迅速朝療養院方向行去。


    三十分鍾的路程隻用了二十分鍾就跑完了全程,車子剛在療養院大門口停下,韓雪就急忙推開車門朝裏麵跑去,秦陽和陳叔緊隨其後。


    一會之後,三人出現在韓遠的病房內,昨ri夜裏見過的那幾個醫生,此時也都來了,見著秦陽,醫生們一個個臉上露出異樣之sè,顯然對秦陽一劑小柴胡湯所帶來的效果有些驚訝。


    護士介紹說韓遠之前醒來了一次,後來又慢慢的睡了過去,通過旁邊的監測儀顯示,韓遠的身體特征很平穩,臉部的浮腫,消退了一些,雖然同樣是在睡覺,但是唿吸平穩,蒼白的一張臉多了幾分紅潤之sè,很顯然這一覺睡的極為舒服。


    韓雪見此,這才徹底安下心來,坐在床頭拉著韓遠的手,又是哽咽的輕聲哭泣起來。


    秦陽沒有上去阻攔,他很清楚昨晚韓雪承受了多大的壓力,雖說她說如果韓遠出了問題不會怪他,但如果韓遠真的出事,心裏肯定還是會有所芥蒂,甚至影響到二人之間的感情。


    此時見韓遠真的沒事了,韓雪這才喜極而泣,壓力也是得到了釋放,讓秦陽很是欣慰。


    陳叔站在一旁,默默的遞紙巾給韓雪,心頭也是極為寬慰,他一方麵擔心韓遠的病情,另一方麵擔心秦陽的藥方不對症,致使韓遠病情惡化,破壞了秦陽和韓雪之間的感情,此刻見韓遠已無大礙,也是小小的鬆了口氣,表情極為欣慰,倒是沒想到秦陽還真有這種本事。


    醫生們的驚訝之情溢於言表,眼見秦陽進門,就紛紛圍了過來。


    秦陽笑著和幾人打了聲招唿,詢問道:“病人昨晚服藥之後是什麽反應?”


    白楠昨晚過來之後就留了下來,對韓遠的症狀皆有記錄,他這時說道:“效果非常的明顯,昨晚服藥之後,病人半個小時之後就開始流汗,大汗淋漓,出現上吐下瀉的劇烈藥物反應,但氣息一派祥和,到今早,病人的身體特征就穩定了下來。這小柴胡湯,是對症了,這次可真是讓人長見識了。”


    秦陽笑道:“白醫生謙虛了,我這也是湊巧,在您麵前班門弄斧了。”


    秦陽昨晚的一番話極為狂傲,壓的所有醫生都喘不過氣來,此時一反常態的謙虛,倒是博得了醫生們的一些好感。


    馬兆駿也是跟著討教了幾句,秦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末了馬兆駿忍不住感慨道:“病起於微末,隻是我們這些做醫生的,往往忽略了一些細節,卻不知道那些細節,才是決定xing的因素。”


    那個昨晚和秦陽頂嘴的青年醫生訕訕的告罪一番,說道:“以前隻聽說一些太平醫生喜用小柴胡湯,卻是沒想到在急病方麵,小柴胡湯一有這樣的效果,真是令人慚愧。”


    秦陽心情極好,笑著迴應了幾句,過一會之後,又有護士端過小柴胡湯過來,韓雪親自喂韓遠服用下去。


    醫生們站在病床前詳細的觀察病人的症狀,這第二劑湯藥,作用的是固本清源,效果沒有第一劑藥那般的強烈,但也正是如此,才愈發的確定這藥是對症了。


    醫生們都鬆了口氣,見留下來也沒什麽事情要做,就要轉身離開,就在此時,外邊傳來幾聲腳步聲,一個白發老人,大步走了進來。


    白楠見得老人,趕忙上前一步:“賈院長,您怎麽也來了。”


    賈雲章是附屬療養院的院長,平素除了極為重大的病情之外,極少出現,這一出現,讓人有些意外。


    賈雲章微笑道:“聽說韓董的病治好了,這才過來看看。”


    他一眼就看到了秦陽,接著笑道:“你就是秦陽吧,果真年少有為。”


    一劑小柴胡湯治好了韓遠的重症之事,在療養院已經廣為傳開,賈雲章多少聽過一些,還特地打聽了一番,稀奇之餘,也是有了興趣,這才會專門過來一趟。


    秦陽和他握了握手,說道:“辛苦賈院長了。”


    賈雲章說道:“說起來慚愧,這要不是你,病人還得再遭受一陣子的痛苦啊。”


    說著,賈雲章就昨晚的事情發表了一些感慨,鼓勵醫生們大膽用藥,不拘一格的用藥。


    賈雲章是京城醫院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又是京城衛生廳專家小組的重要成員之一,也就是傳說中的禦醫,這一番話從賈雲章嘴裏說出來,信服力自然不容置疑,使得眾醫生們對秦陽更是高看幾眼。


    賈雲章這時歎了一聲,說道:“秦陽,年紀輕輕就有此等醫術,實在是了不得啊,不知道你對我們醫院方麵有沒有什麽看法?”


    醫生們一驚,情知這是要邀請秦陽去京城醫院坐診了。


    秦陽也是微有些驚訝,說道:“我這人閑散慣了,對醫院的了解不多。”


    賈雲章拍拍秦陽的肩膀,感歎道:“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啊。”


    秦陽笑著,權當是誇獎了。


    賈雲章沒多呆,為韓遠診脈之後,吩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就轉身離開了,他一走,病房裏的其他醫生也跟著一起離開。


    白楠和賈雲章走在一起,白楠說道:“賈院長,這個秦陽,真的有這麽厲害?”


    雖說昨晚的事情他親眼所見,但對小柴胡湯的功用,骨子裏還是持有一定的懷疑。


    賈雲章笑道:“厲害不厲害不好說,但這個秦陽,卻是一個極有潛力的年輕人,昨晚他在病房裏說的那些話,我聽過一些,說的很是不錯啊,品xing也是很好,正如他所說的小柴胡湯一樣,和為上,和之一字,並非中正平和,而是求和,這一點,很是難得啊。”


    白楠老臉微紅,他在下藥方麵相當保守,正是年輕醫生嘴裏的太平醫,不然也不會被秦陽說那兩劑中藥補湯毫無用處了,這時說道:“中醫已經沒落了啊,我們這一代人也老了,求同存異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極難。”


    賈雲章感歎一聲,搖了搖頭,沒再說話。請百度搜索全本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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