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的耳朵在不長時間,就聽到屯子裏那嗓音渾厚的,叫賣豆腐的聲音,周莊辛苦忙碌的一天,就這樣的開始了。


    是的,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因為天氣寒冷生活艱辛,而放棄辛苦勞作。


    在這裏生存下來是最重要,任何人都不能對生活,產生自暴自棄的理由。


    天色尚且還早,冬季溫暖的被窩,實在是令人眷顧,就像男人眷戀女人的乳房。


    三姐慵懶地翻個身,想要睡個迴籠覺,突然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周莊賣豆腐迴來了。


    而且就實實在在地,躺在自己的身邊,她的身體下意識地抖動一下,然後慢慢伸出手,很長時間沒有那種燕好了。


    這就是身體發出的聲音,自己身體的聲音,遠比自己的大腦懂得,自己更需要什麽。


    三姐心裏當然能夠理解,這並是他長時間的疏遠自己,而是他每天太需要睡眠了,並且年歲也在漸漸變大。


    所以自己也不能,刻意的要求他,每一天都要撫慰自己,那樣會搞垮他的身體。


    然後失去生活依靠,說到底三姐這個女人,是一個生活不能獨立的女人,不能獨立就要尋找依靠。


    愛在有些時候,伴侶不在身邊,無比的想念和渴望,是一種強烈的依戀,是一種複雜又多麵的情感體驗。


    三姐和周莊,經過諸多的磨難,終於走到了一起,從最初的搭夥過日子,到最後的不離不舍,相約白頭到老,已經積攢了深厚的感情。


    男女之間的感情說穿了就是,男人一見你就想睡你,女人一碰你就想要你。


    如果見麵都產生厭煩的情緒,那麽感情從何而來,還怎麽談論感情。


    男女之間的感情說穿了就是,男人對女人一生的遷就和寵愛,這是最好的聘禮;女人對男人一世的理解和崇拜,這是最好的嫁妝。


    三姐快樂的身體,開始浮想聯翩起來,多天沒有過的情感爆發,使她的全身皮膚正處於饑餓狀態。


    此刻的三姐依戀周莊,就好像是依戀自己生命那麽重要,她已經真正的離不開他。


    處在潛意識睡眠中的她,感知到自己的一隻手,在緩緩地伸向他。


    三姐作為一個女人,當然懂得怎麽樣爭取和享受,床第之歡的興致樂趣,那種如魚得水般的感受,才是作為女人的美妙滋味。


    你是否愛上一個人,生理反應最為直接,當心裏有了那種渴望,那麽就想與之愛一愛,這就是愛的告白。


    世上的每個人,都有傷心難過的時候,當遇到這種時候,有的人需要獨處,有的人需要安慰。


    獨處和安慰,都是一味極好的良藥,它能夠使痛苦者,重新地振作起來,或許就是一個擁抱,一句感動的話語。


    世上每個人都有燃燒的時候,燃燒起來最需要的是滅火,而不是添加水分。


    當然這個滅火者,應該是一個人,男人需要女人,女人需要男人。當然這個滅火者,最好就是自己的真愛,因為他能拯救愛的靈魂。


    夫妻之間,性生活的質量和親密關係是共生的,二者是一個動態的循環,是一種纏繞共生的狀態。


    就在三姐意猶未盡的時候,突然間這個夢醒了。她不知道夢中的事情,是否預示著,即將發生的未知事情,是否是自己所期望的。


    再想繼續睡下,也很難睡著,她悄悄地慵懶地,從炕上慢慢起來,穿好被周莊烘烤過,還帶著炭火餘溫的衣服。


    然後仔細梳洗一番,盡量把自己打扮漂亮一些,好迎接自己的心中所愛迴來。


    最後推開門走出屋,大口轉換肺部空氣,眼前呈現銀裝素裹的景色,她看見一隻麻雀,落在院子裏的樹上。


    這隻麻雀看見三姐,便從一根樹枝,跳到另一根樹枝,好像是害怕的樣子。


    她輕輕地獨自笑了一聲,這聲音很快融進,身邊輕輕的微風中,融進屯子裏,嫋嫋的炊煙裏。


    眼前這個社會,預備著很多有規則的容器,容得下天嘯的一大家人,也容得下周莊和三姐這樣的人。


    當然也容得下二老婆、魯掌櫃這樣的人,什麽樣的人,都能容得進去,這樣才能構成一個完整的社會,同時也代表著它的博大胸懷。


    有什麽樣的磚模子,產什麽樣的磚;有什麽樣形狀的容器,容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女人,就有什麽樣的男人。


    所有的這些東西,都在生活裏麵喘息著,直到消失死亡,一切都無法改變。


    “媽了個巴子!這鬼天氣也實在太冷了,能把活人特媽凍死,能把死人特碼的凍碎,活了這麽大歲數,頭一迴經著過。


    下巴都快凍掉了,你快給我捂捂,屋裏可否有熱水,最好是燒酒,喝進肚子裏暖和暖和一下身子,身子都快特媽的凍硬了。


    看來還是把房子,蓋在屋裏好,這樣脫光了衣服也不覺得冷。”有人這樣說道。


    說話的這個人,是個大眼木匠,就是幹活粗糙,精細的活做不了的那種木匠。


    他腳蹬牛皮靰鞡,靰鞡鞋的褶皺處,已經被冰雪塞滿,看上去就像穿著一對冰疙瘩。


    下半身穿著厚厚的免襠棉褲,馬上脫下來,就可以立在地上不倒,如果在遠處看,就像秋天裏的穀個子。


    棉褲腰到腋下的免襠褲,因為稀疏寬鬆習慣地一免,前檔部分厚厚隆起,多了幾層遮擋風寒。


    頭戴狗皮帽子掛滿了霜,上身棉襖外麵,裹著一件毛朝外的羊皮大衣,遮住了屁股;還打著結結實實的綁腿。


    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光溜溜的木棍子。大眼木匠這套禦寒行頭,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十斤重,走道的姿態搖搖晃晃的。


    走進屋後,急忙解開狗皮帽子放到炕上,劃來劃拉身上的雪,隻見他的頭部的汗,熱氣騰騰的四處擴散。


    白色的氣體,好像清晨的炊煙,也似水燒開以後,掀開鍋蓋冒出的蒸汽。


    然後敞開懷,從懷裏拿出一塊,產自烏裕爾河的鵝卵石,這塊鵝卵石,是在家臨走時放在火上烤過的,在一段時間之內,能起到禦寒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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