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鳥迴答完天嘯的那這句問話,好像聽懂了人類的語言,也好像對人類發生了興趣。


    在突然間扇動幾下翅膀,從樹上飛了下來,莫名其妙神奇般落在車上。


    同時也沒有意識到人類危險的存在,因為它們自身這個物種,在有些時候,也是人類的食糧,也是人類體內蛋白質的獲得。


    “那我問你一句話,你們鳥類為什麽永遠開心快樂,我們人類相比你們卻甘拜下風,你們有什麽秘訣嗎。”天嘯當然也對這隻小鳥感到興致,笑眯眯地問道。


    “因為我們從來不在乎,別的小鳥對自己說什麽,同時也不在乎,誰對我們好不好,自由自在活好自己最好,就是這樣的簡單。”那隻小鳥如此地迴答。


    天嘯當然不想,把這隻小鳥當做一頓食糧,反之興致一來,也不去管它能否能夠真正聽得懂,自己所說的話,或者自己是否能夠真正聽得懂,它的嘰嘰喳喳。


    側一下身歪著頭看著它,隨手掰碎饅頭喂它,有了食物它就不會飛走,不走就會陪伴自己,打發一下自己的寂寞時間。


    小鳥一邊吃饅頭渣,一邊看著天嘯,隨即嘴裏又發出幾聲悅耳的聲音。盡管它與人不是同類,但好像真的要與人聊天似的。


    聽過這隻小鳥所說的話,天嘯竟然在一時間羞愧地低下了頭,很顯然由此想起了,剛剛被自己殺的三個胡子,無冤無仇自己為什麽,下那樣的狠手。


    本來教訓一下也就可以了,為什麽自己還要揮起龍蛇,享受那種唯我獨尊的感覺,最後還沒有享受到,並且還失落起來。


    是的,人類作為智慧的物種,我們有些時候,的確不如那些微小的物種,也許是我們過於強大了嗎。


    天嘯一邊感慨著,一邊繼續行走著,一邊解讀著小鳥嘴裏發出的聲音。


    很快他們就走到,烏裕爾河一段光禿禿的河岸邊,這裏一片毫無生機而言。在河岸邊看到,一棵千年古樹,扶搖直上高達數十米,孤零零地立於岸邊。


    這棵古樹不知道,在世間存活了多少年,或許是千年萬年,而後還要繼續生活下去多少年。看到它就使人心生敬意,乃至上前去膜拜也不曾過分。


    天嘯想象得到這棵千年古樹,全身上下布滿了各種滄桑,完全也可以想象得出,她的一生中的各種經曆。


    洪水的衝擊和淹沒不曾動搖,烈日的烘烤煎熬不曾腐朽。嚴寒的磨礪,風雨的摧毀不曾倒下。


    這一切都沒有阻擋住它,對腳下這片土地的眷戀和向往。這難道不就是,它對生命的敬意。


    天嘯由此想到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和各種磨難,而不曾崩潰倒下,不也是對生命充滿著敬意,就在自己的感慨間,耳邊又傳來,那隻小鳥尖銳的鳴叫。


    “你快看看,你的同類究竟在做什麽,這與自相殘殺又有什麽區別。”突然間耳邊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天嘯抬頭望遠,就看到有一群人,向著這棵古樹的方向走去,他們手裏拿著砍刀、斧頭、鐵鋸等各種原始工具,說著笑著很快圍住了這棵古樹。


    繼而這群人,用手裏的這些刀具,無情地落在樹幹之上。這棵不知道生長多少年的古樹,緩緩地向地麵歪斜,也像似在掙紮。


    也抵抗不住人類的力量,最後轟然倒下被拖走。這棵生長千年萬年的古樹,說被砍倒就很快被砍倒了,就像身邊的烏裕爾河,不知道什麽時候,說斷流也會斷流。


    古樹的轟然倒下,不是因為它的蒼老;河水的突然斷流,也不是它的胸中,容不下洶湧的波濤,那究竟是因為什麽。


    或許就是你破壞了生存的環境,生活環境就會反噬你,凡事都有因果。


    這棵樹在這落滿塵埃的時空中,最後的這一刻,劃過一道對這個世間,道別的永恆的弧線,悲愴蒼涼。


    這是我們人類的貪婪和無情嗎,無論是與不是,這樣的事情還在繼續發生著。


    天嘯趕著馬車走到,這棵被砍伐倒下的古樹麵前,太陽的光芒,斜射在這棵樹的根部,同時也是這棵樹,裸露傷口的致命之處。


    看著流出汩汩鮮紅的液體,是樹悲傷的淚水,還是疼痛的血液。


    天嘯看著這棵,被殘忍砍伐掉,留下的真真切切樹樁,好像一具鮮亮的墓碑,一圈圈年輪和遍體傷疤,就是它一生的墓誌銘。


    忠實地記錄著,它多年來同嚴寒、酷暑、疾病、痛苦之間鬥爭的幸福。不過在這次,它真的沒有逃過命運的一劫。


    有什麽才能製止,這種人性的瘋狂,我們真的不得而知。相信即使有人能夠建功立業,最後功成名就之時,也限製不了這種人性的貪婪,曆史總是在重複的演繹著。


    天嘯轉過身尋找那隻小鳥,想繼續再與它說點什麽,可是發現它忽然不見了蹤影,即使大聲的唿喚它,也沒有任何應答。


    天嘯看著腳下,從樹幹裏流出的鮮紅液體,慢慢變成一灘黑色的血,並且不斷地流向遠方,然後幹枯迴歸於這片土地。


    一種神神秘秘的敬意,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並且還要有感而發。這難道是一個夢嗎,天嘯問自己。


    是的,這真是一個夢境,因為他還在岩石的旁邊,而且小鳥是不會說話的,至少它與人類不能對話。


    不過這樣的離奇夢境,很快也就會過去,趕路才是首先要做的事情。人類就是這樣,是非常健忘的物種,特別是對一些虛幻的東西。


    天嘯盡量不去想,那些曾經發生過不愉快事情,這樣一方麵可以讓自己,更加的積極陽光一些。


    另一方麵不能總是糾結在,這些事情之上,如果真是那樣,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內耗。


    一個人要是隻身處在,這如詩如畫,秀麗的風景中,唿吸著新鮮的空氣,一切的煩惱自然消散,其實一切的煩惱,都是自尋煩惱。


    年輕的天嘯,在此刻的心裏充滿了,一種意氣風發的豪邁。青山碧水悠悠,陽光鳥鳴熔岩;浮雲幾朵繚繞,鬆柏小風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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