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奚若和彩霞,正在解決身體內急之時,在突然間有一隻很大的鳥,向姑嫂二人的方向飛速撲來。


    她們說不出這隻鳥的名字,雙雙急忙提上各自的褲子,手拉起手向著田地,天嘯和二蛋子的方向跑去。


    但即使這樣還是被這隻大鳥,張開的龐大翅膀攔住,隻能被它推著向著河邊跑,嚇得姑嫂二人嘴裏,不斷地發出一陣陣尖叫。


    經大鳥這麽一折騰,河岸密密層層,成千上萬株的蘆葦,開始彎腰低頭。


    花草間跳躍起無數隻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使她們吃了一驚。


    天嘯和二蛋子,聽到姑嫂的尖叫聲音後,急忙也跑了過來,就在他們要與這隻大鳥,發生打鬥的時候。


    大鳥突然間振翅飛走了,但令他們更為吃驚的是,看見河邊一個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孩子。


    腳步歪斜的走向陡峭河岸,沒有停止的趨向。莫非!他們不敢再想。


    天嘯遠遠的就看見,河岸邊整齊地擺著,一雙破破爛爛的鞋。


    心裏頓時明白了,這個人這是要自殺,死前把鞋擺好,是不想無緣無故地,拖累其他不相識的人。


    等他們跑到了河邊之時,還是晚來一步,這人抱著一個孩子,已經雙雙跳了下去。


    隻見這個跳水女人,一隻手還緊緊的抱著孩子,在河水裏隨著浪花,上下漂浮掙紮著。


    那裏是河水的彎轉處,水靜流深,水底暗藏漩渦。


    看到眼前的情景,激起了天嘯的俠義心腸,慌忙間脫下上衣,光著膀子就要跳下去救人。


    但被外甥二蛋子一把攔住,他隨後撲通的跳入,湍急的河水中。都沒有來得及,脫掉身上穿的衣服。


    農村的孩子悟事就是早,二蛋子看見水中的女人,一隻手在胡亂的撲騰,沒有直接地抓她的手。


    而是用拳頭打向她的頭部,幾拳把她打暈,一手拽住她的長頭發,一手劃水,很快遊到岸邊。


    在岸邊等待的天嘯,還有在河水中的二蛋子,一個推一個拽。


    很容易把這這對自尋短見,落水女人拖出水麵,而後平躺在草地上。


    落水女人在溫暖的陽光的直射下,渾身均已濕透瑟瑟發抖,凍得嘴唇烏紫,躺在草地上死去一般。


    “這個女人應該沒有什麽事,估計一時死不了。


    但冰涼刺骨的河水,她可是沒少喝,你看這肚子都鼓起來了,這個人好像天生就會水。


    這個孩子,真的好懸搭上一條小命,要是她當時一撒手。


    被河水卷走,能不能找到就很難說了,這個孩子真是命大。”二蛋子上岸之後說道。


    站在河岸邊的他,被刺骨的河水冰得,渾身直哆嗦發抖。


    一邊擦臉上的河水,一邊不住的打噴嚏,然後被風一吹又打起了冷顫。


    噴嚏、哆嗦、冷顫,這也是一種人體行為,每一個人體行為,都有著它的想法,這些都是人體隱秘的知識。


    有科學研究:寒風一吹、冷水一擊,身體哆嗦發抖的作用,就是提升人體陽氣。


    用以補充衛氣發熱禦寒。噴嚏是當身體感到風邪寒邪入侵,用以排除的手段。


    冷顫是外界的風寒之氣,同體內的陽氣相激之時,做出關閉毛孔的行動。


    並發動體內衛氣與風寒之氣對抗,以此就會主動地發生這樣的人體行為。


    二蛋子上岸之後,一屁股坐在河邊的沙土上,明顯感覺小腿抽筋,嘴裏大聲喊著媳婦彩霞。


    彩霞應聲而到,使勁力氣向他身體的方向,扳著他的腳拇趾,而後開始按摩他小腿繃緊的肌肉。


    嘴裏不斷埋怨河水太涼,心疼著自己的男人。


    孩子已經被天嘯,從她手中搶出交給奚若。說來也是奇怪,這個孩子什麽事情都沒有,好像一口水都沒喝到。


    光著身子在她懷裏睜著眼睛,不哭也不鬧。


    那個女人卻不行了,肚子稍微鼓了起來,好像有身孕的樣子,那是河水灌進了肚子裏。


    天嘯轉身,走到地頭把犁杖卸了,牽來棗紅馬。二蛋子的小腿已經恢複完好,爺倆把女人抬起來,搭在馬背上。


    二蛋子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牽著馬在草地上,一圈一圈的轉悠,女人不停的吐著水。


    “好端端的一個人,不好好活著尋這短見,都不怕死了。”二蛋子一邊牽著馬,嘴裏一邊說道。


    “要不是生活所迫,誰能出此下策。人在有些時候,並不是怕死,但她最怕的卻是不知道怎麽活。”天嘯感慨地迴答二蛋子。


    天嘯說的沒錯,人在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並不是怕死,但他最怕的,卻是不知道怎麽能活下去。


    這對被迫跳河的母子,就是這個樣子,即使能有一點辦法,她們也不會去尋這樣的短見。


    “舅!她現在不吐了。”二蛋子說完,爺倆又一次地,把這個女人從馬身上抬下來,平放到草地上。


    人已經救了過來,等待她的就是自然醒來。落水女人蜷縮在,鬆軟嫩綠的草地上,身體在瑟瑟抖動著。


    她的頭發濕濕的,一縷縷地倒垂在草地上,浸濕的身體,被一層衣服包裹著,也襯托出她身體的曲線。


    等了一段時間,女人漸漸地蘇醒了,睜開了眼睛,神情呆滯的目光,好像身處在深宮中,蒙著一層寒霧遊離不定。


    這個在天嘯眼前,逐漸蘇醒過來的落水女人,努力睜開眼睛,好像在尋找著著什麽。


    但又沒有什麽目標,憔悴的一張臉,沒有一絲血色。羸弱的身體,如果此時她站起來,刮一陣風必然就會倒下。


    這個女人身材又瘦又幹癟,形容枯槁;近處看使人不寒而栗,非常恐怖嚇人。


    彩霞和奚若,此時躲得遠遠的不敢看。二蛋子都感到害怕了,失去了當初救人時的勇氣和豪情。


    一塊浮雲遮住了太陽,一會又光芒四射。眼見著這個軟弱無力、意誌消沉的女人,好像期待著什麽。


    以前經曆過生死的天嘯,對這樣的事情,當然沒有感覺什麽可怕。


    他知道這是一個絕望的女人,孩子也好懸沒有和她,一起搭了性命。


    既然走出不畏死亡的這一步,很容易看得出來,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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