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天嘯和翠芬,這一對不般配的男女。每當在一起的時候,也可以偶爾做做愛,也可以嬉戲嬉戲。


    但很難說他真正愛上了她,因為人類之間的做愛和真愛,其實是兩件不同的事情。


    當然男女之間的愛情和性欲,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兩件不同事情。


    天嘯這個年輕的男人,充其量就是用彼此間的性,來緩解自己的孤獨和痛苦。


    這就是所謂的休閑性性愛,這部分人在很大程度上,不乏抱有借性消愁的成分。


    以此調節自己的孤獨和痛苦,或者是尋找生理愉悅的感覺,而進行的性行為。


    可是在事實上,天嘯這種消極的心裏狀態,還有對她性的動機,完全不能消解心裏的從容和愁緒。


    反之憑空還徒增了,更多的煩惱和後悔的情緒,或許她的身體太老了。


    有調查數據表明,想通過隨意性行為,以此來調節自身消極情緒的人,反而會產生更多的負麵情緒。


    這其中包括太多的,遺憾、自責、後悔、孤獨等等。


    這樣的性行為,並沒有撫慰到他們,並且還讓他們產生了自我審視,然後開始擔心一些負麵的評價。


    帶著消極動機進行性行為,隻會讓人在消極的情緒裏越陷越深。


    以至於被後悔和遺憾的情緒,吞噬得無法享受性愛本身的快樂和放鬆。


    又一小股移民潮的到來,屯子裏又多了許多人,當然包括一些大姑娘和小媳婦。


    這樣潛在的競爭對手,也使翠芬的心更加慌亂,她陷入了極大的煩惱之中。


    已經站在人生半山腰的翠芬,早就超脫了年少時,對情感浮華的追求,她渴望著平靜安穩的生活,以及情感上的深刻。


    她的一顆心已經區別於,年少時的輕易悸動。在對男人的欣賞程度上,變得更為成熟明智和現實。


    這樣的中年女人,經曆了生活的風風雨雨,更加期望尋覓一個,安全可靠的肩膀,給予她安全感,然後過上平穩的日子。


    天嘯或許明白了,翠芬此時此刻的心境,雖然自己並不喜歡她。


    但她是自己最艱難和無奈的時候,首先站出來幫助自己人。


    而且她對自己的兒子淩栩,是真心真意,照顧得比一個母親還周到,說到底他還是十分感謝她的。


    但每當和她在一起,就是提不起興致。每次都草草了事,自己甚至都沒有,主動的親吻過她。


    雖然經過肉體的刺激,心中有時也漣漪四溢,但好像與翠芬那潭池水無關。


    心中的激蕩隱於晨風裏,風已過隻能在夢中相遇。


    雖然他沒有接受她,但也沒有拒絕她,或許他對於眼前這道風景,已經習以為常了,這同時也是件無奈的事情。


    小姑娘奚若非常的聰明,早就發現天嘯,這個舅舅到來之後,她們家的日子,有了明顯的變化。


    剛來時壓的地窨子,由於簡陋不方便透光,現在變成了倉庫。裏麵存放著,各種置辦的農具和糧食。


    現在居住的房子變成了,當時大荒當時流行的馬架子。


    生活的不斷地在改善著,這一切總是令人欣慰的。


    雖然房屋設計也比較簡單,但終究有了一個舒適休息的地方,有了火炕和廚房。


    晚上在熱乎乎的火炕上,美美的睡上一覺,別提有多麽愜意了。


    兄弟姐妹們現在也有衣服穿了,並且一年四季都是不同的。他們各個都對這個,所謂的小弟弟非常的好。


    當然這也與母親,不停地叮囑有很大的關係。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翠芬用著點點滴滴的愛,慢慢的在不斷地滲透著天嘯。


    女性擇偶一般都要找家境好的人,而不是對她好的人,隻要你足夠富有,其實無需對她有多好,她反而會對你有多好。


    如果你的日子過得窮,那麽你對她如何的好,也沒有任何的實際價值,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即使你如何的迴避也好。


    現在屯裏的人,又改變了嘴臉,都說翠芬上輩子,積八輩子的德,祖墳冒青煙,搭個個大好人。


    當然也有人在背後說,天嘯充其量就是個拉幫套的。


    在這個人世間,有些事情在一時間,真的很難說清楚。


    當你的生活比別人,隻高出一點點的時候,別人就會在背後,用嫉妒兇惡的目光鄙夷和詛咒你。


    而當你的生活,比別人高出一大截的時候,他們就會當麵地奉承你、羨慕你、還要討好你。


    不過他們說的也沒有太多的錯,天嘯在這個家所扮演的角色。


    無論怎麽說,也就是一個拉幫套的,雖然這個家沒有成年男人。


    拉幫套現象,在大荒就是就是一種,婚姻扭曲的現實存在。


    在這裏一旦哪家的男人,因病或者因傷,喪失了勞動力,而且家裏還沒有,足夠力量成年的兒子。


    為了生存下去,找個跑腿子入,或者什麽樣的男人,入贅這個殘缺的家,並且擔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


    當然這個跑腿子,或者什麽樣的人,可以與這個家的女人同吃同住,過著正常人的夫妻生活。


    當然也可以生兒育女,生出他們之間共同的孩子。


    但這同時也要承擔起,入贅之前這個家,所有人的生活重擔,這也是一種現實的無奈。


    生活要是過得下去,哪個女人需要這樣;生活要是過得下去,哪個男人想背負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名聲。


    第二年開春以後,天氣在漸漸地轉暖,冰雪也悄悄地融盡,大地恢複了本來的顏色,即將開始生命的再次輪迴。


    烏裕爾河像脫韁的野馬,也再次洶湧起來,陽光也變得溫暖起來,懶懶地斜映在窗上,讓人感覺出別有的情趣。


    翠芬把窗子全部打開,讓春風把藍天白雲,還有夾雜著質樸泥土的腥味,一同刮進屋裏。


    在馬架子的前麵,有一片寬廣的菜園子,散布著各種蔬菜。


    有辣椒、茄子、黃瓜、豆角、還有幾顆倭瓜,菜園子被一圈柵欄圍繞著。


    其實這一圈柵欄,在淩栩看來並沒有多少用處。


    翠芬姑姑說,柵欄是用來防止兔子、黃鼠狼、野豬、野雞之類來搗亂偷吃的。


    可七倒八歪的柵欄,還零星幾處補丁,低矮破敗不堪的樣子,能攔截到什麽呢。


    淩栩總是在懷疑並且確信,如果野豬來了,是攔不住的,兔子要是來了,也會在柵欄的縫隙中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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