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好像專門為男人賦予了,很多漂亮的詞組。


    比如剛強、堅毅、擔當、勇敢,還有心硬如石、冷若冰霜。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他們的堅不可摧。其實世上的男人,並非都是這個樣子。


    其實在他們幼稚的骨子裏,更加具有女人的一麵,隻是隱藏的比較深,不能輕易外露,同時也不敢輕易外露罷了。


    在他們脆弱的時候,也希望聽到一種溫暖的聲音,使他們冰冷的心得到消融。


    在他們脆弱的時候,也希望有一雙溫暖的大手,來撫摸他們冰冷的脊梁。


    天嘯此時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而翠芬天生就是做母親的。


    女人要想得到,一個男人的感情升華,選擇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給他一些溫度,哪怕就是給他一點點,就很容易完成你想象的事情。


    小小年紀的天嘯,過早地體驗到喪妻之痛,與琪兒在離別之時,他強忍著眼裏的淚水,沒有哭出聲來。


    他經曆了逃荒路上,艱辛酸楚和束手無策,堅毅果敢的他也沒有流淚。


    也許那時的他,身軀和頭腦,已經麻木了,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一個人始終是漂泊的,一顆心時刻都需要愛慰藉。年輕的天嘯如此,中年的翠芬當然也是一樣。


    他在她母親般的胸懷裏,封閉起來情感的閘門,就這樣被瞬間打開了。


    正如有人說過:一個人在突然間遭受到,一些沉重的打擊好後,往往會自然而然地,築起一道厚厚的心理防線。


    然後把自己所有的感情,深深的隱藏起來。直到上蒼給他足夠的時間,來慢慢處理自己的悲痛。


    天嘯在翠芬的胸前,哭了一會兒之後,感覺壓在心裏的重負。


    仿佛在一時間消失了許多,心裏那些隱藏許久的壓抑,也得到了足夠的舒緩。


    雖然琪兒在他的心裏,是一個永遠的傷痛,但失去是一種法則,因為我們每一天都在失去,他清楚的知道這些。


    他心裏自然也明明白白,為一具死屍而活著是件愚蠢,而且危險的事情。


    因為一直那樣的生活下去,自己將是永遠處於陰暗之中。


    過去的事情不要去想,想也無法改變事實,此時此刻應該活在當下,活在當下才是當下,最為重要的,否則你又能怎麽樣。


    其實不管是任何人,不管你有什麽樣的身份,怎麽樣強大的背景。


    如何海誓山盟、不離不棄的愛情,在大自然麵前都是,脆弱和不堪一擊的。


    擺在你麵前的道路,絕對沒有筆直的,當然也沒有一帆風順的。


    坎坎坷坷、彎彎曲曲、磕磕絆絆,才能譜就人生一曲,平凡而且動人的歌。


    所有的那些忘不了,也並不是她或他,當初有多麽的美好,而是她在你的心裏,留下了太多的位置。


    即便她或者他突然走了,並且永遠也不會再迴來,你也不敢讓別人來填補。


    翠芬把天嘯扶到炕上,像侍候自己兒子似的,給他脫去了身上的衣服。


    這個喝醉了的小男人,滿臉都是哀苦,眼角好像還有些皺紋。


    這一切都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稱,翠芬看到這裏,她的心中充滿了一股柔情,獨自感歎著生活的不易。


    躺在炕上的天嘯,不斷的說夢話,都是他一路來,所見所聞恐怖嚇人的事情。


    翠芬細心地安慰著他,撫摸著他的胸膛,同時眼裏同情的淚水,也不斷地汩汩而下。


    孩子們都已經睡了,天嘯剛才的思緒,也安穩了許多,躺在北炕上慢慢地,發出輕微的鼾聲。


    翠芬也迴到南炕上,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淩栩,低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目光裏變換出一種慈祥。


    然後脫下自己身上附著的衣服,悄悄躺下把孩子摟在懷裏。


    由於她喝的酒,沒有天嘯喝得多,翠芬的大腦,沒有經過足夠的刺激,所以在一時間無法入睡。


    眼前都是天嘯剛才敘說的景象,都是他在漆黑空曠的荒野中跋涉。


    在瘟疫遍布的死人堆裏行走,腳下的路是多麽的艱難坎坷。


    翠芬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盡辦法收留他,到最後還要用身體占有他,給他母親般地溫暖,還有一個妻子般的愛。


    她要讓自己熾熱的愛,溫暖他這顆飄在異鄉孤獨的心靈。


    屋裏的人都睡了,淩栩在翠芬的懷裏睡得正香,小臉貼在她酥軟的胸前。


    盡管翠芬自己,也生了幾個孩子,但那種強烈的生理欲望,由於天嘯的到來,卻有增無減。


    甚至迴憶到自己年輕的時候,都沒有現在的這種感覺。


    其實質無非就是那點事,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可為什麽那樣的事情,可以讓人流連忘返。


    或許這就是動物進化的結果,人類繁衍的本能需要。


    因為隻有這樣的需求,才能使我們這個物種長久不衰,作為其中的一個個體,也要為之做出貢獻。


    自從在大河邊看到他的第一眼,整個人都被情欲氤氳籠罩著,此刻的心口是癢癢的,皮膚是酥麻的。


    她靜靜地躺在炕上,那種感覺充滿了頭腦,充盈了全身所有的細枝末葉。


    但她現在還不能去尋找,隻能默默感受,那種情欲在自己的身體裏蔓延。


    雖然理智不能讓她,立即找他去做,但並不耽誤她的大腦,天馬行空地去想。


    翠芬想像他像一股勁風漫灌樹叢一樣,漫灌到自己的心田。


    像大山藤條繞樹一樣,纏繞自己的身體;像婷婷華蓋一樣,覆蓋自己的所有。


    滿滿的情欲唿之欲出,她就像一條發著情的母狗。


    要出去奔跑、去跳躍、去撕咬、去追趕、去酣暢淋漓,隻有這樣才能散發體內的荷爾蒙。


    這是一種不能被忽視的力量,否則我們人類就不會繁衍。


    所以我們不必刻意評判情欲,也不要極端壓抑情欲,這是老天賦予我們的本能。


    翠芬好像已經受不了,這種生理上長期的煎熬,隻能側過身夾緊雙腿,改變了一下睡姿,這樣也能讓身體舒緩一些。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自從在大河邊,看到天嘯那一眼起,就感覺非常的喜歡。


    否則自己一個寡婦,也不可能把一個陌生的男人,帶到自己的家裏,而且還要他同吃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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