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啊?”馮仕炎一臉的懵逼。


    “看看!”萬紅壯一臉的玩味,笑著說道。


    馮仕炎看了看手中的木牌,瞬間,他的瞳孔開始放大,臉上也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木牌下麵的積分,二十分。


    ——雖然不多,但相較於勞務所內其它的牌子,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再往上,是木牌上標注的差事:謄抄書冊,與馮仕炎現在的工作,恰好契合。


    “懂了吧!”萬紅壯一臉的得意,“也就是我,才能夠給你提供這樣的機會……”


    “像這樣的差事,如果掛出去,分分鍾被人搶走!”


    “依樣畫葫蘆,誰都會,更何況城西那麽大,總歸有幾個識字的人。”


    馮仕炎連連點頭,表示感謝。


    “你以為那兩人幹嘛要巴結我?要知道,這樣的差事,不少人可是願意花大價錢購買的。”


    “大價錢?”


    “一般來說,這類謄抄的工作,最少也能賣五個小錢,畢竟二十點積分,折算成錢的話,也差不多要二十個小錢了,你說呢?”


    馮仕炎怔怔地望著手中的木牌,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盡管這二十積分,看起來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但是,隻要他堅持做下去,一千分,似乎也並不遙遠……


    “趕緊去登記吧,我們還得抓緊迴去整理!”萬紅壯一臉笑意的催促道。


    “多謝萬兄!”馮仕炎趕忙抓頭迴到勞務所。


    待到登記完一切,兩人便再次迴到小房間,繼續忙碌起來……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兩人總算是將房間內的所有書冊全部整理歸檔,並依據分類安置妥當。


    馮仕炎也總算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盯上這個工作。因為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幾乎沒有什麽公文下發過來……


    在城西,還有比這更輕鬆的工作嗎?


    所以,在剩下的大多數時間裏,馮仕炎都在忙著完成勞務所的那些差事,賺取積分。


    隻是,萬紅壯也終究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因此,像謄抄之類的活,也不是每每都能落到馮仕炎的頭上。


    因此,盡管一個月過去了,馮仕炎的積分也才堪堪過五十。


    距離離開城西,依舊遙遙無期。


    大多數時間,兩人都躲在這小房間裏,各忙各的事。萬紅壯依舊筆耕不綴,專注於完成他的宏篇巨著,而馮仕炎則是不停的翻閱著房間內的各類書籍,瘋狂汲取著給養,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也在逐步加深。


    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些原本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詩文包括一些經典,許是因為時間線的改變,都沒有出現。這也就意味著,隻要馮仕炎想,他可以分分鍾成為一名文學大師。


    當然,也出現了許多原本不應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東西,好在憑借著九年製義務教育的優勢,這些東西也並沒有超出馮仕炎認知的層麵。


    隻是,他對於離開城西,越發的迫切起來。


    ……


    馮仕炎正在房間內奮筆疾書。


    “哎,這積分想要達到一千,總覺得有些遙遙無期!”


    望著書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馮仕炎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嚎。


    “得了吧你!”萬紅壯停下筆,一臉笑意的望著他,“你也不想想,勞務所有多少人等著你手頭的差事?”


    “前幾次去,還有人跟我抱怨,最近怎麽都沒謄抄這類的差事,被我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已經混的很熟了,說起話來也不像起初那般的拘謹。


    萬紅壯所說的這些馮仕炎自然知道,隻是心裏仍舊莫名覺得茫然。


    他深知這些差事的來之不易,要知道,即便在其它城區,都有不少人願意為這些差事搶破頭。


    ——但凡你稍微通點文末,都能完成,不怎麽費力,價錢還不低。


    世道艱辛,可見一斑。


    要知道,為了讓這些差事可以流到城西,遲大人可是費了不少的手段去交涉,才讓其它城區每隔一段時間,漏些這樣的差事下來。


    “萬兄弟的好意,我自然是清楚的,隻是,是否還有其它的辦法,可以讓我盡早離開?”


    馮仕炎一臉的焦慮。


    他與那王夫子也隻是萍水相逢,他擔心待到自己可以離開後,那王夫子早就離開蘇州府了,那麽,他找尋高俅的路子,可就要全部斷掉了。


    他總不可能直接走到蘇州府衙,說自己要找高俅……到時候不被別人當成瘋子,亂棍轟出去,就已經很好了!


    “唉!”


    馮仕炎長歎了一口氣,將毛筆放迴筆架,望著遠處,陷入了沉思。


    “怎麽,不想寫了?”


    萬紅壯見狀,也放下來手中的筆,關切的詢問道。


    馮仕炎一臉的勉強,道:“有些乏了。”


    “乏了就別寫了,反正還有時間,正好今晚有大集,你可同我一道前去看看。”


    每逢月末,都是城西大集開市的時候,也算是每月城西最大的盛會。早先由於忙於手頭的工作,馮仕炎已經錯過一次了,萬紅壯這麽一提,瞬間勾起了他的心思。


    “要說這城西,雖然看起來貧乏,但論這集市,整個蘇州府也熱鬧不過此處。”


    萬紅壯繼續解釋道:“屆時,就連其它區不少人也會趕過來湊這熱鬧,反正,這段時間你也攢了不少小錢了吧!”


    萬紅壯的眼神飄忽,盯著馮仕炎掛在褲帶上的荷包。


    畢竟這份工作的報酬也算是豐厚,平日裏馮仕炎也沒怎麽花銷,攢到還真攢了不少。


    馮仕炎會意,“也好,權當是散散心,到時候也可尋一處地,我請萬兄喝酒!”


    “得嘞,你的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今晚我請客!”萬紅壯大手一揮,“時辰也差不多了,待我去後衙換身衣服,我們便一道前往。”


    沒過多久,兩人便在衙署前碰頭。


    萬紅壯換了一身寬鬆的湛藍色學士服,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飄逸出塵,頭上簡簡單單的紮了個發髻,手上還拿了一柄扇子,時不時故作瀟灑的扇著風。


    這身裝扮雖然有點裝逼的嫌疑,但不得不說,他穿起來還是挺人模狗樣的。


    “我們,這就出發?”


    “嗯!”萬紅壯拿扇子指了指前方,“玄武大街的盡頭,正好連著中心市集,長長的一條街,都是攤位,我們現在過去,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望著一臉意氣風發的萬紅壯,馮仕炎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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