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就停下來了?”


    在馮仕炎等人身後不遠處的一處崖壁上,兩個匍匐著的身影正在不停的竊竊私語著。


    隻見這兩人皆是一身斑駁的精幹短打,身上還覆滿了零散的枯枝敗葉,搭配上與周圍環境幾乎一致的妝容,完美的將自己與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倘若沒有特別近前,相信根本沒有人能發現,這邊竟還偷偷埋伏著兩個人?


    “是發現什麽了嗎?”其實一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應該沒有!”


    另一個人搖了搖頭,也是壓低聲音迴應道:“前麵跟了大半天,也沒見他們有怎麽停下來過,許是覺得此間已經安全,所以才停下來調整吧!”


    “要不要再靠近些。”前一人又說道:“從這裏望去,多少仍舊有些看不太清,倘若一個不慎,丟失了他們的行蹤,到時候你我怕是難逃頭領的責罰!”


    “且先就這樣,那白老哥不是說了麽,這都是公明哥哥與軍師的意思,隻要再身後拾掇著,切不可打草驚蛇。”


    想了想,那人又補充道:“再說了,真要上前去些,如果被林衝那廝察覺,你我又能再他手下,多過幾招?”


    旁邊那人點了點頭,像是在自我安慰:“還好是在這林間,即便他們逃離,也無法徹底抹去行蹤,切就先這樣吧……”


    說完,兩人又將身子伏的更低了些,也不再有任何的言語,好似這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


    待時遷獨自一人離開後,剩餘的幾人又默契般的陷入了沉寂。


    隻有那魯二風,極其不安的在林地四周不停的徘徊著,嘴裏還不停的碎碎念著什麽,攪得原本在閉眼休憩的高俅,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煩,當即怒斥道:“魯二風,你走來走去的,到底想做什麽?”


    壓抑的情緒讓高俅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無端的發起火來。


    魯二風無腦的摸了摸頭,訕訕的說道:“俺也不知怎的,這心裏……就是特別的不安。太尉且稍安勿躁,屬下往前邊去些就是了……”


    說完,他便往時遷離開的方向走去,轉而在遠處不停的走來走去。


    隻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這種焦躁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他也開始越來越多的往遠處張望……等待著,那時遷的歸來。


    秉持著眼不見為淨的態度,高俅再度閉上了他的雙眼。


    他深知,不可能存在那麽多的偶然和可能,打心底裏,他其實已經接受了馮仕炎的那個推斷。


    隻是,所有的恐懼通常更多的來源於未知,那幫賊匪如此執著的想要將他們驅趕,他們的意圖,到底是什麽?而在前方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麽?


    “來了!”


    忽然,一陣欣喜的歡唿聲驟然自遠處響起,赫然是那在遠處翹首盼著時遷歸來的魯二風。


    眾人齊刷刷的睜開了眼,隻見遠處,一個頹唐的身影正慢慢的自叢林邊際顯現,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那時遷!


    即便隔開那麽遠,眾人都可以明顯的感到他的低沉……像是剛剛遭受了什麽重大的打擊,走起路來也是磕磕碰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所有人的心頭無端的一緊。


    孑然一身空手而歸的他,顯然並沒有收獲什麽,滿身的頹唐,更是令眾人不由得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眾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的凝重了起來……


    也就那魯二風,絲毫不懂察言觀色,見道時遷歸來便急匆匆的跑上前去,急切的問道:“時遷……你……你此番前去,可曾有什麽發現,速速道來!”


    時遷抬眼望了望魯二風。


    他的眼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存在,甚至連恭敬或者是恐慌之類的情緒,全都不存在。隻剩一絲虛無的木然……就像是,失了靈魂。


    望著魯二風,時遷的嘴角,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隻是這刻意的笑,甚至還不如哭來的真實,隱隱似乎還有那麽幾分的嘲笑和譏諷!


    像這樣的情緒,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一直唯唯諾諾的時遷的臉上。


    眼前的一切,就連一直對時遷非打即罵的魯二風都有些呆了,隻得呆傻的望著他悄無聲息的從自己的身邊路過,來到了剩餘三人的麵前。


    直到時遷來到三人的麵前,他仍舊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呆傻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言語。


    三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眼見著身邊的兩位大佬臉色越來越難看,且好像根本沒有開口的一絲,馮仕炎決定,率先打破此間的沉默,“時……時兄……你到底怎麽了?”


    時遷仍舊是木然的站在那裏,不過在聽到馮仕炎的問詢之後,他那如死水般沉寂的眸子,開始有了一絲的波動。


    他像是迴憶起了什麽,無盡的恐懼,開始在他扭曲的麵容上浮現,就連嘴唇,都開始變的蒼白,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著,像是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就像是,缺水的魚兒!


    馮仕炎的神色一凜:事情可能有些不對頭了!顯然,前方的情況,可能遠比他們預料的,還要糟糕!


    ……


    此時,迴過神來的魯二風也忙不迭的從遠處跑了迴來,他剛想厲聲質問時遷,便被高太尉嚴厲的眼神所製止了。


    因此,他也隻能無言的站在一旁,眼裏盡是疑惑。


    沉吟了許久,似是再也按耐不住壓抑的情緒,高俅突然厲喝道:“時遷!鎮靜!”


    簡單的四個字,就像是銅鍾大呂,振聾發聵,時遷的眼神劇震,像是遭受道劇烈的衝擊,混沌的心神也是在瞬間恢複了清明!


    兩行清淚止不住的從他的眼眶中奔湧而出,緊接著,雙腿一軟,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時遷萎靡的癱倒在了地上。


    “唿……唿……”


    他開始劇烈的喘起氣來,而他的喘氣聲也如那破敗的風箱,用力卻無效,眼淚鼻涕一通亂流,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緩了許久,時遷才仿佛從夢靨中蘇醒過來,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顫抖著對高俅躬身作了個揖,斷斷續續的向眾人介紹起自己此行的所見。


    ……


    “其實先前我對馮……馮大師所說的,並不怎麽認可。畢竟在林間,什麽都可能發生,僅憑一些虛無縹緲的線索便判斷前方是絕境,我覺得,多少還是有些……武斷的!”


    很顯然,剛剛恢複過來的時遷,仍舊有些氣力不繼,說起話來也是斷斷續續:“因此一開始我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讓他丟次臉,不管怎樣,一定要逮些什麽迴來!”


    時遷有些心虛的望著馮仕炎,怯懦的眼神,讓馮仕炎有些無語。


    “結果呢?你看到了什麽?”


    也就那魯二風最沒耐心,見時遷停了下來,就火急火燎的催促道。


    “結果……”時遷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人生中,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


    時遷的瞳孔瞬間放大,似乎想到了什麽讓他極度恐懼的事,一字一頓的說道:“什麽是……絕境!”


    所有人的大腦“轟”的一響,隨即,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間遍及全身,他們的耳邊,迴蕩著兩個字。


    “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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