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青光,墜落地麵。


    將寺廟外,諸多來犯之人紛紛逼退。


    為首的和尚,臉色沉凝的看著許念夏。


    臉上,滿是迷惑道。


    “這位姑娘......我等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何故如此!?”


    許念夏美眸一凝。


    嗤笑道。


    “哪來的那麽多理由!”


    說罷,這個女人抬手便是一拂塵。


    不似屈河那般詭譎,不像楚越那樣暴烈。


    許念夏的每次舉手投足,都給人以一種別樣的優雅感。


    地麵上,陣紋遍布。


    空氣中,人影攢動。


    許念夏就這麽簡單的揮動拂塵,便將和尚等人逼得一退再退。


    “頭兒!”


    一名同為道士打扮的男人,畏懼的看了許念夏一眼。


    半晌才道。


    “這女人,厲害的緊......”


    “咱們怎麽辦?”


    和尚額角滲著汗,來到洛京也有些時日了。


    可越是深入了解,和尚便越是能夠感到洛京的恐怖。


    今日寺廟遇險,自己帶人來援。


    竟莫名就被一位大祭酒攔住了去路!


    洛京......果真不是以前那些地方可比的!


    在和尚心裏思緒湧動之際。


    寺廟內,爆炸聲越來越密。


    “不論如何......東西必須保住!”


    和尚心裏念頭一動,做出了最終決定。


    “你們暫且先拖住此人。”


    “我進去將東西帶走!”


    此話一出,來援的十幾人。


    紛紛拉開了架勢。


    許念夏見狀,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收斂。


    本打算拖住這幫人,以方便接應尊上。


    同時避免造成太大動靜,從而影響到之後的衛城之行。


    不成想,自己竟是被小看了?


    空氣裏,一陣莫名的震動突然出現。


    似乎......也在印證這一點。


    但這樣的情況,卻讓許念夏本就不大高興的心情。


    瞬間變得更差了!


    閻王你個老混蛋,不出來幫忙也就罷了。


    還嘲諷我!


    豈有此理!!!


    拂塵一頓,地麵上。


    一道陣紋,如水波般蕩漾開去。


    負責攔截的諸多雜魚們,似乎早已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可詭異的是,他們之中......竟無一人後退!


    這樣的情景,令許念夏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


    下一秒,她慢慢向前。


    踏出一步。


    一步出,四周空氣中都仿佛變得粘稠了起來。


    “水中花,鏡中月!”


    所有雜魚,一時間隻覺得唿吸困難,舉步維艱。


    莫要說上前攔截,就是連保持站立都變的那般吃力。


    一招搞定雜魚,許念夏再踏一步。


    地麵上,兩儀之影轉換。


    許念夏的身體,也如同隨之透明了一般。


    下一秒,和尚的麵前。


    一道水紋,似泡沫般炸裂。


    和尚柳齊,隻覺麵前一花。


    當目光再次清晰,許念夏竟是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你,你......”


    柳齊渾身都被冷汗打濕。


    從交手,到認識到雙方差距。


    柳齊幾乎是瞬間,就認知到了今天的任務......


    到底有多難。


    可他沒得退,以至於在明知不可為之下。


    依舊選擇了強行闖廟!


    但現在,敵人在前。


    他,也沒了退路。


    “說出你們的來曆。”


    許念夏陰森笑道。


    “我可以放你們一馬。”


    柳齊的喉嚨,不斷滾動。


    卻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了......


    誓死一搏!


    他猛地抄起了禪杖,沒有任何猶豫。


    便砸向了許念夏的頭部!


    可在絕對實力的差距下。


    柳齊的這一杖,甚至還沒等完全落下。


    就已經停止了。


    許念夏甩動拂塵,頭也不迴的轉身向寺廟而去。


    而在她的身後,柳齊的脖頸處。


    一道滿是荊棘的藤蔓,緊緊的勒住了他的脖頸。


    鋒利的倒刺,深深刺進了他的頸部血管。


    血水,無聲低落。


    柳齊看著這一切,眼中的光澤一點點黯淡。


    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綻放出了一抹異樣的光亮。


    許念夏似有所覺。


    剛要轉身。


    就聽得空氣裏,一道嗬斥後發先至。


    “退!”


    沒有任何猶豫,許念夏猛地一個側身。


    向著一旁,飛撲而去!


    等她重新站立,迴身望去時。


    柳齊所在的位置,已經是佛光遍布!


    這位渾身都被血水染紅,卻依舊在“嗬嗬”嘶鳴的僧侶。


    雙眼中,早已沒了瞳孔。


    剩下的,隻有那大片的眼白。


    看起來,滲人無比。


    許念夏臉色劇變。


    “奪舍!”


    空氣中,似乎並不存在。


    又似乎......無處不在的閻王。


    卻是輕咦了一聲。


    “不對,不是奪舍......”


    “這是死後的......魂降!?”


    奪舍是人活著的時候,就強占了對方的身體,趕走了對方的靈魂。


    而邪教之中,除卻奪舍之外。


    還存在著一種更高級的手段。


    魂降!


    此法,可以在對方目標死後,依舊占據住其身軀。


    但這個手段,通常情況下,都是需要麵對麵的。


    “遠距離的......定點魂降嗎......”


    閻王依舊在那呢喃,卻始終未曾阻止柳齊的變化。


    這讓許念夏忍不住急道。


    “那你還不趕緊動手!”


    “等人來了,不是更麻煩!”


    誰知,閻王卻說道。


    “這個手法太高明了。”


    “我沒見過。”


    許念夏強忍一刀剁了對方的想法。


    怒吼道。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這一次,閻王慢條斯理的。


    十分誠實的解釋道。


    “這個,我想學。”


    一句話,將許念夏說的險些眼前一黑。


    也就在此時。


    柳齊那邊,魂降......已成!


    隻見如行屍一般的柳齊,翻著慘白的雙眼。


    表情僵硬的,對著眼前的許念夏道。


    “一位大祭酒......”


    “和一位隱匿的大儒嗎......”


    空氣裏,閻王樂道。


    “竟然能發現我!?”


    空氣,再次震動。


    似有風暴將至。


    而閻王的聲音,也愈發的清晰可聞了起來。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魂降!而且......如此精純的佛力!!”


    “阿羅漢!?”


    “不會錯,最少也是阿羅漢!!”


    閻王在那,瘋言瘋語。


    柳齊握了握手中禪杖,微微搖頭。


    “看樣子,計劃有變。”


    “此處,不能留了。”


    似乎全然無視了此處的許念夏以及閻王。


    魂降後的柳齊,驀的抬頭。


    一時間,數道佛影,浮於其身後。


    許念夏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拂塵無聲觸地。


    做好了,隨時帶著尊上跑路的準備。


    柳齊見了,渾然不覺。


    隻是對著她道。


    “施主,還望莫要攔路為好。”


    說罷,柳齊抬手一杖。


    這一杖,看似平平。


    然則,杖落之時,卻如開山裂海。


    竟將空氣都震得出現了道道裂痕。


    露出了,那隱藏在世界之下的,幽森無盡的虛界幻影。


    許念夏作為主要目標,身後便是寺廟。


    此時,卻也是別無選擇。


    隻得緊咬牙關,選擇硬接!


    可這次,不等她揮動拂塵,凝聚陣法。


    一道黑光,割裂了廟前的百丈陽光。


    此方世界,在這一刻如黑夜降臨。


    在這份夜幕中。


    一柄長劍,橫斷而下。


    攔在了,那勢不可擋的,


    欲要開天的禪杖之前。


    和尚微微抬頭,慘白的目光緩緩望去。


    刺破黑暗,如望深淵。


    手中,禪杖頓止。


    口中,沉聲念道。


    “大儒境,最強天命之一......”


    “劍開天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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