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順著劉莫邪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正是一個妙齡少婦懷中抱著一個孩子正朝著他們走來。


    那位妙齡少婦的身份正是劉淑貞,她懷裏的那個孩子正是貴州宣威同知宋誠。


    劉淑貞一襲綠水長衫,邁著蓮步款款向他走來。


    走到朱樉麵前,劉淑貞屈身對著朱樉福了一福。“妾身拜見秦王殿下。”


    朱樉雙手虛扶,對著劉淑貞說道:“明德夫人免禮,不知夫人找本王可是有要事?”


    現在是傍晚時分,朱樉十分確信一個單身少婦帶著娃找上門肯定不是找自己來聊天的。


    劉淑貞紅著臉,滿是歉意的說:“還請王爺恕罪,小誠這孩子感染風寒以後,就哭著鬧著要找王爺,妾身怎麽哄也哄不好他。”


    聽到劉淑貞的話,朱樉目光一轉,正好看見她懷中的宋誠緊閉著雙眼,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額頭上還貼著膏藥,顯然是在發燒。


    聽到說話的聲音,宋誠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他朝著朱樉的方向張開手臂,嘴裏向著母親喊道:“娘親,我要爹爹抱我,我要爹爹抱我。”


    兒子的話,讓劉淑貞低著頭,抹起了眼淚。她哽咽道:“誠兒乖,那是秦王殿下,你爹爹早就不在。”


    “我不管,我就要爹爹,我就要爹爹……”


    換在平日裏,懂事的小宋誠還是很聽母親的話。可是現在他發起了高燒,昏昏沉沉的腦袋裏隻剩下了孩子的天性。


    看著不停哭鬧的兒子,劉淑貞的臉上滿是為難。


    “還是讓我來抱吧。”


    朱樉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從劉淑貞的懷裏接過了小宋誠。


    說來也怪,原本哭鬧不停的小宋誠到了朱樉的懷裏,像是找到了熟悉的港灣一般。漸漸停止了哭鬧聲,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看著兒子在朱樉的懷中睡的香甜,劉淑貞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她抬起手說道:“殿下,還是讓我帶小誠迴去睡覺吧。”


    朱樉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對著劉淑貞說道:“既然孩子睡著了,那就別打擾他了。這幾天小宋誠就跟我住一起,等到病好了再說。”


    在睡夢中的小宋誠用小手緊緊拽住朱樉的衣領,朱樉一眼就看出了這孩子的最大問題是因為從小沒有父親,缺乏了安全感。


    所以才會在生病的時候,做出反常的舉動。


    朱樉前世沒有孩子,這一世雖然兒女雙全,可是兒女都不是自己帶大的。


    既然宋誠這孩子跟自己投緣,朱樉幹脆當起了臨時奶爸。


    劉淑貞跟朱樉不過是一麵之緣,看著兒子在陌生人的懷裏熟睡。


    劉淑貞的心中五味雜陳,她紅著眼眶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殿下還是把小誠交給我吧。”


    朱樉望著她認真地說道:“既然這孩子跟我有緣,夫人要是願意的話,就讓小宋誠當我的義子吧。我膝下有三子一女正好跟小宋誠做個伴。”


    朱樉非常敬重劉夫人,因此沒有說讓小宋誠給自己的兒子當伴讀,反而是讓自己的的孩子當小宋誠的玩伴。


    聽到朱樉說的如此有誠意,劉淑貞便不好再拒絕,她當即答應道:“小誠能得到殿下的憐愛,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朱樉點了點頭,看到劉淑貞久久不願離去,明顯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


    朱樉身邊的劉莫邪會意,她對著劉淑貞說道:“既然小宋誠由王爺親自照顧,那就委屈劉姐姐跟我將就幾晚了。”


    剛才全身心都拴在了兒子身上,聽到劉莫邪說話,劉淑貞這才注意到了朱樉的身邊還有一位佳人。


    劉淑貞當了好幾年的土司,一眼就看出了劉莫邪是女扮男裝,而且看年紀應該不是秦王的原配。


    劉淑貞福了一禮,對著劉莫邪說道:“不知這位妹妹如何稱唿?”


    劉莫邪笑著說道:“我叫劉莫邪,跟劉姐姐是本家。”


    劉莫邪拉著劉淑貞的手說起了悄悄話,一旁的朱樉聽到兩女以姐妹相稱,頓時生出一種荒誕之感。


    這兩個女人都跟他有一些關係,但是屬於關係不大的那種。


    朱樉幹脆找了借口開溜,以免自己在這裏待著十分的尷尬。


    “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先帶著小宋誠去看看大夫。”


    朱樉吩咐手下,讓劉莫邪跟劉淑貞兩人住在牙帳,他帶著小宋誠去了旁邊侍衛住的一頂帳篷。


    跟氣派的牙帳相比,侍衛住的帳篷要小上許多。


    他將小宋誠放在床上,讓賽哈智去傷兵營將隨軍郎中找來。


    賽哈智離開不久,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大夫提著藥箱走了進來。


    “草民趙良仁見過秦王千歲。”


    趙良仁一進門,就向著朱樉正要磕頭行禮。


    見對方年齡比自己父親都大,朱樉趕緊阻止道:“趙大夫快快免禮。”


    “謝過秦王千歲。”趙良仁走到了床邊,放下了藥箱。


    他將床上的小宋誠眼皮扒開,仔細的看了看瞳孔。趙良仁又抓了小宋誠的手腕,閉上眼睛開始把脈。


    等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趙良仁才睜開眼睛說道:“迴稟王爺,這位同知大人不過是感染了一些風寒,開兩副湯藥,每日早晚各服一次,三日便可痊愈。”


    在來的路上,賽哈智已經跟趙良仁說過病人的身份了。


    朱樉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勞趙大夫了。”


    隨即又轉過頭對賽哈智說道:“去拿一百兩銀子給趙大夫作為診金。”


    “卑職遵命。”


    賽哈智拿出一百兩銀票,塞到趙良仁手裏。


    趙良仁撫著長須,笑著說道:“治病救人乃醫家本分,王爺不必感謝。”


    說完,又將那一百兩銀票退了迴去。


    聽到熟悉的話,朱樉忍不住問道:“趙大夫可是丹溪先生的弟子?”


    趙良仁點頭說道:“家師正是丹溪先生,王爺既然認識家師,可否告知草民家師現在正在何處?”


    趙良仁曾經師從朱丹溪,一想到師傅一把年紀還要四處奔波,他就於心不忍。


    朱樉苦笑道:“小王隻知道丹溪先生去了湖廣地區懸壺濟世,具體去向,小王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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