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好表叔要來真的,坐在床上的李景隆徹底慌了神。


    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未愈,一個箭步從床上跳到了地上。


    李景隆一把抓住朱樉的手臂,急忙懇求道:“表叔明鑒,這一次不是小侄有意要違反軍規。實在是兄弟們一番厚愛,小侄我是盛情難卻啊。”


    李景隆這話一出,原本看熱鬧的湯鼎、鄧鎮、馮誠、傅正等人一個個全都變了臉色。


    傻子都看得出來,李景隆這一招叫做禍水東引。


    李景隆的話音一落,湯鼎就迫不及待反駁道;“二丫頭,你這小子不厚道啊,兄弟們看你孤單,好心好意的來陪陪你,你居然想拖兄弟們一起下水。”


    剛才還在為李景隆說情的徐增壽,現在想活活把他掐死的心都有了。


    徐增壽蹭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大步向前走了幾步,捏著鼻子跟李景隆隔得老遠。


    徐增壽指著李景隆一臉厭惡地說道:“二丫頭難怪我從小就瞧不上你,你小子一遇到事情連半點擔當都沒有,我徐增壽鄙視你一輩子。”


    鄧鎮也被李景隆甩鍋的行為弄得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李景隆說道:“你二丫頭一點都不講義氣,老鄧我這輩子都跟你絕交。”


    馮誠也附和道:“二丫頭你以後別說咱們是兄弟了,我丟不起那人。”


    “二丫頭,你這沒良心的東西。”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數落起了李景隆,其中最為尷尬的要屬傅正,他跟李景隆二人關係最好。因為他跟李景隆年紀相仿,從小就跟在李景隆的屁股後麵當起了跟班。


    眼見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聲討起了李景隆,傅正也息了想要給李景隆幫腔的心思。傅正乖乖站到了一邊默不作聲,當起了泥塑木雕。


    看著大家夥義憤填膺的樣子,李景隆心知自己這是犯了眾怒,他暗道一聲不好。


    望著眾人賠起了笑臉,李景隆厚著臉皮笑道:“大家夥都別上火,我李九江一向一人做事一人當。剛才是我說的不對,改天包下醉仙樓擺上個百八十桌來給大家夥賠罪。”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李景隆一使出糖衣炮彈這一招,湯鼎、鄧鎮、馮誠、傅正這幫人頓時氣就消了大半,一個個冷哼一聲抱起手,顯然是不再追究。


    隻有跟李景隆同樣有錢的徐增壽,對李景隆剛才不講義氣的行為還仍然抱有敵意。徐增壽將頭扭到一邊,顯然是不願意再搭理李景隆這小人。


    見到大夥都偃旗息鼓後,李景隆挪動腳步,走到朱樉麵前,他彎著腰一副前倨後恭的姿態。


    李景隆厚著臉皮笑道:“表叔您老人家消消氣,您老的教誨,我一直銘記在心。我李九江對天發誓下次我要是還喝酒誤事,那就讓我這輩子都硬不起來。”


    一看到李景隆嬉皮笑臉的模樣,朱樉心裏就更加來氣。這小子還想著蒙混過關,壓根就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朱樉黑著臉罵道:“你小子還以為隻是喝酒誤事那麽簡單?二丫頭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有點成績就飄飄然,今天要是不讓你小子改邪歸正,我這個當表叔的就對不起我死去的二姑。”


    聽到朱樉提起自己的奶奶,李景隆才意識到今天的事有點大發,他很後悔為什麽管不住自己那張嘴和那雙愛賭的手。


    可惜李景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朱樉深吸一口氣,衝著門外大聲吼道:“賽哈智,小凳子,跟我把李景隆拖到軍法司打五十軍棍。”


    “表叔饒命啊,小侄下次再也不敢了。”見朱樉動起了真格,李景隆現在十分的害怕,他可是最清楚眼前這個狠人二表叔,要麽不做,要做就做絕。


    李景隆邁開雙腿,準備奪路而逃。他前腳還沒邁出大門,身後就挨了朱樉一腳。


    隻見李景隆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一頭撞出了門口的簾子。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李景隆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時,就被守在門口的賽哈智跟小凳子兩人直接用鐵鏈子捆住了手腳。


    “表叔我錯了,就饒過我這一迴吧。”李景隆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朱樉沒有搭理他,擺了擺手準備讓手下將李景隆帶走。


    賽哈智跟小凳子拖著李景隆剛走出幾步,朱樉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趕緊叫住了兩人。


    “等等,這裏還有一個人要跟李景隆一起帶走。”


    此話一出,帷帳之內的勳貴子弟們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統統縮起了脖子。一個敢跟朱樉對視的人都沒有。


    朱樉在帳內巡視了一圈,最後抬手指向了徐增壽。後者壓根都沒想過自己會有成為幸運兒的那一天,徐增壽急的滿頭是汗,他趕忙跟李景隆做起了切割。


    “姐夫你聽我說,我壓根就瞧不上二丫頭這人,跟他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朱樉冷笑一聲,對著徐增壽說道:“你跟二丫頭是逢場作戲也好,還是假戲真做也好都不關我的事。但是你們倆今日觸犯了軍法,常言道法不容情,我隻好不必親疏了。”


    徐增壽本想狡辯幾句,在帳內的所有人都參與了賭博,觸犯了軍法。不過有李景隆的前車之鑒,徐增壽可不想再犯眾怒。


    徐增壽垂著頭跟在了押送李景隆的賽哈智和小凳子身後,不情不願地朝著軍法司走去。


    等到幾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外,勳貴之中最年長的湯鼎才小心翼翼說道:“二爺,你平時不是這麽苛刻的人,為何今天要重罰二丫頭跟阿壽啊。”


    淮西勳貴子弟都是同氣連枝,哪怕平時跟李景隆、徐增壽二人有過節的人,在這一刻都幫兩人說起了情。


    “是啊,二丫頭跟阿壽又沒犯什麽大錯,二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他們吧。”


    鄧鎮也向著朱樉求情,“都是淮西子弟,大姐夫您就走個過場輕饒了他們吧。”


    朱樉看著幾人消失的方向,長歎一聲後才說道:“唉,我又何嚐不想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可是二丫頭跟阿壽兩人都如我的親兄弟一般,玉不琢不成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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