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心疼的不是自己的屁股,而是前不久讓他孝敬給表叔的那十萬兩銀子。最令李景隆氣憤的原因是小時候,徐家兄弟欺負自己,身為表叔的朱樉沒有站出來幫他說話。


    現在卻拉起了偏架,偏袒自己的小舅子。害得他刷了大半個月的馬桶,朱樉不講義氣的行為,讓李景隆相當生氣。


    “你們有所不知,在我九歲那年。朱樉這王八蛋十四歲把我當成了人梯,趴在澡堂子的窗戶上偷看小宮女洗澡。被人發現了就讓我去頂包,舅老爺拿著大鞋底把我嘴巴子都抽腫了。”


    李景隆開始扒起了朱樉的老底,他紅著眼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雖然事隔了十多年,李景隆仍然感到心有餘悸。


    他要不是皇帝的甥孫,光是偷看宮女洗澡這一條罪狀搞不好就是全家掉腦袋。李景隆越想越氣,罵的越大聲。


    “朱樉這個挨千刀的混蛋啊!他不僅玩弄了我真摯的感情,竟然還如此狠心地抽打我嬌嫩的身軀!真是太可惡了!”眼看著李景隆被氣得有些神誌不清,說話也越發不著邊際了。


    站在一旁的湯鼎心急如焚,連忙開口勸慰道:“二丫頭啊,你可趕緊閉嘴吧。要是被你表叔聽到了你的屁股可又要遭老罪了。”


    湯鼎原本一片好心,想要勸李景隆不要頭鐵,但沒想到對方根本不領這份情。隻見李景隆依舊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著:“哼!怎麽著?難道隻許那老家夥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就不許我四處去揭露他的醜惡嘴臉嗎?”他的聲音越說越大聲,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不忿都宣泄出來一般。


    眼見勸不動,湯和不再言語。李景隆罵得口幹舌燥,正想起身去拿水喝。一個巨大的身影籠罩在他的頭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繼續罵啊,讓我知道你這個好侄子對我究竟有多不滿?你這肚子裏到底積攢了多少怨氣?”


    雖然李景隆沒有抬頭也知道是正主來了,他把頭埋進懷裏有些害羞的說:“表叔,人家沒穿褲子,你這樣看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李景隆開始裝傻充愣,朱樉冷笑一聲:“別轉移話題,你不是說我偷看宮女洗澡嗎?要不然你把當事人交出來做個證怎麽樣?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冤枉好人吧。”


    被偷看的那名宮女早就到了二十四五歲,都出宮嫁人去了。李景隆上哪去找人來作證?況且當時隻有他一個人因為腿腳跑的慢,被人發現了。


    朱樉要是來個死不認賬,李景隆就一張嘴巴又哪能說的清楚?所以李景隆果斷選擇認慫,“表叔沒說過,是我順口胡謅的。”


    朱樉側著頭,俯下身子向李景隆問道:“說大聲點,你表叔我最近耳朵不好使。”


    “表叔沒做過,都是我一個人胡說八道。”李景隆扯著嗓子大喊,那聲音都能傳到一裏開外。


    朱樉滿意的點了下頭,對著賽哈智等人說道:“給他的屁股來兩下重的,就當是長長記性。”


    賽哈智抱拳領命,將雙腳換成了內八字。行刑的錦衣力士立刻會意,這是要真打。


    兩名錦衣力士一左一右,同時將手中的廷杖高高舉起。隻見兩名錦衣力士手上的青筋暴起,卯足了全身力氣將手裏的木杖狠狠落下。


    劈啪兩下打在李景隆的屁股上,李景隆發出一聲慘叫。“啊~”的一聲,然後一翻白眼直接疼暈了過去。


    看著昏迷過去的李景隆,賽哈智向朱樉問道:“大帥還打嗎?”


    賽哈智雖然沒有明確地說出來,但朱樉心裏卻跟明鏡兒似的,如果再打一下,恐怕李景隆這條小命就要斷送在此刻了。於是乎,朱樉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一旁的湯鼎和馮誠等人目睹著李景隆此刻的淒慘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暗自慶幸之情。畢竟李景隆剛剛隻是過了一把嘴癮而已,但他那鮮血淋漓的屁股怕是要休養個半月才能下床走動了吧!


    朱樉揮揮手,示意眾人離去。湯鼎、馮誠等人如蒙大赦一般,趕忙向朱樉請罪道別之後,便由各自麾下的親兵將他們抬迴了營帳之中。唯有可憐巴巴的李景隆獨自一人孤零零地躺在原地……


    李景隆仍然昏迷著,朱樉衝著親兵的方向招手叫了四個人將李景隆抬了迴去。


    傍晚,夜幕宛如一塊巨大的黑幕緩緩降落,劉莫邪在結束了一天的文書工作後,累得腰酸背痛,仿佛身體都要散架。


    當她正準備返迴帷帳休息時,卻驚訝地發現門前竟然沒有站崗放哨的親兵,這一反常的情況,著實讓劉莫邪大感意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慮。


    果不其然,當劉莫邪拉開牙帳的門簾時,發現帳篷裏一片漆黑。劉莫邪順著記憶走到了一張桌子前,用桌上的火折子點燃了油燈。


    在油燈的照射下,這間屋裏瞬間亮堂了起來。劉莫邪看著床上居然空無一人,兩床被子疊的很整齊放在了床尾。


    偌大的帳篷內,隻剩下劉莫邪孤零零的一個人,她的身影在這空曠的空間裏,顯得無比孤寂。這些天來,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陪伴的她,此刻一想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劉莫邪的內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


    與牙帳這邊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不遠處的另一個帷帳裏熱鬧非凡,酒杯的碰撞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朱樉正與一群紈絝子弟盡情暢飲,一張圓桌旁坐滿了人。李景隆、湯鼎、鄧鎮、馮誠、傅正、周驥、徐增壽、沐春等人皆在其中。


    他情緒激昂地高舉著酒杯,對眾人說道:“父輩們創業之路艱難困苦,開國大明立下了不朽功勳。正值風華正茂的我們,又怎能虛度光陰,隻做一個京城裏碌碌無為的浪蕩子呢?”


    李景隆屁股底下墊了三層軟墊,別人都是走過場。唯有他是結結實實挨了兩棍,那兩棍看似打的狠,其實隻是皮外傷。


    李景隆第一個起身,響應道:“表叔說的對,大家夥都當了那麽多年的酒囊飯袋。是時候拿出點真本事,好讓天下人都好好看看,什麽叫虎父無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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