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朱樉混熟了以後,牛把總充分發揮了天津人的特長。跟朱樉說起了單口相聲。


    “都說這金陵城裏的烤鴨,那可是一絕。要我說啊,咱們天津衛的煎餅餜子那才叫天下第一。”


    “那小麵一裹,雞蛋那麽一烙。保準你吃了一次,連睡覺做夢都忘不了。”


    朱樉深有同感的點頭讚同,“南京的烤鴨雖然皮脆肉嫩,但是這玩意吃多了會膩。煎餅餜子就不同了,我可以當成早點天天吃。”


    聽到朱樉是煎餅餜子派,在座的天津衛的士兵們頓時笑得合不攏嘴。每個人的心裏都忍不住自豪,畢竟這位大帥可是在京城出生,是個地道的南京人。


    南京人都說烤鴨不如煎餅餜子,他們這幫天津的老少爺們能不自豪嗎?


    聽到煎餅餜子這種陌生的食物,劉莫邪非常好奇,附在朱樉耳邊小聲詢問:“那煎餅餜子是啥東西?能有安徽的牛肉板麵好吃嗎?”


    劉莫邪自小在淮西長大, 在她看來安徽牛肉板麵就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煎餅餜子的大名,在後世簡直是家喻戶曉。朱樉笑著說:“煎餅餜子就是一種麵糊糊烙成的薄餅,攤上雞蛋汁再加上一些小料。保準你吃了還想要。”


    朱樉的話,勾起了劉莫邪的胃口。不過一想到接下來要去的是雲南,劉莫邪就感到有些沮喪:“可惜了,這麽好吃的東西。我這輩子恐怕是很難吃到了。”


    在她看來,就像是安徽牛肉板麵一樣,京城裏淮西人做出的味道,跟她在家鄉吃到的就不是一個味道。


    朱樉悄悄說道:“我會做正宗的煎餅餜子,等有空了做給你吃。”


    前世去國外出差的時候,朱樉在酒店裏閑著無聊。從短視頻上學了一手煎餅餜子,雖然有好多年沒做,正好可以拿劉姑娘練練手。


    從小深受儒家教育的劉莫邪,當然知道聖人的教誨之一‘君子遠庖廚’。當聽到一個男子願意不辭辛苦為她下廚時,此刻的劉莫邪心中如同抹了蜜一般,充滿了甜蜜和幸福。


    劉莫邪要是知道朱樉隻是想拿她練手,不知心中又會做何感想?


    眼見大家都混的熟絡了,朱樉這才開口問道:“老牛啊,你們大家夥都覺得這大營裏還有哪些地方做的不足?”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些半大的小子成天在軍營裏廝混。早就被軍營裏的規則磨平了棱角。


    朱樉這麽一問,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兩個都閉口不言,統統埋著頭看著腳下當起了啞巴。這些士兵生怕口不擇言,說錯話得罪了上官會被穿小鞋。


    牛把總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可是當他一抬起頭,看到門外不遠處有名千總偷偷的朝著營房裏打量。原本想發的牢騷,重新又咽迴到了肚子裏去。


    牛把總搖著頭說:“這裏哪哪都好,比咱們在老家的時候,可強多了。”


    朱樉注意到了門外的動靜,對著那名偷看的千總嗬斥道:“你要是閑著沒事幹,就給老子滾去馬廄裏刷馬桶。”


    那名千總見到朱樉動怒,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表哥息怒,小弟立馬就去。”


    那名姓馬的千總連爬帶滾,向著馬廄的方向跑去。


    見到對方滾蛋了,朱樉這才對眾人詢問:“說吧,馬燁這狗日的平時都是怎麽對你們的?”


    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天津衛這幫士兵仍然不敢說話,連一向健談的牛把總都選擇了沉默。


    營房裏歡快的氣氛一下子僵了下來,見到這麽多人都害怕剛才那名千戶,劉莫邪忍不住有些好奇:“剛才那位千戶是你的表弟?”


    朱樉有些無奈的點頭,小聲跟她耳語:“那是我母後的堂侄,原本我父皇是要給他封侯的,可惜他自小頑劣成性,我母後一直攔著不讓父皇給他封爵。”


    “這不出征雲南,父皇讓我帶著他來混軍功了。”


    作為馬皇後唯一在世的親人,馬燁可以說從小就不服管教,要多混蛋就有多混蛋。唯一害怕的就是朱樉這個老表,畢竟惹毛了朱樉,是真的將他往死裏揍。


    一個堂侄敢在親兒子麵前撒野,那不是討打的嗎?所以馬燁在軍中跟朱樉碰麵的時候,都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見大家畏懼馬燁是皇後侄子的身份,都不敢出來說話。朱樉一臉無奈,隻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


    “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既然你們願意忍受馬燁的欺辱,那今天是我多管閑事了。”


    朱樉伸手將劉莫邪從地上拉起,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營房;剛邁出營房門口時,身後一名小兵開口了。


    “你們不說,我說,大帥說的沒錯,馬燁那個狗日的平時是怎麽欺負大家夥的?”


    朱樉迴頭一看,正是給劉莫邪拿碗筷的小兵,一臉稚氣未脫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朱樉衝著他招了招手,那個小男孩走到他的身前,對著他磕了一個響頭,聲淚俱下的說:“大帥你可得為大家夥做主啊。”


    朱樉拉著他坐迴了原位,語氣溫和的問:“把你們這些天受的委屈,都全部告訴我。”


    小男孩用袖子擦著鼻涕眼淚,將他們這些天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都一一向他道來。


    “我們天津衛剛到大營,馬千總就把朝廷發給我們的軍餉給克扣了。每日的口糧隻發下來一半,另一半就進了他一個人的腰包。”


    小男孩一說話,眾人也不再裝聾作啞,一件一件控訴馬燁的罪行。


    牛把總五十多歲的人了,哭的像個孩子。對朱樉說道:“大帥你不知道,大軍開拔前,洪武爺他老人家大發慈悲給咱們每人發了一床新棉被,大家夥都舍不得蓋。”


    “都想著帶迴去留給家裏的老婆孩子跟父母,沒想到馬燁那狗日在路上強行收走了大家的棉被。”


    “開拔時,你發給大家夥的軍餉。還沒捂熱乎就被馬燁那王八蛋派人跟搶走了,小凳子不給,被他吊在梁上鞭打了三天三夜,差點就去見閻羅王了。”


    牛把總將剛才那名叫小凳子的小男孩叫到了朱樉身邊,脫掉了身上的上衣,露出後背上密密麻麻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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