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重要嗎?”朱樉有些納悶,兩地之間就這麽一條直線,難不成還得多花錢給老朱弄一條直道,這不是花冤枉錢嗎?


    蒯富當過工部的官員,自然是讀過幾本書的。


    他認真的向朱樉解釋:“國之大事,唯祀與戎。這條馳道不僅是陛下往紫金山祭天的必經之路,也是通往孝陵的唯一道路。”


    來了秦王府兩個月,傻子都看得出來秦王有爭儲的心思。


    他話鋒一轉,勸道:“您就算不考慮現在,也得考慮後世子孫要來謁陵的啊。”


    朱樉一聽這可是個麻煩事兒,怪不得曆史上永樂遷都北京以後,大明一直保持著南京六部,這套養老班子原來是為了祭祖。


    怪不得小胖子登基以後,三番五次想遷都迴南京,這南北兩地上千裏的跑,誰受得了啊?


    他搖頭道:“先按照我說的做,父皇和母後年紀大了,以後讓他們去北平享福。”


    北平是燕王的封地,再說那裏風沙大,你確定是過去享福的?


    蒯富很想吐槽兩句,奈何人微言輕隻好作罷。


    大孝子朱樉轉頭坐上馬車,去了錦衣衛衙門。


    剛一下車,徐野驢和趙鐵柱兩人就上前迎接。


    “卑職徐野驢。”


    “卑職趙鐵柱。”


    “拜見都指揮使大人。”


    兩人一身飛魚服,單膝跪在地上。


    朱樉一擺手,示意兩人起身。“你我三人,都是生死之交,以後這些虛禮都免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一臉激動,他們自從認識了秦王,從軍中小吏成了如今的錦衣衛鎮撫使,不過短短幾年時間。


    二人早已將自己當作鐵杆的秦王黨,和二人簡單敘舊一番,負責南鎮撫司的趙鐵柱向他匯報了錦衣衛的最近工作。


    趙鐵柱翻著賬本說道:“姑爺,咱們去年和今年一共收到三十二萬五千四百七十二兩銀子。”


    朱樉點了點頭,能收到這麽多銀子,是因為勳貴和官員、士紳經商都不用繳稅。


    哪怕是老朱定下的商稅僅僅隻有百分之三,這些特權階層也不會向朝廷上繳一個銅板的賦稅。


    朱樉停頓一下,說出自己心裏的計劃。


    “弟兄們平日巡捕盜賊,維護治安辛苦了。以後將三分之一的銀子留下給他們當作獎金,每月發放。”


    如今京畿附近人口近百萬,還沒成立五城兵馬司,僅靠應天府和縣衙不足千人的差役隊伍來維護京城的治安無異於杯水車薪。


    趙鐵柱點頭稱是,徐野驢也向他報告:“王爺,我們上次聯合行動,抓捕了一萬七千八百六十三名罪犯,關押在刑部、府衙、縣衙的大牢現在已經人滿為患了。”


    朱樉吩咐道:“一會兒我讓蒯工正來領人,你帶錦衣衛的三個千戶所和孝陵衛的兩個千戶去紫金山的工業園區彈壓這些罪犯。”


    “王爺,工業園區是啥?”徐野驢顯然沒聽說過。


    朱樉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大型的工匠作坊,裏麵什麽都能生產出來。”


    徐野驢聽的雲山霧繞,他想象不出什麽樣的作坊,需要動用數萬人力去修建,哪怕是一座中等規模的城市,這些人力也足夠了。


    “卑職遵命。”


    他雖然不懂,但還是選擇聽令行事。


    朱樉想了一下,對趙鐵柱說道:“派人去請道府丞來錦衣衛一趟。”


    “姑爺,道同可是一個大大的清官,官聲在民間還挺不錯的。”


    趙鐵柱出身底層,對清廉正直的官員有天然的好感。他盡量為道同說著好話。


    這小子顯然是會錯了意,朱樉板著臉說道:“本王是有要事跟道大人商量,還不快去?”


    趙鐵柱聞言大喜:“好嘞。卑職這就派人去請。”


    安排完了事情,朱樉獨自來到了詔獄,現在的詔獄每個牢房都開了天窗,比起以前陰冷潮濕,暗無天日的環境算的上是煥然一新。


    現在負責詔獄的掌刑千戶鍾勇立馬上前點頭哈腰,一路上跟他熱情介紹道:“王爺,都是按照您以前留下的指示,所有房間用石灰刮了一層大白。”


    “這條走廊,卑職招人重新鋪了石板。兩邊還擺放了不少盆栽。”


    “除了關進死牢的人犯,其他人都有每天一個時辰的放風時間。”


    “牢房外麵的廢舊武庫,卑職找人拆掉了,用鐵柵欄圍了起來,每天他們可以到那裏活動活動筋骨。”


    “還有飲食標準也是按照你的規定嚴格執行,每餐一菜一湯保證不重樣的。”


    鍾勇一邊介紹,還一邊指著牢房內,說道:“隻讓他們戴上了腳鐐,房間裏配備了筆墨紙硯,說不準哪位大人詩興大發,就會在咱們詔獄留下傳世名作也不一定……”


    鍾勇滔滔不絕的向他表功,朱樉麵露微笑:“你一個大老粗能想的這麽細致周到,恐怕離不開高人指點吧?”


    鍾勇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嘿嘿一笑:“王爺明鑒,都是賽副千戶指導有方。”


    他邀功的時候,賽哈智在旁邊一言不發,沒有搶他的風頭。鍾勇自然投桃報李,將對方引薦給秦王。


    賽哈智上次跟他見過一麵,抱拳說道:“鍾大人知人善用,屬下不敢邀功。”


    朱樉點頭讚許:“能將詔獄打理的井井有條,離不開你們二人的齊心協力。”


    “你們的功勞,本王都記在心裏了。”


    鍾勇麵露喜色,他一個沒背景的千戶,想往上爬一步都難如登天。有秦王提攜,他今後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卑職一定盡心盡力為王爺分憂。”


    朱樉笑了笑,問道:“這廖永忠關押在了哪間房?”


    “王爺請隨我來。”鍾勇帶著他,來到上次關押朱文正的密室。


    叫牢頭拿來鑰匙,打開了鐵閘門。


    看著熟悉的環境,朱樉不免想起曾經見到朱文正時,他奄奄一息的可憐樣,估計他要再晚去幾天,朱文正也就一命嗚唿了。


    連過三道大鐵門,朱樉才看到了廖永忠,渾身是血,慘不忍睹。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刑具架子,猜也猜到了,以老朱的小心眼,廖永忠當麵揭他老底,肯定是被重點關照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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