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叔驚才絕豔,卻隻能屈居在我之下。”


    “你們根本無法想象,為父的才華令多少人心悅誠服。”


    “那些鼎鼎大名的江南才子,見了我都得羞愧的掩麵遁走。”


    朱樉自顧自的開始,吹捧起了自己的才華。


    朱尚煌跪在地上,仰著頭,眼裏冒著星星。


    朱尚煌滿臉崇拜道:“爹的才情,那是名滿整個紫禁城。”


    朱樉很享受親兒子的追捧,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打斷了他。


    年幼的朱高煦,不知道什麽是人情世故。


    “皇爺爺說了,爹和四叔都是老朱家的榆木疙瘩。”


    “還說有你們兩個臭皮匠在,簡直是壞了老朱家的文脈傳承。”


    聽到弟弟話,朱尚煌捂著腦門,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三弟,你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這怎麽能夠實話實說呢?”


    朱高煦一臉天真望著朱樉,問道:“皇爺爺這樣說的,爹不會覺得不高興吧?”


    朱樉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刺耳。


    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諷刺自己。


    朱高煦正準備從玄武銅像上下來,他雙手吊在銅像的脖子上,


    雙腳在空中晃蕩,像蕩秋千一樣。


    突然,整個身子失去平衡,直接背朝著地麵摔了下來。


    一旁侍候的宮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朱樉快步向前,如風馳電掣一般。


    眼見朱高煦即將摔在地上,距離還有三米不到。


    朱樉猛然一躍,緊接著一個滑鏟,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


    將掉落下來的朱高煦,一把抱進懷裏。


    受到驚嚇的朱高煦,小臉煞白。


    朱高煦緊貼著父親的胸膛,感受著傳遞過來的那股暖意。


    令人覺得安心。


    “爹,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的。”


    朱高煦的眼睛冒著小星星,


    可是迴應他的,


    不是想象中父子之間,相視一笑的溫馨場麵。


    朱樉直接解下了腰帶,將朱高煦雙手反綁。


    朱高煦跟小雞仔一樣,被朱樉拎在手中。


    他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


    朱高煦就這樣,被親爹吊在了牆角的一棵石榴樹上。


    “大哥,十萬火急,快進殿內去搬救兵。”


    朱尚煌很講義氣,準備轉身就跑時。


    “你要是想和他一起掛在樹上,就聽他的話吧。”


    聽到親爹的警告,朱尚煌頓住了腳步。


    朱高煦見到他無動於衷,焦急萬分的喊道:“大哥,救人如救火啊。”


    朱尚煌隻能迴應,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朱樉直接脫下了一隻靴子,扒掉了朱高煦的褲子。


    大過年的,朱樉本來不想教育孩子。


    他覺得這小子再不教訓,遲早有一天會闖下難以挽迴的大錯。


    有著前車之鑒,朱樉覺得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句老話,還是有道理的。


    朱樉手裏的靴子是水牛皮縫製的,質地又厚又硬。


    打在朱高煦的屁股上,啪啪作響。


    不一會朱高熙屁股上,已經被他打出兩條血印。


    朱高煦哭爹喊娘,嚎了半天也沒人過來救他。


    隻能趕緊向朱樉低頭認錯,


    “爹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打了。”


    朱樉停下手,說道:”寫一篇五百字的檢討,在元宵之前放在我的書房。”


    朱高煦一聽這話,小臉變成了苦瓜。


    “我認識的字,加起來都還沒有五百個字。”


    “爹,你還是打死我吧。”


    朱樉想了想,這小兔崽子一共上了不到一個月的學堂。


    “那你寫篇一百字的檢討,少一個字。”


    “我就抽你一下。”


    朱高煦苦著臉,含淚點了點頭。


    朱樉這才給他拉上褲子,從樹上放了下來。


    看到朱高煦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朱尚煌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


    心有餘悸,要是剛才他不是下來的早。


    今天就是他和朱高煦兩個難兄難弟一起,吊在樹上同甘共苦了。


    朱樉直接抓起了朱高煦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臨了突然迴頭瞥了朱尚煌一眼,把大兒子的小心肝嚇得一哆嗦。


    直接縮在了銅獸後麵,朱樉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朱尚煌才怯懦的探出頭,對剛才親爹的眼神心有餘悸。


    “親生兒子都下得去手。”


    “我爹真是太兇殘了。”


    朱尚煌剛說完,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脖領。


    直接把朱尚煌拎在了半空之中,


    朱樉打量這個表裏不一的大兒子,用平靜的語氣,問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你這兔崽子在罵我?”


    “沒有,孩兒可以對天發誓。”


    “絕對沒有如此不孝的舉動。”


    朱樉對朱尚煌警告道:“在我出征以前,不許在宮中收保護費。”


    “孩兒知道了。”


    至於出征以後,山高皇帝遠,他管不著。


    朱樉進到養心殿,徐妙雲見到朱樉拎著朱高熙。


    上前問道:“是不是高煦又闖禍了?”


    “剛才這小子從一丈高的銅獸上掉下來。”


    “如果今天不是遇到我,非得摔成肉餅不可。”


    聽到朱樉描述的經過,徐妙雲頓時感到後怕不已。


    從屋裏拿出一根戒尺,對著朱高煦嗬斥道:“去後堂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朱高煦心中覺得委屈,眼淚汪汪求饒道:“孩兒今天屁股遭了大罪,能不能改日再跪啊。”


    “不行,今日的錯,今日罰。”


    徐妙雲舉起戒尺,瞬間嚇得朱高煦不敢再言語。


    朱樉想起府中的三個小子,除了朱高熾比較讓他省心以外。


    其他的兩個兒子都是問題兒童,對於子女的教育。


    朱樉前世沒有任何經驗,隻能跟著朱元璋有樣學樣。


    畢竟棍棒底下出孝子,是傳承了幾千年的傳統。


    朱樉去書房,想看看二兒子最近的學習情況。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窸窸窣窣的動靜。


    打開門,就見到讓他血壓升高的一幕。


    小胖子朱高熾站在一根凳子上,從書架的頂上取下一個筆洗壇子。


    朱高熾見到朱樉,嚇了一跳。


    差點從凳子上掉了下來。


    朱樉連忙上前扶住他。


    “高熾啊,你站那麽高多危險啊。”


    “以後這樣的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朱高熾支支吾吾道:“孩兒力所能及之事,不想麻煩別人。”


    “以後別站高處,你要是摔出一個好歹。”


    “爹的下半生可就孤苦無依了。”


    朱樉的話讓朱高熾尷尬不已,隻好說道:“不是還有大哥和三弟嗎?”


    一提到那兩個不省心的兒子,朱樉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別提那兩個酒囊飯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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