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守在朱雄英靈前,朱元璋守在病重的馬皇後身邊。


    朱樉要利用京師裏出現的這段權力真空期,穩固自己的根基。


    錦衣衛衙門位於承天門外,五軍都督府的西麵。


    這條被叫做禦道街的地方。


    錦衣衛留在京城的各級官吏被朱樉召集到了五軍都督府的校場裏。


    朱樉望著眼前浩浩蕩蕩有數百人之多,站在台上對著眾人講話。


    “我知道你們之中很多人是蔣指揮使和前任毛指揮使提拔上來的。”


    “打心底不服我這個外來戶,別看我是王爺,都覺得我這個都指揮使就是個臨時的。”


    “等我這個秦王將來一就藩,這錦衣衛還是蔣指揮使的一畝三分地。”


    “有的人自以為抱上了太子的大腿有恃無恐,可以不把我這個賴在京城的王爺放在眼裏。”


    朱樉頓了一頓對著台下大聲說道:“可惜你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首先蔣瓛這個指揮使已經定性成胡惟庸亂黨,他永遠迴不來了。”


    台下一陣喧嘩,有一名錦衣衛千戶大喊:“不可能,蔣指揮使是太子的人……”


    他還沒說完就被趙鐵柱和徐野驢二人按倒在地,拔出佩刀抹了脖子。


    紅色的血液流了一地,那名還沒留下姓名的錦衣衛倒在地上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本王說話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插嘴。如果有誰聽不懂人話,本王可以讓他立馬重新做人。”


    台上的朱樉視而不見,背著手繼續說道:“第二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太子隻能決定你們的去留,而本王能決定你們是否活命。”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台下的錦衣衛官吏不敢有人再吱聲。


    “這第三條,本王任內絕不允許有第二個指揮使,除非他八字夠硬。”


    人常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朱樉的第一把火,就把錦衣衛衙門裏的官吏屠了三成。


    下麵的錦衣衛眾人無不膽戰心驚,朱樉接著說道:“從現在開始,錦衣衛十六個的千戶全部由副千戶接任,百戶所由試百戶接任。”


    台下一名千戶立馬不服道:“我們是朝廷任命的武官,憑什麽由你秦王一言決定?”


    朱樉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直接說道:“誰第一個宰了他,誰接任他的千戶所。”


    那名叫武安的千戶一轉頭,剛喊出:“誰敢”二字。


    就被一名百戶砍翻在地,那名百戶擦了下繡春刀後收刀入鞘一氣嗬成。


    朱樉見這人有點眼熟,正是跟他訴苦那人。


    略帶欣賞問道:“汝叫何名?”


    那名百戶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標下是錦衣衛前所百戶鍾勇。”


    朱樉點點頭說道:“從今天開始你鍾勇就是中所千戶,做本王的隨從。”


    鍾勇四十多歲,臉上滿是激動之情:“謝王爺賞識。”


    像他這種沒有背景 ,從校尉做到百戶就到頭的普通軍漢,在錦衣衛裏有成千上萬人。


    朱樉擺了擺手,繼續對眾人說道:“跟上麵說的一樣,要麽辭官滾迴老家,要麽本王親自送你們一程。”


    剩下的七名錦衣衛千戶跟數十名百戶在周圍明晃晃的鋼刀和殺人的目光中,不情不願的脫下了飛魚服,放下了繡春刀。


    朱樉對他們識時務的行為表示讚許,畢竟蔣瓛做了十年指揮使,早就將錦衣衛經營的鐵板一塊。


    有道是不破不立,不把這幫人清除幹淨,別說將錦衣衛如臂使指,他朱樉連上衙都得帶著侍衛。


    朱樉間那些人滾的差不多,拍拍手對剩下五百多號人說道:“從現在的開始錦衣衛的俸祿下到校尉,上到指千戶全部翻一番。朝廷給你發多少,本王就補貼多少。”


    “你們今後的收入是原來的兩倍。”


    下麵人數最多的小旗一陣喧嘩,畢竟他們是最低級的武職,隻能管十個人連官都算不上。


    全靠俸祿養家,人微言輕的小旗才是錦衣衛官吏中的絕大多數。


    “王爺,不不,朱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


    “會真的發到我們這些小旗和下麵的校尉嗎?”


    “不會發一段時間就停發了吧?”


    看著詢問的幾名小旗,朱樉指了指鼻子說道:“本王一年俸祿有五萬石,還怕養不起你們錦衣衛這八千多號人?”


    朱樉沒有王府三衛,養這八千多號人綽綽有餘。


    下麵的錦衣衛眾人臉上除了羨慕,還有後悔,後悔王爺怎麽沒早點來錦衣衛呢?


    朱樉繼續說道:“家人們啊,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這錦衣衛敲詐小販和商戶的老黃曆也該變一變了。”


    下麵錦衣衛總旗們紛紛變了臉色,那可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灰色收入。


    要動這蛋糕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朱樉拍拍手,兩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孝陵衛甲士手持弓弩來到了校場。


    朱樉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知道你們很急,但是先別急。欺負小商小販,這點本事能敲詐出幾個銅板?”


    “為了每月不到一吊錢,搞得怨聲載道還喪名聲,遭老百姓白眼不說。”


    “把錦衣衛這個金字招牌搞得比茅坑還臭值得嗎?你們就不怕家裏人出門被街坊鄰居戳脊梁骨嗎?”


    在前排剛當上千戶鍾勇說出了大家的心聲:“王爺如果不能敲竹杠,那兄弟們除了死俸祿以外就沒有半點油水可撈了。”


    朱樉虎著臉說道:“敲小商小販能榨出多少油水?金陵城真正有臉的肥佬們你們是一點看不見啊?”


    鍾勇一臉為難道:“不是小的們看不見,而是那幫大財主,咱們錦衣衛的小身板是一個都惹不起。”


    朱樉被這幫欺軟怕硬的東西給氣笑了,不過仔細想想胡惟庸案都沒辦過的錦衣衛確實是一幫小魚小蝦。


    朱樉一身飛魚服,拔出腰間天子劍大喊道:“你們惹不起,老子惹得起。”


    “不管是他娘的王公侯伯,還是朝堂袞袞諸公,要想在這金陵城裏做生意就必須給我錦衣衛交保護費。”


    “從今日起,這保護費就是本王立下的規矩,這金陵城誰要是不答應,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我秦王朱樉說的。”


    朱樉怕得罪人嗎?大不了給他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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