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底下的這幫人鬧得不可開交,朱樉頓時坐不住了。


    如果他繼續放任不管,以這群人的尿性,多半還會打起來。


    深吸了一大口氣,朱樉發出了一聲怒吼。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


    朱樉一聲咆哮打斷了眾人之間的爭執,原本喧鬧的暗室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看到頂頭上司動了真火,眾人麵露惶恐不安之色。


    朱樉沉聲道:“從今往後,誰要是跟今天一樣瞎胡鬧,那就給老子乖乖滾去守水庫。”


    受製於有限的生產力,古代的水庫跟現代的水庫完全是兩個概念。


    古代的水庫是用石塊和木頭搭建起來的簡易攔水壩,跟現代的水庫相比,古代的水庫不僅規模較小,而且功能十分的單一。


    在場的人都是錦衣衛裏麵有頭有臉的人物。


    真讓他們去看守水庫,那種枯燥乏味的生活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眾人麵麵相覷之後,他們很快達成了一個共識。


    那就是跟著秦王爺吃香喝辣,這小日子過得多美啊。守水庫能有什麽油水可撈的?


    眾人跪在地上,異口同聲道:“還請王爺息怒,我等下次絕不敢再犯。”


    朱樉冷哼了一聲:“看在平日裏,你們還算盡職盡責的份上。這次暫且先饒過你們,若是還有下次,本王一定會嚴懲不饒。”


    “王爺寬宏大量,我等多謝王爺的恩典。”


    朱樉抬手示意,“都起來吧。”


    聽到這話,眾人如蒙大赦,一一從地上起身。


    在邊上看熱鬧的李文忠,悄悄對著朱樉豎了一根大拇指。


    “這一幫妖魔鬼怪,還得是老弟出馬才能鎮得住啊。”


    聽到李文忠調侃的語氣,朱樉懶得搭理她。


    朱樉背過身去,給了李文忠一個後腦勺。


    他對著眾人說道:“上個月,你們之中誰的業績最低啊?”


    聽到秦王問話,田牛就迫不及待站了出來。


    田牛的身高將近兩米,站在人群中的他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王爺,西冰庫開業了好幾個月,奴家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開過張啊。”


    田牛略帶撒嬌的語氣,讓朱樉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朱樉板著臉說:“田副千戶,請你用正常的語氣跟本王好好說話。”


    田牛迴答道:“不好意思啊,王爺。奴家在相公堂子裏麵待慣了,這職業習慣,一時半會兒還有點改不過來。”


    “……”


    田牛的迴答,讓朱樉感到一陣無語。


    看來這人一旦彎了,再想掰直就難了。


    看到秦王沉默不語,田牛在無奈之下,隻好使出了他的撒嬌大法。


    “王爺,好不好嘛?王爺,求求你了。”


    一個身高兩米的黑臉大漢用著小女孩的語氣,在他的眼前連聲撒嬌。


    當事人朱樉隻有一個感受,那就是頭皮發麻。


    朱樉的胃裏好一陣翻滾,朱樉強行捂住嘴不讓自己吐出來。


    “嘔……那個,劉公子就賞給你了。”


    田牛一把將劉璟攬在懷中,對著朱樉千恩萬謝。


    “謝謝王爺,王爺真是太好了。”


    “若是有來生,奴家願意做牛做馬,償還王爺的大恩大德。”


    “……”


    朱樉別過頭,連連擺手。


    “有點辣眼睛……”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你還是帶著小劉快走吧。”


    “謝謝王爺。”


    在給秦王道了一聲謝後,田牛拉著劉璟就準備離開。


    劉璟一臉的不情願推開了田牛的大手,他義正言辭道:“我堂堂的七尺男兒,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你拉拉扯扯的,這成何體統啊?”


    田牛嘿嘿一笑:“原來劉公子喜歡粗暴一點,那奴家隻好得罪了”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劉璟發現一雙大手攬住了他的腰。


    可以說田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劉璟這個讀書人給攔腰抱了起來。


    “淩百戶救我……”


    劉璟剛想張口唿救,一張粉紅色的手帕就塞入了他的口中。


    最過分的是這張手帕上麵沾滿了烏黑的油漬,粉紅色的手帕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粉黑色。


    淩百戶給了劉璟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讓劉璟心如死灰。


    田牛順勢一拉,劉璟就像小雞仔一樣被他扛在了肩頭。


    田牛扛著劉璟,歡天喜地的走了。


    看的眾人不禁咂舌,李文忠一臉擔憂的說:“以甜妞的身手,劉璟一個讀書人落到他的手中,根本是羊入虎口。”


    “我覺得老弟還是出麵管管吧,不然過了今夜,劉家二郎的菊花恐怕就難保了。”


    朱樉搖頭拒絕了李文忠的提議。


    看著李文忠疑惑的眼神,朱樉解釋道:“這個劉璟跟他老子劉伯溫不同,別看他不過是初出茅廬。”


    “他竟然敢拿我的女兒做餌,拿去試探老頭子的反應。說明他劉璟沒有敬畏之心,不管是做事還是用計,他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這樣的人給他一點教訓也好,免得等將來,他劉璟闖下了彌天大禍,到時候,他再後悔都已經晚了。”


    李文忠聽的連連點頭,“但願劉璟能明白老弟的良苦用心,早點幡然醒悟吧。”


    李文忠剛想再誇朱樉兩句,沒想到朱樉的下一句話就讓李文忠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隻見朱樉歎了口氣,“唉,但願劉璟以後拉屎的時候,他還能夾的斷屎吧。”


    “……”


    李文忠一臉無語,他在心中暗罵:“原來你小子剛才說的都是借口,說到底都是為了給你的心肝寶貝報仇。”


    劉璟和田牛一走,朱樉又把目光放在了袁珙的身上。


    此刻的袁珙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朱樉一眼就看穿了他在裝死。


    朱樉冷哼一聲,對著手下說道:“袁先生剛才拉褲子了,去找點艾麻草來給袁先生擦一下。”


    艾麻草還有一個別名,在西南地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就是活麻,活麻在別的地方不好走,在山上那是隨處可見。


    淩百戶和閻璫頭還有了和尚、小刀劉幾人出去沒一會兒就迴來了。


    他們每個人的手上拿著一大把活麻,他們手上的活麻紮的別出心裁,大老遠看起來跟一束沒有花骨朵的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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