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才田牛口中的王牌兩個字,劉璟的麵色有些凝重。


    他出聲問道:“二十…這位兄台在錦衣衛現居何職啊?”


    二十號靦腆一笑:“劉公子客氣了,我是錦衣衛的總旗,叫我小刀劉就行了。”


    聽到對方是錦衣衛的總旗,袁珙的臉上得意洋洋。


    “能在一群百戶裏麵挑出一個總旗,劉老弟,老哥的眼光還不錯吧?”


    劉璟暗罵了一句:“不錯個屁,一群百戶裏麵冒出一個總旗才是最奇怪的,好嗎?”


    劉璟有些不放心,他再次問道:“這位劉兄弟,我跟你是本家。我能問一問你祖上是幹什麽的嗎?”


    小刀劉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小人的祖祖輩輩都是劁豬匠。”


    聽到劁豬匠三個字,劉璟麵色一變。


    在一旁的袁珙有些不解:“這劁豬匠是幹嘛的?”


    劉璟沉聲道:“劁者,閹也。這劁豬匠正是以騸豬為業。”


    “本朝皇上曾微服私訪為雜巷口的一劉姓人家禦筆題了一副對聯,名為兩手劈開生死路,一刀斬斷是非根。”


    小刀劉接下來的話,讓二人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劉公子也知道洪武爺曾給小人家裏寫的這副對聯,不過這些都是老黃曆了,到了小人這一輩已經改行成了刀子匠。”


    袁珙問道:“什麽是刀子匠?”


    劉璟小聲迴答:“就是幫宮裏給公公們淨身的人。”


    袁珙感覺胯下涼颼颼的,還沒等他緩一口氣。


    小刀劉就從布包裏拿出一把把精致的小刀,這些造型各異的刀具在油燈下閃著寒光,看起來每一把都是十分的鋒利。


    小刀劉臉上的笑容憨態可掬,他扭了幾下脖子,甩了幾下手臂,他活動了一下筋骨。


    “小人上一次行刑還是九年前,在胡惟庸,胡丞相的身上割了三千三百五十六刀。足足割了三個多月,胡丞相才徹底咽氣。”


    “……”


    “……”


    小刀劉搓了搓手,他一臉不好意思:“這好幾年沒刮活人了,我恐怕有些手生了。”


    “這要是伺候的不夠好,還請二位多多擔待啊。”


    “……”


    “……”


    袁珙從床上一下子跳了起來,他一起身就朝著外邊走去。


    小刀劉問道:“袁先生要往哪去啊?”


    看著小刀劉陰沉的臉色,袁珙被嚇的麵無人色,他的嘴皮子都在跟著發抖。


    “我現在招供還來得及嗎?”


    小刀劉抿嘴一笑,“袁先生早幹嘛去呢?現在才想招供,很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眼前隻有死路一條,袁珙心一橫撒開兩條腿朝著門外跑去。


    他的前腳剛邁出門檻,斜刺裏突然殺出一人,拿起刀鞘朝著他的頭上砸了過來。


    袁珙頭上挨了一下重擊,被一刀鞘砸翻在地。


    袁珙被砸的眼冒金星,還沒等他緩過來。


    幾名錦衣衛一擁而上,用麻繩將他五花大綁。


    幾名力士把地上的袁珙直接抬了進去。


    袁珙被抬了迴去,又被幾人綁在了一根木樁上。


    小刀劉的手上拿著一個葫蘆,扯開葫蘆上的塞子準備灌進袁珙的嘴巴裏。


    袁珙緊咬著嘴唇,打死都不願張口。


    小刀劉一手抓著葫蘆,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


    小刀劉的右手略一使勁,哢嚓一聲過後,袁珙的下巴就被他卸了下來。


    下巴脫臼以後,小刀劉拿起葫蘆,咕咕往袁珙嘴裏灌了進去。


    袁珙的喉嚨感到火辣辣的,嗆的他的連連咳嗽。


    小刀劉笑著說:“這是我們劉家祖傳的藥酒,有麻醉的功效。”


    說了一半,小刀劉的話鋒一轉:“不過藥酒的功效有限,隻能讓你減輕一點疼痛。”


    “你的意識還是會保持清醒的,你會親眼看著你身上的每一塊肉被我一刀一刀的割下來烤熟。”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下巴脫臼的袁珙竟然說話了。


    “秦王爺沒下令讓你們弄死我,你們這樣濫用刑罰,不怕秦王怪罪於你嗎?”


    小刀劉一臉狐疑之色,湊近了才知道袁珙的聲音是從肚子裏發出來的。


    小刀劉笑道:“沒想到袁先生還會腹語,那就先從你的肚子開始割好了。”


    袁珙直接爆了句粗口,“焯。”


    小刀劉拿出一把月牙型的小刀,在磨刀石上磨了一磨。


    鋒利的刀口閃著寒光,小刀劉拿著小刀在袁珙的肚子上劃了一刀。


    切下一小塊肉,他的旁邊擺著一個爐子,還有一口小鍋。


    小刀劉把割下的肉片放進小鍋裏,沒一會兒,肉片就被烤的金黃。


    小刀劉用刀子叉起肉片,放進了袁珙的嘴巴裏。


    袁珙也是一個狠人,他發了狠一口將肉片吞了下去。


    還咂了咂嘴,袁珙像發瘋一樣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們不過如此。“


    “這肉都沒加鹽一點滋味都沒有。”


    房門外站著的朱樉,在李文忠麵前顏麵盡失。


    朱樉臉色一黑,發出一聲冷笑:“嗬,好一個鐵骨錚錚的硬漢。”


    “小刀劉,用鈍刀子割他。”


    “我看他還挨得起幾刀。”


    聽到秦王吩咐,小刀劉用羊皮擦了擦月牙刀,又把月牙刀放進了布包裏。


    他從布包裏拿出一把沒有刀刃的刀,小刀的刃口十分平整,上麵還有一些鋸齒一樣的小口。


    袁珙看了一眼,便覺得眼前一黑。


    這哪是鈍刀子割肉,這分明是鈍刀子鋸肉。


    果然不出袁珙所料,小刀劉拿著鋸齒小刀一上來。


    在他肚子上劃開了一刀,與其說是劃拉,不如說是把他肚子上的肉給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袁珙疼的臉都變形了,他的腦門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還沒等袁珙緩一口氣,門外又傳來了秦王冷冷的聲音。


    “不許停,繼續割。”


    “小人遵命。”小刀劉把袁珙身下割下來的肉片像垃圾一樣隨手扔在了地上。


    他拿起鋸齒小刀,又在袁珙的肚子上割了一刀。


    短短一個唿吸間,袁珙就接連挨了兩刀。


    這種加倍的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袁珙麵如白紙,疼的五官都變形了。


    他張開嘴想要咬舌自盡,結果剛一張口,小刀劉就拿起一個黑乎乎的不明物體塞進了他的嘴巴裏。


    袁珙整張嘴都被那玩意兒塞滿了,最令袁珙生氣的是一旁的劉璟居然還有閑心問:“袁大師嘴裏塞的,這是何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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