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誠搖了搖頭,對鄧鎮說道:“白天的時候,我受人之托去找二哥。二哥那裏倒是沒有半點對我為難,相反還為我解決了一個小麻煩。”


    聽到馮誠這樣說,眾人齊齊舒了口氣,他們原本以為是馮誠白天去走後門被朱樉刁難了,馮誠氣不過才會在大半夜找大家來商談。


    一直沉默寡言的傅正有些不解,他向馮誠問道:“馮哥,既然二哥那邊沒有為難你,你為什麽要想不開啊?這大晚上的燈也不點,屋裏黑漆漆的一片,怪滲人的。”


    馮誠麵沉如水,對著眾人說道:“我之所以要在這個時間,將大家夥召集在一起。是因為二哥白天對我說了一些話,恰好就在剛才,我做了一個噩夢。”


    “做了一個噩夢?”湯鼎看著馮誠陰鬱的表情,他的臉上一片迷茫,隻好問道:“老馮,你說吧,大家夥都聽著了。到底是二哥說了些什麽話?把你這個馮大膽嚇的半夜做噩夢了。”


    “就在今天,二哥跟我在談論開平王的時候,二哥突然說了一句,大概的意思就是開平王如果還活著,將來未必能夠善終。”


    馮誠剛說了一句,李恆就打斷了他。“開平王都已經逝去了多年,你們兩個人好好的為什麽要談論開平王?”


    馮誠耐著性子,將白天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湯鼎聽了恍然大悟,他一拍腦門說道:“原來是老馮,你先提起開平王的名諱。拿譚淵那廝跟開平王這等絕世猛將相提並論,也難怪二哥會發火了。”


    說完,湯鼎又補了一句:“老馮別怪我這個當哥哥的說你小肚雞腸啊,你該不會是因為二哥一句重話就生氣了吧?”


    湯鼎一點都沒有抓住重點,遭到了馮誠的一記白眼。馮誠麵色一惱,對湯鼎說道:“老湯,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麽呢?我馮少是那種娘們唧唧,小心眼的男人嗎?”


    湯鼎的下一句話就讓馮誠氣的想打人,隻見他扭捏了半天,憋出了一句:“難說。”


    馮誠氣瘋了,他直接大手一拍桌案,直接拍案而起,對著湯鼎沉聲道:“老湯,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立馬就跟你來場生死決鬥啊。”


    如若不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馮誠真想立馬衝上前去一把撕爛湯鼎的嘴。


    看到馮誠是真的生氣了,湯鼎用力地咬著嘴唇,閉上了嘴,生怕馮誠當場會發起失心瘋來。


    “老馮,你別生氣了。快給兄弟們講講後麵發生的事。”鄧鎮挨著馮誠坐在了床邊,用手撫摸馮誠的後背讓他順氣。


    馮誠好一陣才消了氣,咳嗽了一聲清清嗓,繼續說道:“今天叫大家夥來,是因為二哥說了一句話,讓我現在都感到一陣後怕。”


    馮誠將今天跟朱樉的對話講了一遍,關於譚淵對他動手這件事,因為當時,馮誠怯了場自覺的麵上無光,馮誠果斷將譚淵對他動手的細節直接略過了不提。


    馮誠很有講故事的天賦,每到關鍵時候,他就戛然而止。讓在場之人無不握緊了拳頭,忍不住很想暴揍他一頓的衝動。


    李恆黑著臉,說道:“老馮,你這樣總賣關子會讓大家夥覺得不爽的。兄弟們大半夜的覺也不睡了,不是來聽你老馮說書的。”


    馮誠自鳴得意,因為拖章節這一套,他是跟京城茶館酒樓裏的說書先生學來的。說書先生都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一本書的精彩之處就那麽一點。


    要是一兩天就講完了,說書先生到哪裏去找飯吃呢?


    馮誠埋下頭咳嗽了兩聲,他抬手一指,指著桌上的茶杯。


    湯鼎瞬間會意,他走了過去,伸手一摸桌上的茶壺,入手一片冰涼。


    湯鼎暗罵:馮誠是一個戲精,變著方的折騰人兒。


    罵完以後,湯鼎拎著茶壺出了門,打來了熱水又重新給馮誠泡了一壺茶。


    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馮誠的手中,馮誠也不嫌燙,將杯中熱茶一飲而盡。


    他的身上才感到了一絲暖意,馮誠瞟了一眼眾人,問道:“你們都想知道二哥說了什麽話才讓我現在都感到心有餘悸,對嗎?”


    眾人齊齊點頭,不少人打起了哈欠。大半夜睡得正香的時候,就被馮誠從被窩裏叫醒,拖到了他的房間裏來聽故事。


    看到眾人的反應,馮誠這才滿意,他麵色一沉,對著眾人說道:“就在今天……”


    眼見馮誠又要從頭再來,鄧鎮直接出聲打斷了他。


    “停,停,停……老馮,你就別從開頭講了,直接告訴大家夥真相吧。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到天亮了也說不完。”


    聽到鄧鎮這樣說,馮誠麵色一紅,畢竟他一個人睡不著,拖著大家夥一起來受罪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馮誠索性不再賣關子了,他直接了當的說:“二哥,今天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他說如果開平王還活著,說不定會落得跟永嘉侯一樣的下場。”


    湯鼎撲哧一笑,他指著馮誠笑道:“開平王跟永嘉侯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再說了永嘉侯作惡多端,落得那樣的下場實屬是活該。”


    在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周驥也附和了一句:“對啊,永嘉侯朱亮祖那樣的人不得好死應該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老馮,你怎麽會扯到了開平王身上去了?”


    周驥自從被關進了馬廄裏跟幾匹發情的母馬發生了不可描述的情節以後,他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徹底對女人失去了興趣。用他的話說,女人隻會影響他騎馬的速度罷了。


    傅正也忍不住說道:“開平王龍袍加棺簡直就是我輩武人的楷模,朱亮祖之流根本不配與開平王相提並論。”


    李恆自以為想通了關鍵之處,他對馮誠提了一句:“老馮,你這就是杞人憂天了。就算開平王還活著,有丹書鐵券這樣的免死金牌傍身。隻要他不會想不開到去造反,聖上昏了頭也不會去動開平王一根汗毛的。”


    看到李恆一臉自信的模樣,馮誠冷笑了一聲,他說道:“假如開平王還活著,太子爺活著,他自然可以富貴到終老。要是太子爺突然薨了,走在了開平王的前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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