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生的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朱樉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對譚淵剛才莽撞無禮的行為,他沒必要緊抓著不放。


    朱樉一臉微笑看著薛祿和李彬二人,他靜靜站在原地等待著二人的迴答。


    如果不是為了在秦王的麾下效力,薛、李二人又何必花冤枉銀子找馮大少的關係來走後門呢?在馮誠看來,二哥這一句話問的完全是明知故問。


    馮誠腦婆腦袋也想不明白二哥為何要多此一舉?故而他壓低了聲音,在朱樉耳邊說道:“二哥,這二位就是小弟先前向你的舉薦的薛千戶和李千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用不著這麽正式了吧?”


    朱樉瞪了馮誠一眼,他小聲解釋道:“老馮,你當我不知道你是他們倆的介紹人嗎?現在這麽多人都在看著,難道你想讓我這個三軍主帥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兩人開後門?這不是授人以柄的事嗎?”


    說完,朱樉衝著四周抬了抬下巴,馮誠順著他一眼望過去,好家夥,周圍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密密麻麻全是趕過來看熱鬧的士卒。


    若是換在了平日裏,朱樉大可以不必這麽麻煩,直接下一道軍令驅趕這些士卒迴營。可是就在方才,譚淵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鬧到了整個大營都知道了的程度。


    雖然在軍中,上下官員的裙帶關係是非常普遍,但是走後門,終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為了不讓關係戶動搖到自己這個三軍主帥的權威,朱樉隻能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了。


    朱樉臉上笑嗬嗬的,又將方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聽說二位都是軍中難得的青年才俊,你們今日一同前來,可是想要投到本王的門下?”


    薛祿從軍入伍了十來年,從一介白身的小卒子混到了衛所的千戶。在軍中混得久了,薛祿是個十足的兵油子,在軍中混的久了,自然會鑽各種規則的空子,他這個人也像泥鰍一樣的油滑。


    一聽到秦王問話,薛祿就立馬反應了過來,他一抱拳說道:“標下薛六,久聞大王的賢名,標下很想到大王的帳下效力。”


    朱樉雖然是三軍主帥,但是他本質上是一個藩王,跟軍中的將領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從屬關係。


    薛祿說的是要到他的帳下效力,自然想去的地方是西安秦王府的三衛所了。


    薛祿的話引來了周圍的一陣叫好聲,“秦王爺是個豪爽大方的主,為人又那麽仗義。要是能去他的帳下效命,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標下也想去秦王爺的帳下,可惜秦王爺他老人家看不上我。”


    “薛千戶真是好樣的,真是我輩男兒的楷模啊。”


    ……


    朱樉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正在發呆的李彬,眼見好友還在發呆,跪在地上的薛祿伸手悄悄拉了下李彬的衣袖。


    李彬這才反應了過來,他雙手抱拳,單膝跪在了地上,說道:“標下李彬,仰慕大王已久。如若今生有幸能在大王的帳前做一小卒,則此生足矣!”


    比起底層出身的薛祿,李彬的一言一行更像一個文人,有儒將的風範。


    朱樉對著二人說道:“二位千戶快快請起。”


    看到秦王雙手虛扶,薛祿跟李彬二人從地上慢慢起身。


    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做戲一定要做足全套。


    朱樉笑著對兩人說道:“薛千戶和李千戶都是軍中的青年才俊,將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本王的秦王府三護衛是座小廟,恐怕容納不下兩位俊才。”


    朱樉先是一番婉拒,聽在薛祿的耳中,立刻心領神會,他說道:“標下不要任何官職,能到大王的手下做一名看門的小卒便足以了卻此生心願。”


    說完,薛祿悄悄踢了一下李彬,李彬立馬會意,對著朱樉拜道:“能在大王手下效命,應該是標下跟薛兄三生有幸才是。”


    薛、李二人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周圍看熱鬧的不少人為他們幫腔道:


    “薛千戶跟李千戶都是好樣的!”


    “秦王爺您老人家就發發善心,收下他們吧。”


    ……


    眼下氣氛差不多了,朱樉麵露微笑,他笑著說:“既然你們二位心意已決,那麽本王也不好再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今後隻好委屈二位跟在本王的身邊了。”


    聽到這話,薛祿和李彬二人同時麵露喜色,兩人異口同聲說道:“標下願為大王效死。”


    朱樉上前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引來周圍的一片叫好之聲。


    “秦王爺從善如流,真是一個賢王啊。”


    “秦王爺大氣,薛千戶跟李千戶今後算是有了個好去處了。”


    ……


    這些湊熱鬧的人遲遲不願散去,朱樉看了一眼周圍,他板起臉,大聲的說:“你們看熱鬧看夠了沒有?我數三聲,誰還不願意迴營,滯留在這裏的直接軍法從事。”


    朱樉直接豎起三根手指,數了一聲“三”。、


    看到秦王動了真火,周圍的人群立馬作鳥獸散了。


    等到所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朱樉這才轉過身對著薛祿和李彬二人說道:“你們先迴自己的營中待著,等到平定了雲南以後,本王會對你們二位的去處做出安排。”


    薛祿、李彬二人會意,兩人異口同聲說道:“標下就先行迴營了。”


    今天能夠搭上秦王的線,對他們二人來說已經滿足了。秦王的這個承諾算是他們此行的意外之喜。


    朱樉輕輕點了下頭,等到薛祿、李彬二人離去了之後,馮誠湊到了他的身邊,對著朱樉豎了一根大拇指,馮誠笑著說:“二哥,真有你的。本來以為今天這事被譚淵那麽一鬧算是辦砸了,沒想到峰迴路轉,經過二哥這麽一表演,壞事竟然變成了好事。”


    馮誠的話,把朱樉弄的哭笑不得。他板起臉,對馮誠說道:“老馮啊,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你這看人的眼光,以後還有待提高啊。”


    經過了多年以來的了解,馮誠當然知道了朱樉說的這話指的是譚淵那個人。馮誠一臉懊惱的說:“二哥,你說的沒錯。我做夢都沒想到譚淵那小子居然會忘恩負義對我這個恩人動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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