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馮誠走後,鄧鎮緊隨其後,走上了前來。


    一個月前,鄧鎮長得白白淨淨,高高瘦瘦,因此,他在小的時候,沒少受到李恆等人的欺負。經曆一個多月的魔鬼訓練,鄧鎮的皮膚曬的黝黑,整個人也壯實了許多,看起來很有男子氣概。


    朱樉從賽哈智的手上接過了五個銀錠,放在了鄧鎮的手裏。他望著鄧鎮,認真的說:“你是我的小舅子又是當朝的申國公,我把你放到新兵營裏麵跟其他人一樣的待遇,說實話,你心裏有沒有怪過我這個當姐夫的不近人情?”


    鄧鎮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他搖了搖頭,說道:“是我自己強烈要求跟著兄弟們一起進行訓練的,你是我的大姐夫又是為了我好,我鄧鎮不是那種不識好歹之人。”


    聽了鄧鎮的話,朱樉感到很欣慰,他走上前去拍著鄧鎮的肩膀說道:“黑了也壯實了不少,現在的你是個堂堂的男子漢了,老泰山在天有靈,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一定會感到欣慰,老鄧家後繼有人了。”


    朱樉的話,讓鄧鎮紅了眼眶,他低著頭一陣哽咽道:“要不是當初有姐夫出手相助,小弟焉能會有今日襲爵之榮?”


    當初,鄧鎮娶了李善長的外孫女,就在李善長事涉胡惟庸案的時候,鄧鎮都覺得的此生都襲爵無望了。他處在人生的最低穀,恰好是朱樉出手拉了他一把。


    才讓鄧鎮有機會繼承父親鄧愈的國公之位,對於鄧鎮來說,朱樉不僅是他的姐夫還是他一生的大恩人。


    鄧鎮的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朱樉張開手臂給了鄧鎮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對鄧鎮說道:“兄弟之間,你幫幫我,我幫幫你都是人之常情。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興許哪一天你姐夫落難的時候,說不定還要求你幫忙了。”


    鄧鎮眼含熱淚,用力的點了下頭,他對朱樉說道:“倘若真的會有那麽一天,到時候,姐夫隻管開口,但凡小弟做得到的,絕對不會含糊。”


    兩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朱樉自然知道鄧鎮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他輕輕推了鄧鎮一把,朱樉笑著對他說:“你是一個言而有信的男子漢,姐夫當然相信你。咱們別磨嘰了,後麵的兄弟該等急了。”


    “姐夫,我先走了,等會兒再見。”鄧鎮說完,就抱著銀子轉身離開了。


    傅正一臉忐忑的走上前來,朱樉從賽哈智手中接過銀子遞給了他。


    傅正接過銀子,他低聲喊了一句。“二哥,我受之有愧,我在營裏的表現實在是差強人意……”


    說完,他將銀子又推了迴來。


    傅正是朱樉身邊的一群發小裏麵,傅正是存在感最弱的一個,朱樉拍著他的肩頭說道:“二哥拿給你的,你就收著吧。”


    傅正的眼中滿是感動,他傅正從小到大,哪怕是親哥哥傅忠都有些瞧不起他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玩兒,隻有朱樉這個大哥哥願意帶著他玩。


    傅正不善言辭,他抱著銀子小聲抽泣說不出一句話來,朱樉又拍了拍他的肩頭,認真叮囑道:“傅正啊,我知道自從你大哥尚了公主以後,你在家裏的地位就急轉直下了。不管你走到哪裏,臉上總是一副不自信的表情。”


    “這一次你們父子一起出征雲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你要好好表現讓你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再是以前小時候那個總哭鼻子的鼻涕蟲了。”


    “男子漢大丈夫要抬頭挺胸的,知道了嗎?”


    傅正挺起胸膛,對著朱樉認真說道:“二哥,你今天說的話,小弟都記住來了。我一定會讓父親看看我傅正也是傅家的好兒郎。”


    朱樉一臉欣慰,對著他點了點頭,說道:“去吧,不論走到哪裏,一定要拿出你男子漢的氣概來。”


    傅正抱著銀子,昂首闊步的走下了台子。


    傅正走後,李恆走了上來,他的臉上滿是不安的表情。他跟別人不一樣,他不僅不是朱樉的發小,相反因為他小時候經常欺負鄧鎮。


    跟朱樉這一幫人還爆發過不少衝突,朱樉從賽哈智手中接過銀子,然後親手送到了他的眼前。


    李恆低下了頭,他一臉慚愧的說:“之前,我不該質疑營官你,是我錯了。這銀子,我不配拿。”


    聽到李恆這樣說,朱樉拍了一下他的胸口,笑著打趣道:“怎麽?你京城李大郎還會嫌這銀子燙手啊?”


    李恆不好意思的說:“我實在是心裏有愧,對不住營官你……”


    之前的李恆在大營裏是一個出了名的刺頭,處處都跟著朱樉對著幹。現在朱樉以德報怨將這麽多的銀子放在他的麵前,讓他覺得心裏有愧。


    朱樉拍著他的肩頭,笑道:“大家都是大老爺們兒,講究的是一個一笑泯恩仇。從今以後,你跟他們一樣叫我一聲二哥,二哥一輩子都會把你當成兄弟一樣照顧。”


    說完,朱樉將銀子塞進了他的懷裏,李恆的臉上滿是感動之情,他哽咽道:“二哥心胸寬廣,小弟以前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錯把二哥這樣的好人當成了仇敵。”


    朱樉毫不在意,他笑道:“哪個年輕人還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隻要知錯能改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放心吧,你二哥不會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此時此刻,李恆被感動的說不出話來。要是李景隆在場,一定會跳出來大罵一句:你朱樉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一個小心眼的男人。


    朱樉揮了揮手,讓李恆走了下去。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走上前來,剛才台下的一舉一動都被朱樉盡收眼底,朱樉自然知道對方的身份。


    朱樉從賽哈智手中接過銀子,遞給了對方。他開口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蔚州衛指揮僉事李遠吧?”


    李遠聞言怔了一怔,他好半天才迴答道:“迴王爺的話,小人正是蔚州衛指揮僉事李遠。隻是小人有個困惑,王爺為何會知道小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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